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灿俞朦胧的脸凝望着他的厚实大手,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传进她的身体里,她的心跳和思绪一样紊乱。
他不举行婚礼,为什么还要杜曼祝福?不举行婚礼,可是要结婚对不对?那……杜曼说的“你们”,是他和……谁呀?
戚赫然无视杜曼的敌意,迷人的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床上呆傻的人儿,警告的冷声带着占有。
“我的妻子不许想别的男人,懂吗?”
“啊?”触电般乍红了脸,言灿俞心慌意乱的瞅着男人,心跳一百。
“是她?!
上次他说她是他的朋友,这次他说他的妻子不许想别的男人!他的妻子……
真的是她?!
“言灿俞!”杜曼嚷。
“言灿俞缓缓的转头,唇角不自觉地轻扬着,不带焦距的脸找不到声源。
这执拗的傻瓜……完了!杜曼想。
第六章
言灿俞在马路上晕倒的刹那,有辆车正直冲向她,若不是前去“揪”她的威赫然目睹了那危险画面,及时奔过去抱开她,她可能不用送医院,而是直接进太平间了。
戚赫然在阳台上接听的那通电话证实了冲撞言灿俞的车和韦家有关。
“你有没有想……想过为什么……在意她?”天色灰蒙蒙的,天就快亮了,一整排的高级建筑后,两个男人正沿着空荡荡的车道慢跑。熊绍本侧头看身旁一脸仿如雕像的男人,喘气道。
“我只在意自己。”戚赫然笔直的注视前方,平稳的声音不似正在跑步。
“不在意干吗……顾及她的安全……娶她回家啊!”存心吐槽的嚷声。
“目的不能保证手段,我占有一样东西从不需要理由,这你该知道。”他要她!出于一种直觉的。“谁不知道啊。”一只胖手搁上好友的肩膀,能绍本微弯腰抱着肚子。他们已经跑了五公里了吧,简直像赶路的马—存,就算是马,戚赫然就像英姿勃发的骏马,而自己全身肥肉,还是躲在棉被里睡大头觉舒服,干吗把自己搞得像头老态龙钟的马咧!
“那些八卦杂志……早替你大作广告了……并吞别人的公司、和别人的老婆有染……为了利益绝对不择手段。”
“抬举我了。”戚赫然斜扯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我也这么觉得,除了韦氏……你对别家公司没啥兴趣。女人嘛……全是不被你看在脸里的女人……造的谣……嘿……要不是你身边有个中泽……我还怀疑你不行咧。”
戚赫然闷哼一声。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跟他计较是折煞自己。
“你要不……休息……一下?”熊绍本狼狈地拖住好友。
“你该减肥了。”戚赫然不受影响的稳速前进,撂下一句。
“我减……”熊绍本停住,不死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你……想娶个……老婆独占……有其他选择嘛,那女人……呆呆的不好玩吧?”
“她呆得很可爱。天真不等于无知,看起来不代表绝对。”两人的距离拉大,他沉稳的声音清晰地传递给身后的人。
“喂!这么说……你是认真的?”熊绍本双手插在腰上,用丹田仅存的气力大叫。
第一道曙光染红了天际,戚赫然直视着前方。透着冷静和野心的眼神,是他征服猎物时的一贯姿态,无所谓认不认真,要,就绝对要到手!
“喂!我跑不动啦……呼!累……累死了,我要回去祭拜我的五脏庙,才不跟你在这自虐咧。”熊绍本又吼又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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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灿俞住院后的第四天,也就是昨天,各家媒体报导了戚赫然新婚的消息。
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出院的言灿俞搬进了戚赫然的新家,成了他法律上认定的妻子。
躺在大床上瞪着天花板,言灿俞胡思乱想着。
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如此轻易呵!在结婚证书上盖个章,一张薄纸就相当一辈子的归属吗?
里着棉被翻身,不自觉的皱皱鼻子。她想:那男人有点霸道!
他说要娶她,却没给她说愿不愿意的权利。
她从床上一翻坐起,抱着膝缩成一团,又想:那男人很难懂!
他在医院陪她一个晚上,整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手提电脑处理他的工作,隔天一早在她醒来之前离去。傍晚她坐在床上发呆,他推门进来告诉她已经办妥出院手续,没问她哪里不舒服、烧退了没,显然是和医生谈过了。
言灿俞说不出哪里不对。然后他送她回家,在她房门口命她收拾行李,简单的告诉她不用回学校教书了,他会养她,然后推她进屋替她合上门。
当时言灿俞愣着,像被困在教室的那次,孤寂而颓丧,心底蓦地涌上了茫然,潜意识里却等着……
丙然!门开了。
戚赫然拎着两个便当开门进来,拧着眉不悦地质问:“为何不锁门?”
“锁门?”她呆愣在床畔,心里不由得惊喜,有种希望涌现的感觉。
“坏人闯进来了怎么办?”他走近,僵硬的语气放柔了些,耐着性子像对一个孩子解释自保的重要。
“你不是已经进来了吗?”她嘟哝,垂下头,强迫自己忽视他逐步逼近的压迫感。
他停在她面前两步远的高脚茶几边,拖长的语气带着讥嘲:
“我在你的认知里,是坏人?”
她捕捉住他话里的简单语意,视线落在地毯上,直觉的想起杜曼的话,喃喃自语:
“不可亵玩焉……不!是只可远观,猎人不是莲花。”
“什么?”他的耐性受到了考验,怀疑她的脑袋是否烧坏了。
“喔!”她吓了一跳,朝他看去。“没……”
“过来。”他不给她废话的机会,命令。
“喔。”言灿俞好无奈,这个惯于发号施令的男人阿。
两人对坐着,他替她扳开免洗筷递给她。
她瞪着他一身笔挺西装,一脸倨傲的打开便当的模样,感觉说不出的怪。不经意的瞟过墙上的钟——
“快七点了耶!”她眼睛闪着迷蒙的光彩,闻到开启的窗飘来邻居家的菜香……不!她笑,是男人帮她买来的便当好香呵!
他停下筷子,眼睛在她的脸上梭巡。七点值得她这么开心吗?难道她也是乐透一族,等着开奖时间到?
不!他精锐的脸看穿她。那是一句随性的话,像傻孩子看见太阳露脸所说的话。
“你常这样胡言乱语吗!”人的成熟度不见得和年龄成正比,他不得不怀疑,她的知识和智商是否成反比?!
“唔?”她轻咬着筷子,目光闪呀闪,期待着天天有人陪她吃晚餐的日子。
“你刚才嘀咕什么?什么薏仁莲花?”
戚赫然不信道理,诚如他要她是不需要理由的,即使她是一个蠢蛋,他还是要她。但,他自忖着,需要多久的时间他才能模透她的思考逻辑?
“你不是坏人对不对?”她期待地问,希望他亲口推翻杜曼的说法。可伯的猎人、冷血的商人才不屑和她这种一穷二白三呆的人有交集吧?他陪她吃很廉价的便当耶,而且还要娶她呢!
他闷哼一声。果然毫无道理可言,他问东她说西。
不理会她的突兀,他低头吃便当。
言灿俞还是忍不住的小声问:
“那你、你为什么要娶我啊?”
她心想,他肯定是有爱心的人,否则不会一再的帮她。有种人就是惯于摆酷,让人误解了,他大概也不希望她肚子里的宝宝没爸爸吧?
“快吃饭!”他头也不抬的命令,心里有了底——自己向来自制力惊人、耐心不足,然而对她,除了需要多点耐心,自制力恐怕也大受考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