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灿俞闻言愣了一下,她的王子要去卖水饺过活!
随即她笑了。那个在她心里寄居了二十年的“王子”是高不可攀的,而实际上的莫宇却是直接、实际、而且豁达的人,再也没什么好惊奇了。
莫宇轻咳一声,突然严肃起来。
“呃,对不起,你浪费掉的青春,我有责任。”
言灿俞摇头,推推眼镜。
“我不后悔,如果不这样,我就不会遇上他了。”
“他比我好吗?希望你不要告诉我他比我有钱。”他玩笑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比你适合我、比你懂我。”
她突然开窍似的懂了——她爱他!她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猎人。
“小时候我以为你不要我,就像爸妈不能陪我长大一样,那都是我心里的阴影。我把你当成我的标竿,以为超越了你,所有的事就能由我做主了,那不是爱。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懂什么是爱。”她第一次给自己做了心理分析。
“我到现在还很肯定我喜欢过你喔,你一口否决我太残忍了吧?”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受伤的嘛。”她伸出手,要求:“可以牵一下吗?”
他大方的握住她,两人手牵着手散步。
“还是跟他比较有感觉耶。”她说。
“你一定要我自信心大受打击才甘心?”他笑说。
她停下脚步,微笑道:“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感觉’,以后就当我的好哥哥吧?”
“当然。”他拎高手上的纸袋。“‘哥哥’和小曼给你的结婚礼物。”
“谢谢。”她开心地接下,任性地要求:“我要你看着我转身从你面前走开。”
“你要报仇?”
“没错!”
“好吧,委屈你二十年了,你要不要顺便甩我一把掌,心理才会平衡一点?”
“我才不要白费力气呢,走了。”她说着转身。“自己路上小心,孤单是你家的事喔。”
莫宇在她身后扬起嘴角,专注的凝视着她的背影,不解——怎么会觉得心痛呢?
能目送家人、爱人、朋友的背影都是踏实的感觉吧,用自己的目光追随他,直到他抵达安全的所在,很好啊。
离莫宇的位置到家们口不过十公尺的距离,言灿俞一步一步,愈走愈沉重,纳闷了——怎么没有痛快的感觉,反而是牵挂呢?想知道身后的人是不是还看着自己,还是迫不及待的走人了。
她在门口顿下,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转身了。
莫宇带着微笑跟她挥挥手,扬声:“快进去,我看你进去才走。”
她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喔,有杜曼、还有莫宇,他们不只是她的朋友,还是家人呢。
不让他看见自己善感的眼睛,她匆匆推开铁栅门,跑进了屋里。
***www.转载制作***请支持***
屋里的灯是亮的!
言灿俞惊喜地跑上楼,从书房到威赫然的房问,最后碰地撞开自己的房门。
戚赫然背对门站在落地窗前。言灿俞向前两步,他猛然旋身,她顿住,两人面对面。
“你……你回来了!”她按着气喘不定的胸口,两颊绯红,透着喜悦。
“跟你的人呢?”他冷声问。
“跟我……喔!我让他们回去了。我不喜欢他们跟着我,感觉好不自在喔。”她嘟嘴说。早知道会挨骂,可她的命没那么值钱吧,随身跟着保全人员好别扭喔。
他拳头紧握。什么事需要赶走身边的人才能由自在做的?
“谁送你回来的?”他绷紧的声音问。
“唔。”她瞥过他身后,从那扇窗能看见她和莫宇在门口分手的情景?她想告诉他她和杜曼和好了,却担心他还生着气。
“谁?”他吼。
她脖子一缩。“是……是莫宇啦,我们和好了……”
“很好!”他咬牙。
这就是她在手机里留言,要求他无论如何要回家,她要告诉他的重要事情!她胆子真大啊!她竟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公然和别的男人手牵手约会?
好什么?她不解地眨眨眼,问:“你昨晚去哪了?”
他盯着她若无其事的模样,从牙缝迸出两字:“泄欲。”
“噢!”她心头一紧,咽下喉间的异物,哑声问:“在……在中泽小姐那边吗?”
他冷哼。“除了她我没有其他选择吗?”
“喔……”她无力的垂下眼睑。“那你下次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只要让我知道你平安就好了。”
“你不在意?”他布满血丝的眼紧盯着她。除了她,他不要任何女人,她不懂吗?
“嗯。”她紧咬着唇,不让心里的情绪泄漏出来。如果他喜欢,她能说在意吗?她是那么、那么希望他快乐呵。
他两步向前,捧住她的脸,无法忍受她憔悴的神色,压抑的声音显得唷哑:
“你比我更冷漠无情吗?”为了她,他待在办公室里自虐似的彻夜处理公务,却无法将她驱逐出脑海。收到她的留言,她乞求的声音令他心疼,他放弃了内心的交战,只想见她。她却让他从黄昏等到天黑,让他看见她深爱的男人送她回家,
她终究不能感受他对她的心意吗?
如果她将奔向另一个男人……不!他不允许!
“对不起。”她屏气说,想自己昨晚一定让他很生气吧。
“不论你愿不愿意,戚太太你是当定了。”心里积压的恼火与心疼,只能以惯有的冷漠掩饰了。撂下这句话,他放开她,从她身边走开。
她愣了一下,听见他进了隔壁房间的声音,不由松了口气。可她的话还没说呢,她记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跟他说,结果被他一吼,她脑子又乱了。
言灿俞双手按着肚子,鼓励自己没关系,还有明天,明天他气消了,她也会想起来想说什么了。她“嘤”一声,抢着嘴冲进浴室,哇地吐了又吐,把她吃进肚里的水饺、吞进喉里的眼泪全都吐出来了,可她还是觉得难过!
刷完牙,她四肢无力的躺在大床上,才发现自己好像生病了。无意识的拆开莫宇送的礼物,看见那两个漂亮的瓷女圭女圭时,她扬起了大大的微笑,傻愣愣地看着那一对可爱的女圭女圭,一男一女,像幸福的夫妻喔。
抱着双人床上的另一颗枕头,将那对女圭女圭放在枕头原来的位置,她沉重的脸皮一眨一眨的,舍不得睡去。
***www.转载制作***请支持***
“喂?”言灿俞迷迷糊糊的抓起电话。
“严不严重啊?”杜曼劈头就是一句。
“嗯?”她还没清醒。
“怎么回去就发烧了呢?我现在正要过去,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带过去。”
“你为什么要过来?”
“你老公要我过去照顾你啊,他说他有公事必须到日本一个星期。”
“什么?!”言灿俞惊醒了,看桌上的闹钟——快十二点了。
“他还说什么?”
“说你回去就吐啦,然后半夜开始发烧,要我帮他照顾你几天,说谢谢就挂啦。”
原来她半梦半醒中感觉到的温柔抚慰不是梦!他守了她一夜!
言灿俞跳下床,对听筒急说:“你不用过来,我要出去,拜。”
“铃……”电话马上又响了。
她月兑下睡衣,手忙脚乱的抄起听筒:“我晚一点跟你联络嘛……”
“戚夫人?”冰冷的女声。
“咦?”
“我是中泽实子。”
“喔!”喉咙像梗了颗石头,言灿俞模着床,坐下。
“威先生将到日本处理公务,我会随行,不知你是否有事要交代。”
“交代?”言灿俞愣愣的吐出两个字,怎么都觉得她像打电话来示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