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独自与兰嬷嬷见面。”德焰坚持,他知道一百万两黄金对枫南赫来说只是小事,不过他不想浪费时间,怕会错失良机。
“好吧!就当是我欠你十二年的生辰礼物,一次送个够。”枫南赫笑得暧昧,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替他传话。
正想去内室休息一会儿的问兰,接到丫鬟的传话,说是有人拿著百万两金子想见她一面。
如果是一般时日,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现在她正不舒服,她为难的考虑著,
“兰嬷嬷,他说非见到你不可。”
没想到走了一个唐万越,又来了一个多金的败家子。
唐万越在问兰的制止下,已不得进后宫一步,她正庆幸著摆月兑一个麻烦,可现下又来了一个。
问兰强迫自己忘了手上的伤,一心三思地想著:金子啊!那是黄澄澄的金子,不是恼人的登徒子。
问兰只好摇著扇子,强颜欢笑地去应付阔气的客人。
德焰在兰房里静静的等著,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已让好友误会了,可为了报家仇,他非见著兰嬷嬷不可。
他在兰房里来回踱步,一道银光引起他的注意,他上前掀开银布,立刻瞪大眼睛。
这、这不是银贝扇吗?
这个兰嬷嬷,当真有问题!
事已至此,所有的证据都不容她狡辩,他倒要听听她如何替自己开月兑,他一定要她为他父亲的死偿命!
第三章
问兰踏入房间,尚未开口便被抢白。
“你手上的伤还好吧?”德焰笑了,笑得像抓住兔子的猛狮、笑得像玩弄猎物的黑豹。
问兰站在离门不到三步处,秀容愀然一变。
他怎么知道她手上有伤?
“经过这几日的折磨,你这弱女子倒挺能忍的。”他的话夹枪带棍,目的就是要让她不好过。
“你是刻意来找麻烦的,我兰嬷嬷恕不奉陪。”心惊的问兰想走,不想与他继续周旋,认定他绝非善类。
一柄扇子立刻射来,挡住她的去路。
问兰转头瞪著他。“你!”他的态度未免太狂妄了!
“想畏罪逃逸,没那么简单。”他像判官似的,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罪。
“你根本是含血喷人,无凭无据,如何诬指我犯罪?”虽然认不出他的面容,可他的话都直指她犯罪了,她还能当没事吗?
问兰动怒了,她不曾如此生气过,活了十九个年头,她还是头一次这么愤怒,而且竞还是同一个人撩起的怒火。
“把你的袖子挽起,那道伤就可证明你是夜闯王府的黑衣人。”
“笑话!我摘水果时不小心割伤,也能让公子你如此挂心啊?”
“真相是不是如此,一看便知。”话语刚落,德焰便动手,一点也不让问兰有所准备。
本来问兰的武功也不弱,可是那道伤损了她的元气,她只能勉强阻挡他凌厉的攻势。
“我劝你别动真气,否则伤口一旦恶化,吃亏的人是你。”
德焰使出擒拿手,却敦问兰敏捷的格开,他遂出言警告。
“你!唔……”问兰本想反驳,手臂却一阵抽痛,化去了全身的力道,她捣著伤口皱眉。
德焰乘机箝住她的脖子,黑眸里有著噬人的怒气。
“你逃不掉了。”他说得斩钉截铁。
“既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才不会承认你随便乱安的罪名。”问兰傲气的说。
“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骨气。”
德焰加重力道,问兰则是倨然的闭上双眼,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你!”德焰以为她会求饶,却为她的沉默为之气结。
等了半刻,他迟迟未下杀手,问兰疑惑的睁开眼。
他不是想安她的罪名,杀了她不就如了他的意,为什么他不动手?
德焰见她疑惑的看著自己,那长长的睫毛像扇子般慢慢的瘘啊瘘的。
心念一动,他动了手,却不是取她性命,而是扯下面纱。
随著面纱滑落,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直挺的俏鼻、红菱般的樱唇、因怒气而泛红的双颊,她犹如一朵在寒夜里绽放的花朵,美得教人屏息。
“放肆!”问兰求的是痛快一死,他却乘机吃她豆腐,她气恼的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朝他攻去。
德焰就这样吃了一掌,他没料到她居然乘机行动,他狠狠的用力一拉,却不偏不倚的拉住她的伤手,问兰哀号一声。
“啊!”泪珠在她眼里打转,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相信任何绝情的男人,都下不了手。
为防她再次突袭,德焰迅速点了她的穴。
“小人……”问兰才来得及骂出这一句就被点了哑穴,她只能瞪著他,动也不能动。
“我还需要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如果就这样让你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德焰为自己找了一个藉口,他由怀中拿出伤药。
问兰又惊又怒的瞪著他。
他该不会想为她上药吧?她的伤在右上臂,衣裳要是被撩起,不就全被看光了?
“你既然是后宫的嬷嬷,应该不会怪我唐突吧?”说出这句话时,不知哪来的怒气在他的心里发酵。
问兰在心底大喊放手,可是她连移动半步都没办法,更何况阻止他逾矩的行为。
挽起她轻如云罗的衣袖,露出一截女敕白的藕臂,那红肿的伤口是如此触目惊心。
在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心疼。
“忍著点。”不知为何,他居然还出言抚慰。
为了不弄痛她,德焰小心翼翼的把药撒在她的手上。
她疼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他给她上什么药?竞让她顿时有种犹如被火灼烧的痛苦,他是故意整她的是不是?那一定不是解药,说不准是杀人灭口的毒药。
看她泫然欲泣,德焰心中也有不舍,他伸出长指,为她把那颗即将掉落的泪珠拭去。
“待会儿就不疼了。”德焰低声说道。
小人、没良心的坏蛋!呜呜,疼死了,她一向是四姊妹中最冷静的,三番两次被眼前这男人激怒不说,他还把她弄得这么痛,甚至逼出她的眼泪,这该死的杀千刀!
德焰把她的袖子放下来,这种药只要上一次,隔日伤口就会结疤,而且不留痕迹。
他走到一旁,把银贝扇拿过来放在桌上。
问兰不解的瞪著他。
他还想干嘛?该不会想劫财、劫色吧?她惶恐的眨著眼睛。
“这个东西是打哪儿来的?”无视她的慌张神情,德焰迳自质问。
问兰眨眨眼,频频对他暗示。
“你若不坦诚道出,我一样有办法逼你说,”得不到回音,德焰又动气。
我知道你要把我屈打成招,可就算要我说,也得先解开我的穴道啊!
问兰呜呜了几声,无法开口,也不是她的错。
“抱歉。”一时急於要答案,他竟忘了解开她的哑穴。
但他只解开她的哑穴,她还是无法行动。
“你总喜欢诬陷人吗?”问兰没好气的说。
“为何这么说?”
“我想你不会喜欢我的答案。”
“说来听听,我也许可以免了你的刑责。”
这男人是石头吗?她都说了那么多遍不关她的事,他还是坚持与她有关,真该拿刀劈了他才是。
“你听清楚,这东西是人家拿来抵押的,那日你会遇上我,是我跟踪一名女子去的。”
问兰讲得清清楚楚,可德焰却不以为然。
“你以为我该相信你吗?”他邪笑的问她,他德焰是何许人也,哪能听信她的片面之词?
“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样东西是王府之物,而且你鬼鬼祟祟的在王府附近徘徊,教我如何相信你?”而且,你腰上的玉坠更是王府的印信。
不过这句话德焰隐忍不说,他怕万一说了出来,她一气之下把印信毁了,那他丢官事小,怕的是会吃上满门抄斩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