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家恭敬的打开车门。“大少爷。”
蓝烈翼先行下车。“妳还不下来?”她到底要他等多久?
“你已经出院,我想回家。”她才不要跟一个很有可能把自己气死的自大狂在一起,她还想多享受青春年华呢。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不给他面子,蓝烈翼动怒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跟管家进屋去。
“麻烦你载我到台北市。”贺尔瑶也不客气的使唤司机,巴不得能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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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内--
“大少爷,昨日没接到你,我担心了一整天,幸好你没事。”管家拿起蓝烈翼的西装外套,并朝厨娘使了个眼色,要她去准备一些补品给大少爷吃。
“宁儿呢?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蓝烈翼解开衬衫的扣子,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小姐说下礼拜才要回来,刚好赶上研究所的考试。”
“她最好不要给我出差错,否则我就把她丢到澳洲去念研究所。”
“大少爷别对小姐太严苛,小姐现在正值爱玩的年纪,趁大学毕业放假,玩一两个礼拜是应该的。”管家为他宠溺的小姐说话。
“万一她考不上,你就到澳洲服侍她好了。”蓝烈翼最讨厌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自从一年前……他似乎就不再是人生的主宰,老天何其残忍夺走他的爱人!
一思及此,他握住玻璃杯的手一紧。
1这是要宣布合并银行的新闻稿,请大少爷过目。”管家适时转移话题,赶紧送上要紧的文件给蓝烈翼。
“麦勒家族有没有意见?”
“麦勒老爷对大少爷很放心,要你尽避放手去做。2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早逝的父母就是银行体制下的牺牲者,他会亟欲抢下台湾这块金融大饼,也是为了要杜绝像父母这样的悲剧再上演。
十五年前,蓝家因生意受创,向银行融资,那时的银行体制不健全,加上利滚利的重息缠身,他的父母亲不胜负荷而累倒,并在银行将债权卖给黑道讨债集团后,从此阴霾笼罩着全家。不到三个月,父母亲先后丢下他与妹妹撒手人寰,幸好父亲远在加拿大投资的朋友对他们兄妹伸出援手,不但偿清欠款,更提携他与妹妹,那时他就发誓,有朝一日,他要称霸台湾的金融界。
而这一天,终于到了。
“就照这份新闻稿发布。”冷硬嗓音代表他的决心,打倒银行的不良信贷体制,是他现下的最大目标。
而后,蓝烈翼捧着一杯温热的红茶,看着窗外的桂花。
他的安琪儿最喜欢桂花,他曾说要呵护她一辈子,如今,她却没有知会他一声的永远离开他。
打从接受麦勒先生帮忙开始,他狠心的把妹妹丢在台湾就学,他则到加拿大学习金融管理的课程,无论是伤心与努力,每分每秒都有安琪儿的笑容陪他度过,但她却在他即将成功的那一刻,离他而去。
“为什么!”他心碎地大吼,并把名贵的骨瓷杯掷在地上。
如果一年前安琪儿不是为了庆祝他在台湾成立蓝氏金控,特地在深夜赶来找他,也不会遇到酒醉驾车的意外,更不会……
懊死,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安琪儿……”他冲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想也不想的往嘴里灌,希望酒精能麻痹他的神智,好让他和安琪儿在梦里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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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得不好的,除了蓝烈翼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讨厌,怎么老睡不着?”贺尔瑶掀开被子坐起身,长到这么大,这还是她头一次失眠。
是时差的关系吗?或是水土不服?还是因为……那个男人?
贺尔瑶又想起那一双深邃眼眸的主人,紧接着,忆起他火爆、不理性的脾气。
“走开,走开。”她伸出手在眼前挥了挥,烦躁的下床,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清晨的台北天空。
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贺尔瑶叹一口气,他明明跟她没关系,为啥她要担心他呢?
也许是他救了她一命,她担心他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欠他一份情。
按照她在美国拟定的行程表,她该打开报纸的求职栏,开始去找一份工作,但是……
她却无心去找工作,她直想再次去确认他的伤势。
她会不会过度关心他了?
不会的,她只是尽道义上的责任……对,就是这样。
贺尔瑶喝完牛女乃,简单梳洗一下,随性挑了件白色T恤搭上牛仔吊带裤,十足休闲装扮的出门。
第三章
蓝宅里,一大早仆人忙碌地准备餐点,但向来早起的蓝烈翼还没下楼来。
避家正考虑要不要上楼唤醒大少爷,还是让疲累的他再多睡一会儿。
“管家,外面有一位小姐想见大少爷。”女仆接到门房的通报,立刻来禀告管家。
“小姐?什么样的小姐?”
“她说是大少爷的朋友。”
“我去看看。”
避家带着疑惑来到门口,从他来到蓝宅服务,还没听过有哪个人自称是少爷的朋友来找他的。
“你好。”看到来者,贺尔瑶有礼的打招呼。
“啊,妳……妳是?”管家被贺尔瑶的容貌吓了好大一跳,幸好他的身体还很健康,禁得起刺激。
“我是贺尔瑶,专程来探望蓝先生,不知道他的伤好点了没有?”她简单的把来意向管家说一遍。
“大少爷还在睡,我去请他下来,”他还以为是安琪儿小姐复活。
“不用了,如果他还在睡,就让他睡,病人最需要睡眠,只要让我看他一眼,我就可以安心了。”
“妳跟我来吧!”管家领着贺尔瑶上楼,并带她到蓝烈翼的房间前。
“谢谢你,我不会吵醒他的。”贺尔瑶轻声说。
大概是贺尔瑶的态度真诚,管家也就放心的离去。
但是她并没在房间里发现蓝烈翼的人影,就连更衣间和浴室也没有,她想下楼问管家,却听到楼上传来声响,于是她拾级而上,随着旋转的木梯看到一幅令她讶异的景象。
“啊!”贺尔瑶生气的下楼梯。
“贺小姐,怎么了?”管家听到叫声,又转身走进房里,看到她脸色不悦的下楼,赶紧上前询问,怕是大少爷有事。
“我需要冰水,可以麻烦你吗?”
“没问题。”管家一个弹指,立刻有女仆走进房里。
“冰块越多越好。”贺尔瑶扬声提醒。
女仆听令速速离去,没两分钟,女仆就拿着装满冰块的杯子递给贺尔瑶。
“这样不够多,这个花瓶借我。”贺尔瑶向女仆要了刚装满水要插花的花瓶。
“贺小姐,妳到底要干嘛?”管家惊讶的看着她把冰块倒进花瓶。
贺尔瑶没多作解释,踩着略显急促的脚步上楼。
避家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一上楼,只见蓝烈翼醉倒在满地的空酒瓶中。
“大少爷。”
避家惊呼一声,想上前扶起他。
不过贺尔瑶的动作比他快,她没有丝毫迟疑,拿起花瓶一古脑儿的将冰水倒在蓝烈翼头上。
“贺小姐!”管家气愤的惊喊。
“该死,管家!2被冷醒的蓝烈翼,先是低咒一声,而后抹着满脸的冰水斥喝管家。
“大少爷,你没事吧?”管家立刻掏出手帕,擦去蓝烈翼脸上的水渍。
“你在做什么,居然拿水淋我?”蓝烈翼也不理管家年事已高,一手揪紧他的衣领质问。
“我……大少爷,我……”管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千他的事,是我。”贺尔瑶开口,一双杏眼饱含怒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