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再笑我,我就让妳笑不出来。”姜昫彦不能容许被嘲笑。
一阵海浪拍打上来,姜昫彦顺势捧了一手的水,无预警的朝凌灵泼去。
“啊--”凌灵连忙捂住嘴巴,没想到他居然也这么野蛮。“你欺负我。”
她的胸前全被他泼来的水给弄湿,湿透的结果让她的胸线若隐若现的,十分暧昧。
姜昫彦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赞赏她的好身材。
“。”凌灵赶紧以手环胸,遮去他不规矩的视线。
“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姜昫彦依旧痞痞的笑着,看到她的狼狈让他有一股得意的快感。
“谁跟你是好朋友,哼!”凌灵又蹲下用双手掬起海水,她就不信这次他还笑得出来。
姜昫彦被泼得满脸都是水。
“凌灵,妳真的不想活了。”姜昫彦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想也不想就顶着一张包公脸要追杀凌灵。
“啊--不要啊。”为了小命,凌灵当然拔腿就跑。
海滩上互相追逐的情侣夫妻多的是,就属姜昫彦和凌灵最显眼,每个员工在总裁和特助跑过去时,纷纷停下动作,看着与平常完全不一样的总裁。
凌灵跑得气喘吁吁,后头的姜昫彦始终保持着离她两、三步的距离,威胁的意味大于玩乐。
“哎呀!”一个不注意,一小堆沙子绊倒凌灵,她狠狠的朝沙滩扑去。
“逮到妳了。”姜昫彦脸不红,气不喘,好整以暇的蹲下来看与海浪泥沙缠斗的凌灵。
凌灵好不容易趁浪花退去,立刻坐起身来,头顶传来一道朗然的笑声。
姜昫彦还没看过这么野的小花猫,沙子在她的脸和身上都留下痕迹,好不狼狈。
“笑什么笑!”凌灵冲天的怒气被自己可笑的模样给化解了。
“妳实在太可爱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女人直接在他面前显露出她的拙样,就只有她。
“还不都是你害的。”凌灵连忙用海水洗去沙子,但近滩的海水都混着沙子,怎么洗怎么脏。
眼见身旁的俊容很不客气的大笑,凌灵想用一把沙堵住他的嘴。
“妳敢……”姜昫彦警告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凌灵大叫一声。
“有螃蟹!”她差点就朝牠“抓”下去,还好,还来得煞车。
“一只螃蟹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姜昫彦轻嗤一声,看向她视线集中的绿色海蟹。
“你要干什么?”凌灵惊疑的看姜昫彦捏了一小蚌泥球,他脸上露出调皮的表情。
姜昫彦捏了一个扎扎实实的泥球,朝那只无辜的螃蟹丢去,而受到惊吓的螃蟹,立刻张开牠的八只脚,一溜烟的逃跑。
“你别虐待小动物啊!”凌灵看姜昫彦不放过那只小螃蟹的一直攻击牠,她赶紧起身追去。
姜昫彦一连丢了三个小泥球,全都中的,最后螃蟹还被K得重心不稳,翻身肚子朝上,身体挣扎着。
“够了。”凌灵阻止姜昫彦更加恶劣的暴行--用泥沙覆盖住螃蟹,他是想谋杀这只螃蟹吗?
“你会害死牠的。”
“螃蟹本来就是生活在泥沙里,妳想太多了。”姜昫彦把螃蟹埋在一堆小沙中,表情好不得意。
他根本是恶魔的化身。
凌灵为了拯救螃蟹的小命,索性抓住他作怪的大手。
两双手相触时,蓦地进出不寻常的火花,他的热度传到她身上,凌灵脸红了。
“妳可真主动。”姜昫彦邪恶的调侃她。
凌灵像触电般,赶紧放开手,慌张的找理由解释。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救那只小螃蟹而已。”小鹿乱撞的她想救出那只螃蟹来为自己作证。
姜昫彦的黑眸睇住她红通通的脸蛋不放。
“啊!”
一声尖呼,让姜昫彦神游的思绪陡然清醒。
“怎么了?”他懊恼的问,气的是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失神。
“我的手好痛。”凌灵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她把右手拾高,只见那只被姜昫彦捉弄的螃蟹正好不得意的夹住凌灵的食指,努力的执行复仇大计,一吐刚才被整的怨气。
“笨蛋。”他低咒一声,把她的手赶紧放到海里,而螃蟹一碰到海水,立刻放开凌灵可怜的食指,优游离去。
呜呜……她可怜的手指头,差点就成了螃蟹的大餐。
姜昫彦拉起她的手指头查看,幸好只是红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去招惹横着走的动物。“我带妳去擦药。”
“不要,我可以自己去。”都是他害得她这么惨,她不要再跟他走在一起。
“我说我带妳去。”姜昫彦也不是那么好商量的。
“我说我不要……啊--”因为姜昫彦“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害她当场变成女高音。
“真的不要?”他带着恶魔的笑容看着她。
凌灵发誓,他上辈子一定是撒旦、是天杀的坏蛋,居然没良心的欺负她。
“走就走嘛。”“手指头”在他手中,她不得不低头。
“我背妳。”他突然说道。
“我受伤的是手又不是脚,干嘛用背的。”才不要给他背。
“依妳的龟速,等定到房间都发炎了,还是我背妳比较快,或是妳想要我抱妳?”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疼得皱紧眉的模样,他心底深处的某根弦竟绷得死紧。
说不过,也斗不赢他,凌灵只好委屈的爬上他的背,让他背着走。
晚上洗好澡,凌灵坐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梳头,拿着梳子的右手,上头的OK绷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放下梳子,研究起手指头。
这是姜昫彦帮她贴上的;当他温柔的拿出护理箱,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那温和的态度,比春天的轻风还暖。
放下手指,凌灵望向镜中欲语还嗔的丽人,她为啥笑得这么暧昧,手不自觉抚地上唇角,她该不会对姜昫彦动心了吧?
心一震,凌灵站起来,不敢再看镜中人,彷佛做错事的小孩般,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姜昫彦呢?不可能,不可能。
一边否认的同时,脑海浮现他温柔的表情、他为她披外套的举动……不不不,凌灵,清醒点,他骂过她,也讽刺她,甚至还取笑她,她怎么可以喜欢上他呢!
她又不是有被虐待狂,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一个住在沙漠,不知道姓名、来历和长相的男人。
她不可以违背自己的誓约,绝对不可以。
凌灵在躲他。姜昫彦很明显的察觉到这点。
在公事上,除了会议室那次的意外,她表现得可圈可点,几乎找不出缺点,甚至为了公司,她还主动留下来加班,就为了能如期交出文件,不延迟公司的决策。
私底下,她却连一丝……不,应该说是完全没有两人独处的空间,约她吃饭,她不是推说买了便当,就是说她和某部门的员工有约;要送她回家,她更以不顺路的理由婉拒,他以为经过员工旅游后,她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心里有两种感觉矛盾交错,一则希望她爱上他,一则希望她离他远远的,这矛盾的思绪拉扯得他烦躁又易怒,加上她看到他就避如蛇蝎的态度,连眼光也不敢对上他,更是让他大为光火。
“该死。”姜昫彦抓起办公桌上的纸镇,丢向沙发。
他是怎么了,竟会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
电话响起,他迅速冷静下来,恢复正常。
(昫彦。)一个久违但不陌生的声音响起。
“爸。”姜晌彦感到惊讶,父亲早就带着母亲到加拿大定居,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