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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的泪珠 第6页

作者:林晓筠

“没有我不知道的生意。”

“有了知心的女友?”

“倒追他的女人一箩筐,不过也没听说哪一个幸运的女人雀屏中选。”

“那就奇怪了!”她纳闷。

“我就说你也一定会觉得奇怪!”

周依婵是有些好奇。但是她却没有再追问,她对别人的隐私一向没有兴趣,而且不喜欢道人长短,她欣赏沈烈、佩服沈烈,这就够了,他能快乐一点过日子,很好!她也希望自己能如此,但是她有太多的过去和辛酸不为人知,她无法摆月兑过去。

一见到她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他立刻就知道这个话题是结束了,她一向就是如此,对很多事只要事不关己,她就一副她不想知道,没什么兴趣的表情。

“一会一起吃个中饭。”他建议。

“我和一个当事人有约。”

“你忙得连午饭都不吃?”

“我可以和我的当事人边吃边谈。”

“不怕消化不良?”他风趣地说。

“我有一个铁打的消化系统。”她面无表情的说,办公室就在面前,她敲了敲门,两人一块进去。

沈烈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周依婵,你记得和‘欣荃’的那份合约吧?”

“记得!”

“他们现在想毁约,那块地现在大涨,他们想自己吞下去,找了个什么留学剑桥的大律师要回来打官司,你有没有办法应付?”

“没问题,我的律师事务所里有这方面的人才,我可以派出一组人专门针对这一个案子。”

“王文焕!那个饭店合并的计划进行的如何?”

“如期进行。”

“加拿大那个机场扩建的工程呢?”

“谈成了,我们在当地的分公司已经把这件事搞定了。”王文焕报告。“一些新的方案也按预期的推动,都没有问题。”

“全都这么顺利?”

“董事长喜欢出状况?”王文焕打趣。

沈烈一个懒懒的表情,他希望能有一些事来烦他,最好没一个计划、每一件工程都出状况。他现在一直不停的想着潘忆敏,每天都在和自己打赌,打赌哪一天潘忆敏会打电话来,结果他的情绪渐渐的由高峰跌倒谷地,甚至开始有些不太耐烦。

周依婵和王文焕互望了一眼,她似乎在怪他为什么骗她,说什么沈烈的情绪很好,而王文焕则一脸无辜的表情,明明前一、两天沈烈的情况就如他所说的,他怎么知道现在会有所不同呢!

“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去忙你们的了。”

她点头。

“周依婵!别忘了那个来自剑桥的大律师。”

“我会准备好的!”

这时沈烈桌上的电话响起,王文焕顺手的接过,他听了一会,手按在话筒上。

“董事长!一个小女生的声音,她不肯说什么事。”

周依婵从没见过沈烈如此急切、如此快速的动作,沈烈几乎是抢过王文焕手中的电话。

“是我!”沈烈有些兴奋的声音。“好!可以!要不要我去接你?那我们两点见了。拜拜!”他挂上电话,松了口气的表情。

王文焕和周依婵有些愣住。

“你们还站在这里?”沈烈说。

他们同时退了出去。

在沈烈的办公室外,周依婵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要找解答的力量。

“她是谁啊?”

“没听过的声音,但是年纪绝对不大。”

“他是有些异样。”

“糟了!”王文焕一个懊恼的声音。“我刚才忘了提醒董事长他一点半有个重要的主管会议要开。”

“看这种情形,我看那个主管会议要延期了,你自己也看得出来,他等这通电话似乎等很久,接了电话以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你就应该知道那通电话的重要性,快点把会议取消!”

“取消?”

“再换个时间吧!”她十足把握的说。

“似乎只好这样了!”王文焕一个只好如此的表情。

◇◇◇

谁都看得出来潘忆敏今天的心情不好,她不只落落寡欢,甚至有些人生乏味的感觉;一张洋女圭女圭似的精致脸上,只有乌云,没有了笑颜,叫人看了觉得非常的不搭调,而且担心。

沈烈一向不哄女人,不吃女人任何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耍赖、撒娇、各种方式对他来说都是无效,但是潘忆敏却扯动着他的心,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竟然比她自己还难过。

“你怎么了?”

“很惨!”她低低的一句。

“怎么个惨法?”

“非常惨!”她一脸苦相。

“再怎么‘非常惨’也有个解决的办法。”

“我死定了。”

“你夸大其词。”

“我这回完了。”

“我相信你在小题大做!”他尽可能的安慰她。

“你别忘了来替我上香。”她一叹。

“你别胡扯了!”

“你等着看!”她眼睛微闭,似乎事情真有这么的严重。“我不知道我那个教授有规定不满无十分不能补考,我说不定要留级一年。”

“留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烈一看潘忆敏的表情,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见她一副张牙舞爪、怒不可抑的的样子,象是他说了什么侮辱到她家祖宗八代的话。

“没什么大不了?”她几乎要把他吃进肚子里的怒焰。“你知不知道我妈是国中老师,我爸爸是教授,我有个当医生的姐姐,做律师的哥哥,我已经很丢他们的脸了,在一所破五专里混文凭,现在却要从五年念到六年,我干脆去死算了!”

“有没有可能用钱买到你那张文凭?”

“谁要出钱?”

“我!”

“谢谢你的好意!”她一哼,瞪着他。“等你以后有能力办一间‘学店’时,你再去卖文凭好了,我们学校破是破,还没听说可以用钱买到文凭这回事,而且我也不屑这么做。”

“那你就勇敢的再读一年!”

“我爸会脑充血。”她一个深呼吸。“如果他不充血,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上次我和你过生日,回去正好被他们逮个正着,蛋糕没了,礼物没了,原本到啤酒屋庆祝的事也没了,我在我爷爷、女乃女乃的牌位前跪了一夜!”

沈烈几乎是同情、不忍的看着她,他有上亿,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了,这些钱现在却派不上用场,帮不了她一点忙。他平日也是脑筋灵活、犀利,现在却像被石块堵死了似的,想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哀伤的说。

“你不要吓我!”

“我看我自己先行了断好了!”

“你不是那种把自杀、死挂在嘴边的人。”他呵斥她。“如果大家都学你,留个级就得一死了之的话,那还有谁敢办学校!谁还敢进学校去念书?!”

“他们不像我有个这么杰出的家庭,除了我这个失败者之外!”她似乎要哭出来的声音,“我想过很多方法,例如休学、逃家、认错,但是没有一样行的通,我太骄傲了!”

他不语。

她的手撕着餐巾纸。“我的报应来了,谁叫我平日不读书,我一直以为教授不会那么残忍,我一直以为我已经稳拿到证书,这下可惨了,叫我怎么跟我的爸、妈说,我真的没有脸回去。”

“如果你结婚了呢?”

“什么?!”

“如果你不再是他们的责任了呢?”

“你说什么?”她小心翼翼的再问一遍。

“如果你愿意,我娶你!”

“我一定是碰到疯子了!”她一脸惊恐的表情,开始相信这个社会里的确有很多心理不太正常的人;如果沈烈正常,他不会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特别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女生求婚。

沈烈对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感到有些讶异,他是奉行‘三思而后行’的典型,他决定事情从来不急躁、不慌乱、不凭直觉,他一定是在深思熟虑,而且有十足的把握之后才说,但是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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