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不好?”婕撒娇。“吃过冰淇淋,随你要再怎么逛我都奉陪。”
“威胁?!”
“不!是恐吓!”
泵侄两个笑成一团。
于是她们走进了一家冰淇淋店。
申婕毫不客气地点了好几球各种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她一点也没有发胖的烦恼和困扰。
申天琳就不同了。
申天琳点了杯葡萄柚汁,既退火又能减肥。
婕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的姑姑。
“婕!泵姑脸上有什么吗?”申天琳故意装做不懂的问道。
“我只是怀疑一般男人的眼光。”
“你是在赞美姑姑吗?”
婕理所当然地点头,接着舀了一匙的冰淇淋送入口里。
“婕!泵姑从来都不是饥不择食型的女人。”她娓娓道来。“我一直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也许大家都觉得我年龄大了,已经失去了挑选别人的机会,只能等着被人挑。”她潇洒、毫不在意的一耸肩,自信全流露于脸上。“不过我永远也不会改变我的原则,我不要次等货,我不要膺品,即使要花我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待、找寻,我也愿意。”
申婕给了她姑姑一个激赏、鼓舞的笑。
“婕!以姑姑现在的年龄、职位,已经没有办法忍受那些肤浅,没什么长进,一辈子活在自己幻想里的男人。”她的表情有些不屑,有种对男人的评价不高的优越感。“其实男人比女人还会做梦。”
婕有些不信。
“瞧瞧和我同时进公司的那些男人,我花了十年的时间爬到现在的位置,有些却花了十年还在原地打转,你能说什么?!”
婕柔柔的一笑。
“婕!我不是要你学姑姑。”申天琳笑容可掬的声明:“你这个年纪有你这个年纪的心境和想法,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急着长大,急着体验人生,凡事慢慢来,该你的是跑不掉的。”
“但是我想恋爱!”
申天琳丝毫也不吃惊她所听到的。
的确!
这的确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所应该有的浪漫。
她也好奇,婕的大学生活是怎么度过的,怎么会没有知心的男朋友呢?
“你大学四年都在做什么?”
“读书。”
“除了读书呢?”
婕手支着下巴地想了下。“浑浑噩噩的就过了。”
“没有人追你吗?”
“有啊!”婕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姑姑!追我的人很多,但是你告诫过我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且还没有当过兵的男孩不稳定,学生时代的恋情通常会无疾而终的!”
“我真的说过这些?!”申天琳一脸的滑稽。
婕认真的点头。
申天琳轻轻地笑了出来。
“姑姑!”她抗议。
“我知道!”申天琳安抚道:“我知道姑姑是说过那些话。”
“那现在呢?”
申天琳拢了拢头发,脸上不自觉的泛着对人生的透澈和历炼、精明。
“婕!学生时代的价值观是一回事,踏入社会以后的价值观又是一回事,太早和异性定下来一点好处也没有。”她像是对全天下的女孩说般。“等你确定自己真正的成熟,真正的可以掌握自己的一切时再谈恋爱,也许不够刺激,不够惊天动地,不够罗曼蒂克,但保证你受伤害的机率可以降至最低。”
申婕冰雪聪明,她不可能不懂。
她也赞同姑姑的每一句话。
但是平常的生活太乏味了,她需要一些改变,一些调剂,一些浪漫的清怀。
她还不能像姑姑如此的澄明、看透一切。
毕竟姑姑多了她十年的训练。
申天琳可以猜出侄女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自己也曾经二十三岁过。
“婕!不要想太多,凡事顺其自然就没错!”
“是!”婕做了个女童军敬礼的手势。
“你这个宝贝!”申天琳笑道。
申天琳希望婕可以顺顺利利的恋爱,顺顺利利的结婚生子。
她哥哥嫂嫂只有这一个女儿,她也只有一个侄女,他们全都希望婕可以幸福的过一生。
但是人生的事岂能意料。
未来等着婕的不知道是什么。
她自己呢?
未来等着申天琳的又是什么?
难道她真的和恋爱、婚姻无缘吗?
白宪忠和小胖一块走进了“银座”卡拉OK。
两人既是死党也是合伙人的关系。
白宪忠常觉得自己和小胖更像兄弟,自从因为伍康龄那个女人和他们兄弟所造成三角关系之后,他和他哥哥始终处于一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理。
他无法和他哥哥谈心。
他无法和他哥哥分享心里真正的感受。
两人都避着对方。
反倒是和小胖可以称兄道弟,可以畅所欲言,可以表现出自己真正一面。
他怕待在家里。
他一直怕和宪民单独相处。
伍康龄所造成的影响短时间内不可能消失的!
卡拉OK里热热闹闹,音响震天,尤其是那爱上台表现又五音不全的歌声。
实在是白宪忠喜欢热闹,否则他不可能搞什么卡拉0K。
但是此刻他需要安宁。
于是和小胖躲进了办公室里。
小胖半躺于沙发里,双脚架在茶几上。
白宪忠则闷闷的抽着烟。
“又‘碰’到你哥哥了?!”
“今晚真巧!”白宪忠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我老爸和老妈都不在,我和他就你看看我,我望望他的不知道该扯什么。”
“可以聊天气啊!”小胖快人快语。
白宪忠差点爆笑出来。
“你们总不可能谈伍康龄吧?!”
“你别扯了!”
小胖故意眨了眨眼睛。
“小胖!”他正色的看着他的死党。“即使是你,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伍康龄。”
“不过是一个女人。”
“小胖!”他阴霾的说。
“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小胖一点也不理白宪忠的警告。
“她是特别的。”
“在我来说女人都是一样。”小胖一副浪荡子的洒月兑劲。“只要身上带够了钞票,什么女人都是一个样,两腿自然的会为你张开。”
“你真他妈的!”他诅咒道。
“少扮演痴清种子了!”
“小胖!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打。”
“说不定打上一架你会舒服一点。”
白宪忠啼笑皆非。
他不想和小胖打。
打架无法解决他和他哥哥之间的那种疏离感,更打不同回弟之情。
伍康龄把什么都毁得一干二净。
结果她拍拍屁服的走人,留下他们兄弟互相埋怨。
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哥哥。
白宪民较木讷,较严肃,较一板一眼,对任何事都有条有理,老实,刻板。
对感情更是开不起玩笑。
他应该退出战场,把伍康龄让给他哥哥的。
他玩世不恭、热情豪放,他禁得起伤害,但是他却和自己的哥哥争。
或许就是赌那口气。
或许他想证明自己并不比哈佛的企管硕士差。
自相残杀的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兄弟俩都没有占到便宜。
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退出战场。
他甚至会帮他哥哥追到伍康龄。
但是他无法使时光倒流。
小胖看着他死党那号叫人烦躁的表情。
“宪忠!你非要拉着我和你一块烦吗?”小胖大剌剌的问着。“那天叫我碰到伍康龄,我非一刀砍死她不可,叫你们兄弟俩了却心愿,图个痛快。”
白宪忠讥诮、嘲弄的嘴角一撇。
“出去听那些五音不全的歌声算了!”小胖说。
“我很烦!”
“那出去找个人揍一顿发泄一下?!”
“小胖!你还这么好勇斗狠啊?!”
“本性嘛!”他摊摊手。
白宪忠较轻松的一笑。
“那咱们去喝酒算了!”小胖放下脚,站起身。“再叫两个骚货,好好的玩一个晚上,包你什么烦恼、不愉快全抛到九霄云外。”
他没吭气。
“走啦!”小胖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