在欧洲各国都有他的分公司,他回台湾的一小部分理由也是想探探台湾的市场。
结果于彩虹当他是个无业游民,或者哪天他该穿上一套正式的西装吓吓她,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你似乎总把我想得很坏?”他倚在一排货物架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办法!第一印象。”她准备绕路。
他拉住她的手推车。“如果我愿意解释呢?”
“你想解释什么?”
“解释我为什么不在乎。”
她看着他身后那些各式各样的罐头,反正她不会有什么损失!她也不赶时间,听听他的理由无妨,如果他的理由够好,她会使出浑身解数弄这顿饭,如果他的理由太烂,她更可以证明自己是对的。
“你说吧!”她故作不耐烦状。
“我那束花是送给我死去的妻子。”
“你结婚了?”
“当了很多年忠实的丈夫!”他的唇边有一抹冷酷的笑意。
“而你居然随便买一束花给你死去的妻子?”她不可思议的说:“你是个什么样无情的男人?难道你对她没有一点感情或留恋吗?我发现我很同情你那个过世的妻子,或许死了倒好,有你这种丈夫是一种悲哀,”
面对她的指控和数落,他还是冷冷的笑。
“我没看错你!”她恨恨的声音。
“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她瞪着他。
“我太太和她的情夫前往夏威夷度假时,飞机失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太太红杏出墙的人,你觉得是谁比较悲哀呢?”他不疾不徐的说。
于彩虹张大嘴巴。
“我一直相信我的太太,而且完全对婚烟忠贞,对太太忠实,结果我得到了什么?”
“我——”于彩虹语塞。
“我不能说我完全原谅了我太太,至少我已经能做到不再恨她的地步,你永远也无法体会出我的感受,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是事实让我无情。”他随手拿了瓶罐头,漫不经心的在两只手中换来换去。“我真的不在乎是哪些花,那毕竟只是一束花,对我或她都没有意义。”
于彩虹垂下头。
“这样是不是使你好过些?”
“对不起!”她轻轻的吐出这三个字。
“我不再那么令你难以忍受了?”他玩世不恭的说:“人真容易受到影响,你可以在五分种之前恨我恨得要死,也可以在五分种之后完完全全的谅解我。”
“我并不知道你有一段这样的故事!”
“所以我不是危险人物了?”
于彩虹不懂。她已经拉下脸来向他道歉了,难道他还不满足吗?她反应可能激烈了一点,但是是他给她的误导,他不能怪她。
“你还想怎么样?”她似乎被逼的只会说这句话。
“今晚热诚的欢迎我如何?”他和她打商量。“给我笑脸看。”
她指了指手推车里的东西。“这些够不够?而且是由我亲自下厨,你放心,绝对安全、卫生,我不会让你留下话柄,一顿可口的晚餐,没有敌意,没有冷言冷语,你觉得如何?”
他的神情为之一亮。
“我没听错?”耿汉有种在作梦的感觉。
“前嫌尽释。”她保证。
“也相信我对你妹妹没有企图?”
“相信。”
“不再排斥我、丑化我?”
“要不要我跪下来对天发誓?”她带着微笑的说。其实如果她肯听听她心中那个理智的声音,她应该知道他不是三流角色或是泛泛之辈,她忽然觉得他那个已经过世的太太实在是傻,有了这样的丈夫还会红杏出墙!
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由自主的一红,她居然已经站到他这边了,实在是可笑,他说得对,五分钟之前她甚至还希望地球上没他这个人,现在她却完全的认同了他,她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呢?
“我相信你,我想我已经证明自己并不是无赖了吧?”他的口气还不是很认真。
“忘掉那些好不好?”
“那一吻呢?”他存心找碴。
于彩虹的手中正拿着一盒蛋,如果不是她太矜持、太内向,她会把蛋一颗一颗的往他的嘴里塞,看他还说不说得出这些令人不自在的话。
他知道玩笑要适可而止,否则会适得其反。“我六点半到好吗?”
“我应该是煮好了。”
“要不要我带点什么?花、酒?”
“都不要!”她摇摇头,敬谢不敏状。“我不希望向虹或伟童找到喝酒的借口,至于花——”她取笑的看着他。“我已经知道你买花的态度和诚意。”
“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我买你喜欢的!”
“你人来就行了。”
“这样我会不好意思!”
“那下次——”她赶快踩刹车,她还希望有下次吗?语气一转。“大家都是邻居,不用这么客套,反正我们也是要吃的,不过是多一双筷子和一个碗,你不要嫌弃没有好菜就行了。”
“现在我们互相开始虚伪起来了。”
“是你先客气的!”
“好!我们就省掉这些有的没的!”他直起身,朝于彩虹的后面拿起一袋辣椒。“我喜欢吃辣的。”
“没问题!”她笑容可掬。
对于彩虹而言,这不再是难捱的一顿饭和一个晚上;事实上她居然充满了期待之情,耿汉在剥除了他冷硬的外壳之后,其实是很有亲和力的,而一旦她放弃了她的固执,她也是可人的。有时候,人往往流于盲目和死脑筋,不愿先跨出自己的那一步。
她决定放弃她的顽固。
说不定他们会有好的开始呢!
于向虹帮忙她姊姊把剩菜收到厨房,她姊姊正将洗碗精挤在抹布上,打算洗碗。
于向虹知道她输了。
雹汉和于伟童一见如故,两人正坐在客厅里聊着男人的话题——车子和球赛。更何况耿汉是来自于伟童最向往的欧洲,伟童一直想到那里游学,所以这两个人非常快的就进入状况,耿汉以一种亦兄亦父亦友的态度对待伟童,他已经赢得了伟童的心。
而耿汉对向虹的态度则当她是自己的妹妹或女儿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男女之情在,他会流露出异样的眼神时,只有在看着于彩虹的时候。
所以于向虹知道自己输了。
也许是她放碗的力道重了一些,于彩虹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抹布。“我来收拾就好。”
“不!我来洗,你到前面去陪‘客人’吧!”
“向虹!他是你请来的。”
“不过他却是为你而来。”
于彩虹强自镇定,她没理由心虚,打开水龙头,她浅浅的一笑。“你的眼睛花了。”
“姊!我的视力比你想像中来得好!”
“向虹!明明没有这么一回事,我和他才认识多久,你不要用你那种小孩子式的感觉和情怀来看我们,我只能说他比我想像中的有深度,他是受你之邀,做做睦邻的事,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姊!我以为你很诚实。”
“我是!”
于向虹犀利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就投向了她姊姊。“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火花是无法隐藏的,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比你热情,比你年轻,比你开放,比你会玩,甚至比你还漂亮,他为什么会选择你?”
“向虹!不要再说了!”
“我不甘心!”
“没有什么选择的事!”
“是我先认识他的!”于向虹忿忿不平。“一开始你把他贬得那么低,现在又为什么开始和他眉目传情?不要告诉我,我和他年龄之间的差异,我不在乎,我更不信他会有所谓。”
“那你那个新朋友呢?”于彩虹反问她妹妹。“你不是新交了一个不错又很适合你的朋友吗?”
“是你觉得合适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