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不会这样的,八成是那个——”她顿了一下。“你应该知道女性的生理期,在之前或之后,我们的脾气都会比较暴躁些。”
“我能懂。”他的声音满是温柔的味道。
“所以每个月总有几天我会反常一些。”
“没问题。”他谅解的笑。
“你刚才很生气。”
“我从没碰到过比你更麻烦的女孩或女人。”他恭维她。“所以我才会乱了方寸,我们都忘掉刚才的事好吗?”
“可以!但是——”她吞吞吐吐。“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已经准备一口答应,只要不是叫他去死,只要她不是想要把美国的狄斯奈乐园搬到台湾,他都会答应她的,要不是她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他还想把全世界都给她呢!
“王文焕告诉我说你会打麻将。”
“你想学?”
“对!我要在牌桌上赢更多的零用钱!”
“你要多少我大可以给你。”
“不!”她拒绝他。“我要凭自己的劳力赚钱。”
“靠赌?”他忍不住的为之失笑。“你一定是赌片看多了,十赌九输,而且你这个生手想赢我这个老麻将很难,除非你鸿运当头。如果你只是想多赚一点零用钱,又想全凭自己的劳力,我倒是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她马上问。
“打工。”
“去哪里打工?”
“到我的公司,只要你没课就来上班,我一个小时给你一百五十元,比那些个便利商店和速食中心的价码高吧!”他说,他的私心是希望在办公室里都能见到她。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你总会接电话、倒茶、影印资料和记录我的一些约会,提醒我什么时间和什么人碰面。”
“这是不是小妹?”
“高级小妹,只伺候董事长一个人而已。”
她笑得滚倒在床上,高喊着:“我愿意!”接着她又立刻坐正。“从明天开始就上班?”
“服装仪容要注意,穿着要整齐。”他故意有模有样的说着:“决不能丢董事长的脸。”
“是的!”她行了个军礼,并搂着他亲了一下。
他忽然换了副脸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很容易出问题?”
“怎样?”
“动不动就亲我。”
她笑嘻嘻的回看着他,完全无视于他的挑战,她大胆的全身都贴着他,用力又热情的吻个没完,一副看他能拿她如何。
“你在玩火。”他闷着声说。
“那也要你烧得起来。”
下一秒钟,潘忆敏已经被沈烈压在他的身下,完全的动弹不得,而沈烈抓着她的双手,将它们举过她的头顶,他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她,好像有好多话要告诉她似的。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喊救命。”她不慌不忙的笑着说。
“如果没有人能来救你呢!”
“那就只好唤醒你的良知。”
对她这个有些荒谬又合情合理的答案,沈烈甘拜下风的松开了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一个挺身的站了起来。“你真是个天才!”
“那么一个小时两百块!”她趁机加价。
“那要看你的表现值不值得一个小时两百!”
“你明天就知道了,我正好早上没课。”
“你是要自己坐公车呢?还是要坐董事长的车去上班?”他打趣的问她。
“我不喜欢挤公车,你也不会希望我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她总有办法让别人哑口无言。“所以我只好暂时的忘掉原则去搭你的车。”
“真有你的!”他竖起大拇指。
“晚安!董事长。”她做了个鬼脸。
“晚安!潘忆敏。”他随手抓了个布偶丢向她。
◇◇◇
贝婷婷靠她的魅力和那股媚劲,四处的向男同事打听有关沈烈和这家大公司的许多事,她不在乎他已经结婚,婚是可以离的,她想当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凭她的美貌、身材和手段,应该不难到手。
她知道沈烈的过去,当然是由她的姑丈那里听来的,她知道他的父母当年是怎么死的,他是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中成长,他之所以成为今天的他,是有原因的。她要攻破他的心防,她要取代他老婆现在的地位。
照理说现代的婚姻已经令所有的女性都失望,没有人愿意轻言结婚,除非结婚的对象非常好,而沈烈就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结婚对象。
知己知彼,听说沈烈现在的老婆开始到公司来上班了,她可以分化、离间、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她有一项有力的武器,沈烈从不轻言自己的过去,想必他老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优势是比沈烈的老婆多知道一些。
就是这一些就够了。
她不要再辛苦的靠自己的天赋往上爬,她要一步登天,她要做那个人人羡慕的沈太太,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她既然已经顺利的进入了这个公司,她就要如愿以偿,她要达到目的。
第七章
尽避心中忐忑不安,尽避冒着她的过去可能会被大家知道的危机,周依婵还是决定向沈烈请辞。
沈烈的表情是迷惑、不解。
“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理想的人选。”她含糊的说:“我最近接了一个比较复杂的案子,我怕会分心,只能二者选一,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会推荐更好、更适合这个案子的人给你。”
“我不要那个更好、更适合的人。”
“我真的很抱歉。”她喃喃的重复,脸上的神色不定,失去了往日的坚决、果断和镇定。
“你心里有事对不对?”
“不是!”
“周依婵!我不是傻瓜。”沈烈的眼神刹时锐利而且闪着精明。“你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女人,如果你是的话,以你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你不可能会有今天,所以你何不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没有什么真正的原因。”
“我可以查得出来。”
周依婵实在怕死了,每个人都查的出来!每个人都查得出她的过去吗?她怕了十年的事难道终于爆发了吗?隐瞒不下去了吗?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沈烈平静的说:“如果有这种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摆平的!”
“没有人威胁我。”
“周依婵!你在磨我的耐心。”
“我除了抱歉,实在没有第二句话可以说。”她打开了皮包,拿出了一叠名片,她轻轻的放到了他的大办公桌上。“这些律师都颇负盛名,而且很有能力,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提供你更好的服务。”
“你就是不肯告诉我。”
“我还要去见其他的客户。”她故作自然的说:“王文焕不是说小潘到公司来上班了吗?怎么没见到她?”
“她今天有课。”
“那只有改天再找时间碰头。”
“周依婵!”他不太高兴地说。
“我真的必须走了。”她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起来,强忍着悲伤,她一副轻快的表情。“以后我们应该还有其他的合作机会。”
沈烈不语,只是端详着她。
她拉了拉裙子,整了整衣服,终于挺直背脊的走出沈烈的办公室,一俟办公室的门关上,她立刻泪如雨下。
在办公室里的沈烈则撑着下巴沉思,当然他可以找其他更好、更有经验的律师,他甚至可以接受和解,对方开出的条件还可以接受,但是他真正想知道的却是周依婵临阵退缩的原因。
一个从不轻言放弃的人为什么这次放弃了?
他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
贝婷婷守在办公大楼外的一隅,她知道今天潘忆敏没有来上班,所以沈烈是一个人回家,她早就打听好了他的行踪和车子颜色及车型。她就不信逮不到他。
沈烈开着车子由地下楼的停车场上来,刚出这幢大楼,他就看到了在出口处的贝婷婷,她一身既红又短的贴身洋装,远远的就看到了她的一双长腿,她是那种情妇或细姨型的女人,等不了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