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脑海,那是既可以让自己追寻积压心中已久的问号,也可以让大哥和小妹学习如何担当责任的想法,反正父亲经过这几年的调养,身子骨也挺硬朗的,小小的难题不会困扰他们太久的。
大楼的玻璃泄露了他心里的想法,反射出薄唇不自觉扬起的玩味角度。
以往他若是要休假一定要联络秘书,而这次他打算自己决定就好,不通知归期,也不交代公司的事务。
只是休个假,公司绝对不会倒的!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拿了车子的钥匙,他连公事包都放在桌上,潇洒的关上门,办公室只剩下一片夕阳余辉。
通常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很宁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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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在南部某个近郊的小镇发挥它的威力,将大家晒得头昏眼花。
“靖靓啊,太阳都晒了,你还在睡啊?”这里的秋天不如北部寒冷,时近中午还是热得吓人。
“阿好婶,我早就起床了。”由二楼花台探头、包着蓝色三角巾的靖靓露出可爱的脸蛋对邻居打招呼。
“哎哟!夭寿,一个女孩子家爬那么高,快下来、快下来。”光看她爬那么高,她七十多岁的心脏都快停了。
“不要紧啦,我在漆墙,再一会儿就好了。”昨天到大卖场看到这个颜色很轻松也很有活力,靖靓心想秋天快到了,漆些温暖的色系比较不会感觉到冷。
“你下来啦,我叫阿信帮你漆啦。”阿好婶从小看靖靓长大,她和靖靓的女乃女乃是手帕交,自从她女乃女乃三年前过世后,她就常常来关照靖靓的生活起居。
靖靓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因为空难双双过世,只留给她一间超市,她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也还过得去。
靖靓很得附近邻居的欢心,在她五专毕业后,大家都找借口要帮她牵红线,但是都被她巧妙的闪避过了。
阿好婶忧虑的看着站在花台旁的曼妙身影,一颗心提得七上八下的。
“哎哟,快下来啦。”阿好婶闪过高空坠下的仙人掌盆栽,老归老,身手还不错咧,她从年轻就种田到现在,体力好得很。
“我漆好了。”靖靓朝下喊一声,旋即不见人影。
阿好婶摇摇头,提着炸稞进屋,靖靓的家就像她家的厨房,熟得很呢!
靖靓蹦蹦跳跳,三步并作两步,赶忙下楼让阿好婶看看她好好的没事,不然她就有得被念了。
“一个女孩子家七早八早爬那么高,要吓死人啊!”阿好婶边走边念,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阿好婶,你今天穿这样很年轻喔。”靖靓撒娇的扯扯阿好婶的手臂。
“你哟,嘴真甜!这稞是我刚炸好的,拿去当早餐吃。”阿好婶知道靖靓一个人要经营超市很辛苦,所以三不五时都会带东西来给她。
“谢谢,我最爱吃你的炸稞了。”
“靖靓,超市别开到十点,早点关门,不然你一个人很危险的。”南部地方太阳一下山人烟就很稀少,尤其是偏僻的小镇。
“好啦,从这个月开始我九点就关门了,你别担心。”靖靓接过温热的炸稞,心头也暖暖的。
“衣服换一换,去上班,骑车小心点。”阿好婶拍拍靖靓的肩膀,转身回家。
靖靓把炸稞放在桌上,忙着去换衣服。
超市是她的生活重心,当然不可以翘班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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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轼庭漫无目的驱车到处跑,直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才放慢速度,在一家早餐店前停了下来。
他优闲的点了杯热豆浆和馒头夹蛋,拿出店家所准备的报纸边看边吃着早餐。
两个钟头过去,热情的老板娘都免费帮他加了两次豆浆,他一份报纸还没看完。
报纸有这么好看吗?一大早出来运动的老伯伯老太太们都对身穿西装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危轼庭看了好几眼。
也许是察觉别人好奇的关注,也许是报纸看完,危轼庭放下报纸,由皮夹里抽出一张千元大钞。
“少年仔,这些加起来不到五十块,你拿这太大张了啦。”老板娘苦恼的看着那张千元大钞说。
“不要紧啦,这少年仔一看就不是我们本地人,请人家吃一顿不会怎么样啦。”老板笑笑的把千元大钞还回去。
一旁的邻居都在帮腔,毕竟穿西装的人对他们来说很少见,尤其是长得这么俊逸的帅哥更稀奇。
在乡下,多的是老年人,年轻人都到城市去发展了。
危轼庭被他们的热情搞得手足无措。
“不行,吃东西付钱是应该的,不用找了。”他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零钱,婉拒老板的好意转身离去。
“年轻人,这样占你便宜不好啦,还你、还你,下次来再一起算。”老板追出来,用不太流利的国语说。
危轼庭轻拧眉,不知如何推拒老板的好意。
“拿着啦,不然等你找开再给我。”老板推推他,笑得很豪爽。
危轼庭只好把钞票塞进皮夹,而且很认真的要去把钞票找开,但是四下都是一些卖小吃的摊子,他要去哪里换零钱呢?
五十公尺远的一个橘色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上头写着——大家超市,他心想随便去超市里买几罐饮料换零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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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轼庭一走近超市,才知道原来超市还没开。
都快十点了,还没人来开门,未免太没有效率了吧?
机车引擎声由远而近,危轼庭转身,只见一个头戴全罩式安全帽、身穿牛仔吊带裤的女孩用冲的姿势冲进机车停车位。
这女的不要命了!
一路,刺耳的煞车声就像噪音似的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不好意思,我马上开门。”摘下安全帽,露出清秀的脸蛋,靖靓慌慌张张的下车跑向铁门前。
“小心。”危轼庭眼明手快,在她被用来分隔机车的铁栅栏绊倒前,及时拉住她,免去她亲吻地板的意外。
“谢谢。”靖靓手忙脚乱的站好,给他一个十足诚意的笑容致谢。
危轼庭只是淡淡的点头。
在三秒钟内,靖靓就判定他是外地人,因为他没有乡下人的人情味,还穿着在此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西装。
“先生需要什么,请慢慢挑。”靖靓打开电动门,不到五十坪的超市全自动的开了灯。
这间超市虽然不大,但不会只有她一个员工吧?
危轼庭看着她小巧的身子一会儿钻东一会儿跑西,几乎在五分钟内把全超市给绕遍了。
这间超市虽小,设备与材料还挺先进的。
超市只有三大排的架子,除了日常用品外,还有一大排满满的玩具,至于生鲜肉品则是没见到。
位于乡下的超市规模还真是小得可怜!
随便拿了几罐饮料,他就去结帐。
正当他找不到结帐员时,靖靓又从一堆杂乱的清扫用具里冒出来。
“这些就够了吗?请稍待一会儿,我马上为你结帐。”靖靓打开电脑,将饮料的价格一一输入。
“一共是六十八块。”靖靓亲切的微笑道。
危轼庭抽出千元大钞递给她。
“谢谢,收你一千元,找你九百三十二元。”靖靓用纸袋帮他把饮料包起来,顺便将零钱及发票给他。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危轼庭还是问了。
“是啊,小镇上人不多,之前有请一位工读生,但是他去上大学了,我自己还忙得过来。”靖靓随手拿起干抹布,擦擦电脑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