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她真的带着微笑去敲他房门。“子铭,你睡觉了吗?”
她又听到他的诅咒声。“干么?”他吼道。
老天!他真的吃了炸药了。
“我听到了声音。”她不安地低语道。
“什么声音?”他的叫声小了一点点。
“我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楼下,我会怕,你开门好不好?”
房门立即大开,开到撞上另一边墙壁。子铭光着上身,穿了一条棉布牛仔裤,但是没有拉上拉链。
他的眼下黑黑的凹陷,显示几天来他睡觉的时间不会比她多。现在她有信心可以打败他了。
当当当,第二回合开始!
“你听到了什么?”他双手插腰,目光凛然地望着她。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可能只是风声,不过我想你最好还是下去看看。”
他给她一个假笑。“派无赖去,它这个食客应该不介意为主人做点事吧?”
“龙子铭,我是说真的。”她嘟起嘴。“如果你不去看看我会睡不着。”
他翻翻白眼。“好吧好吧,算我倒了八辈子的楣。”他擦过她身侧大步下楼。
淇曼走进他房间游荡,听到他打开厨房后门的声音,她带着微笑,坐到放在窗前的软垫上等他。
他上楼后,站在门边用一脸臭臭的表情看着她。他把牛仔裤的拉链拉上,但腰间的扣子仍没扣。性感,但是很可惜;要是他的脸色再好一点的话就更完美了。
“楼下没人没鬼没小偷。”他一肚子的火气待发。
“我真的有听到声音嘛。”她吐吐舌头道,她派吃了炸药的他去运动运动帮助消化是一番好意耶。
“你明明知道只有风。”他责难道。
袖子松下来了,她好整以暇地卷起。“我也希望没有小偷。”她耸耸肩。“不过最好还是察看一下比较放心,谁知道半夜里你会在你的房子里发现什么呢!”
“尤其是卧室。”他憋着气说话。
“你指的是我吗?”她的眼睛清澈晶亮。“我是你不想见到的东西?”
喝酒要喝得这样晕晕然胆气豪壮最好,喝醉了就没意思。这样晕晕然她才敢大胆地打量子铭性感的身体。突然,她想到一句妙极了的话: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我想我的确是在指你。”子铭的声音紧紧的。
他的眼睛瞟了一眼她的修长玉腿便立刻闭上,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线落在窗外的月亮。
“我数到三,希望我数完的时候你已经不在这里了,我要你出去、失踪、消失,反正我不想见到你,你听清楚了没有?”
“喔。”她无辜地应了一声。
“一。”
“我讨厌人家威胁我。”她喃喃道。
“二。”
“我是来把衬衫还给你的。”她突然站起来,从最下面一颗钮扣解起,一脸歉然地微笑着。“我不应该没问你一声就借走,对不起。”
“你敢再碰一颗钮扣的话,我发誓……”他眯起眼睛威胁她。“我会把你抓起来放在腿上打打到天亮。”
“野蛮人。”她的手没停反倒加速,她的手指真可爱,灵活敏捷,一下子就将全部的钮扣全解开。
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肩膀之前,她的身体还是遮掩得好好的,是他先动手的,冷空气刺激她炙热的肌肤。他拨开她的衣领,大大的双掌抚在她细致的脖子上。
“你要扭断我的脖子吗?”她呼吸困难地问。
“可能。”他的眼睛和刚才已经不一样了,温柔得害她膝盖发软。“等我吻过你之后再讨论。”他真的又猛又烈地吻了她。
她的两脚发软,完全没有支撑能力,几乎撞进他怀里。他申吟了一声,双手一点也不温柔地剥掉她肩上的衬衫,将衬衫丢去和他的领带作伴。
“记得,这是你要求的。”他要她记住。
“我不只是在要求,”她轻笑着,没有抗议他的粗鲁,没有抗议他把她抱得那么紧。“我在哀求。”
“……你是在玩火。”
“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正是那一团火?”
他一言不发,将她放到床上,用眼睛和细吻回答她的问题,双手则忙着扯开牛仔裤的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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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烟味把她沧醒,她望向窗外,发现月亮不见了,换成蒙蒙的天光。屋里的光线仍然灰暗,子铭坐在窗前吞云吐雾地抽着烟。
“子铭。”她轻唤他。
他转头自烟雾中看她。“你睡你的,淇曼,再睡一会儿。”
她完全清醒,害怕得清醒,他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奇怪,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无助?她拉着被单溜下床,来到坐在软垫的子铭前面,她能感觉得到他全身的肌肉顿时一紧。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她低语。
“我不抽。”他长长地吸一口,再轻轻地吐出来。“我去年戒掉了。”
淇曼皱着眉,松开一只抓被单的手,小心地放到他腿上,发现他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头,他很紧张,非常地紧张。“为什么你现在又抽?”
他耸耸肩,脸转向窗外。“也许是恶习难改吧!当我感觉受到压力的时候,抽根烟能让我松弛神经,然而每一个人都告诉我,这是个十分差劲的藉口。”他淡淡地微笑。
“子铭。”她困惑得很。“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他好像没听到,仍然看着窗外。过一下子才突然说:“我迷失了,迷失在你的怀里,你的笑,你的吻,你给我的欢愉,不过……值得了。”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值得什么?”
“再爱你一次,值得我明天将从你眼中看到的后悔。”他无怨无尤,望着她迷惑的脸,温柔地笑着说。“我不是在抱怨,淇曼,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可是你使我难以自制。对不起。”
“对不起?”她还没睡醒吗?怎么脑子昏沉沉的?“我不懂。”
“你懂的,到了早上你的恐惧回笼的时候你就后悔了,你会找各种理由原谅你自己迷糊时的行为,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一个人顾家让你又孤单又害怕,而我占了你的便宜,你是无辜的,是不是?你已经开始后悔了吗?亲爱的?”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她被他的话刺伤了。“你错了。”
“是吗?”他捻熄香烟。“我不觉得我错了。”
“不,”淇曼急切地想说服他。“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很清楚我做了什么,我没有喝醉,我也不后悔。”
“因为天还没亮。”他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到了白天就不一样了。”
她以最温柔的声音说:“那我必须努力说服你。”
“淇曼,我并不要求……”
她用手掩住他的嘴。“我不要你要求。”她仍然跪着但把身体送过去,当她的胸脯挨上他胸膛时,发现他屏住呼吸。她微笑道:“我要你哀求。你一定听说过爱情是一场男人和女人的战争。”
“你要求开战?”他颤抖的手抚到她发上。
“你要我停火吗?”她在他唇上轻喃。
“不。”他嘶声道。
“那么……”她的唇刷一下他唇瓣。“你在哀求了吗?”
“是的……噢,是的……”
下一秒钟,他再次迷失在她温柔的折磨里。
第十章
星期四的下午,仍然不见小湄的踪影出现,不过淇曼并不替她担心,因为她知道小湄可以照顾自己,只当她是在宜兰的朋友家玩疯了。反倒是子铭在这一天却接到一通意外的电话。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他们正在厨房里讨论晚餐的内容,也不知道子铭是哪根筋搭错,今天一直嚷着要吃蛋糕。
“我来接,”子铭抢先一步走到客厅里接电话。“喂?喔,嗨,雯伶……是的,谢谢……不,我还没那么老,我才三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