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官国威是每个女人梦中所希望拥有的情人,他有沧桑、浪荡的过去,狂野得要命。”
“你太小说化了!”
“我会选吴文达!”黄文枫一本正经的说。“日子或许会平淡一些,但是平淡就是福。婚姻本身是一门学问,夫妻两人能相处得水乳交融不容易,如果再有些大风大浪来搅和的话,岂不更危险。”
“你是指官国威的酒廊?”
“还有他来往的人。”
黄文枫的话正好说到了她的痛处,她不能面对,释怀的地方。
“我没有要你放弃官国威的意思。”黄文枫郑重的声明:“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感觉,而且虽然我会选吴文达,但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官国威。”
“你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琼芳!你家里的意思呢?”
“吴文达。”
“官国威没有半票?”
“没有!”她幽幽的一笑。
“那你或许知道该怎么做了。”黄文枫平和的看着她。“和家人宣战的滋味可不好过,当家中的叛徒、‘黑羊’更是划不来。”
“可是我真正爱的是官国威!”
“那就准备和他一起对抗全世界了。”
靳琼芳知道犹豫解决不了任何事,她必须早早的做好决定,不能再拖。吴文达和官国威她只能二选一,再拖下去,只会对他们两人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要利用今天晚上好好的想一想。
柴刚坐在花店的柜台内,看着汪秀媛招呼客人买花,,介;绍花的种类、名称。
汪秀嫒的温柔、婉约,还有传统的女性美,实在地令柴刚心中充满了柔情和保护欲。她的前夫怎么会傻得出了外遇而搞砸这段婚姻呢?
她将客人买花的钱递给了柴刚。“找五十元!”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交给她,并且把钱收到抽屉里。
她亲切的送走客人。
柴刚忽然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她笑着问。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完美的爱情。”他苦笑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看到、听到、接触到的大都是这样!”
“包括我?!”
“不过我不在乎!”他凝视着她。
“你不在乎我结过婚,离过婚?”
“秀媛!那只不过是一个形式。”他索性露骨,挑明了说:“没结过婚的女人也找不出几个是处女,所以你叫男人怎么去在乎起!”
“这样说不公平!”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她没有话可以辩,以现代社会的开放程度和女性自觉,女性意识的提高,男人实在也没有资格要求女人一定得守身如玉。
“秀嫒!你存在着太多莫须有的罪恶感了!”
她耸耸肩。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正色的说。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如果你答应的话,就算是求婚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过一阵子再求一次。”
她手撑着下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答应与否!”
“不!我只知道我会一直锲而不舍的求下去。”
她有点呆住。
柴刚有可能是她的第二春或永恒的春天吗?
她离婚不到一年,她有勇气这么快又再往婚姻的陷阱里跳吗?
“你决定是点头还是摇头?”他笑着问。
她不置可否的反应。
“嫌我的态度不够诚恳?”他起身走出柜台,严肃的往她的面前一站。“要我下跪吗?”
“柴刚!”她笑着抗议。
“你希望我怎么做?”
“还不到时候。”她温柔的拒绝了他。“我还需要时间,离婚那种创痛不是短时间可以痊愈的。”
“考验我?!”
“不!考验我自己。”她坦诚、愉快的看着他。“我不能再有另一次离婚的记录了!”
“秀媛!”他抓着她的手,给她打气。“不会再有离婚了!”
“这点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她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对我的种种好处,不过我们要考虑的事太多了,例如你父母的看法,你家庭之间,朋友之间的反应……”
“是我娶你——”
“不!”她掩住了他的嘴。“恋爱或许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却是双方家族的事。”
“要我等多久?”他拉下她的手。
“时间到了,我们自然就知道该结婚了!”
“这不成理由!”
“耐心点!”
“秀媛!”
“我知道!”她柔情似水的看着他。“我都知道!”
柴刚是一个好男人,也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是急于一时是不智的。
她愿意等待。
她愿意等他们两人身心都调适到一个最好的状况才来谈婚姻,那成功的机率会大一点。
她不要再经历一次离婚的创痛了。
孔维乔站在对街,远远的望着柴昱。
柴昱表面冷漠、犀利,似乎对周遭的事物都产生不了任何的感觉似的。
她提着一袋日用品,连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的不自然,那么的僵硬。
孔维乔想喊她,想过去和她说一句话,但是他不能。
曾敏已经利用兄妹亲情,牵制住了他和柴昱。
柴昱过得好吗?
她想他吗?
柴勇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从曾敏的蓄意蛊惑里清醒。
他和柴昱要再等多久?
慢慢的,柴昱消失于她所租的那幢楼里。
孔维乔感到一股锥心的刺痛和无法言喻的落寞。柴昱!
他好不容易追寻到的女孩。
他们会失之交臂吗?
他们会因为曾敏的破坏而永无聚首之日吗?
辟国莉拉着靳琼芳的手,急急的赶到医院里。
病房外已经挤满了一大堆的人,有男有女,七嘴八舌的,表情不一。
辟车莉走到她的母亲面前,拍拍母亲的手。“妈!琼芳来了。”
靳琼芳站到了官太太的面前。
辟太太未语泪先流。“琼芳啊!”
“官妈妈!不会有事的!”
“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以后就全靠他了,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叫我怎么还有勇气活下去呢?”官太太哭号道。
“可能只是小伤而已!”
“小伤?!”官太太喊道:“你不知道他输了多少的血,听小朱说血不是流出来的,而是喷出来的!”
靳琼芳瞪了小朱一眼。
小朱无辜又难过的叹了口气。
“我不要活了!”官太太痛不欲生的低语。
几个女儿一拥上前的扶住了母亲。
辟国莉将靳琼芳拉到一边。“琼芳!今天的事不能全怪国威,不是他好勇斗狠或是嚣张猖狂,实在是因为一场误会而引起的打杀。”
靳琼芳没有吭声。
她的心碎了!
她不要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只要官国威经营酒廊一天,这种事就会再发生。
今天他就算是能死里逃生,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他会不会这么幸运?!
“琼芳!柄威他——”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小朱走到她们的身边。“今天晚上挨刀的本来是我,是国威帮我挡的,我才逃过一劫。”
“唉!”官国莉无言的一叹。
靳琼芳表情复杂,今天的事使她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和考虑,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了。
她爱官国威,但是他令她心惊、心碎、心痛。
虽然她并不是那么的爱吴文达,但是吴文达令她觉得放心,充满了安全感。
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
她的脸色叫小朱心生警惕。“靳琼芳!这只是一个意外!”
“常常发生的意外!”
“没有那么常发生啦!”他纠正她。
“琼芳!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改变了你对国威的感觉。”官国莉急忙的说。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感觉呢?”
辟国莉忧心忡忡的说不出话。
小朱则一脸的罪过。
一会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
所有的人都蜂拥而上,除了靳琼芳。
靳琼芳站得远远的,但是从大伙脸上欣喜、放心、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来,官国威显然是月兑离了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