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母为了巩固市场,每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在公司过夜,可悲的是,严湍与严浚两人却得与两家公司争夺父母的注意。
严湍变得懂事,无论做什么事都乖乖的,希望能藉此让父母注意到他;但严浚就不同了,相差一岁的他,却是竭尽所能地破坏,举凡任何与艺术构得上边的,他全毫不留情的下手破坏,对他来说,那就像是破坏夏丽制造生产的艺术搪瓷一样。
“现在,请你们让开。”严湍肃冷的眼神扫过两人。
“阿湍,我知道你难过,但是夏丽与普拉是你父母拼了命想保护的,难道你忍心看着它们倒闭?”笑爷慈善地笑笑,希望能让严湍改变主意。
一道光束闪过镜片,将严湍那张英俊脸孔变得阴冷。
“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会很乐意让它们终结在我手里,而且你们早就知道我在外头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培养了多少实力,否则你们不会想尽办法要我回来接手。”
“我不管你接手后要如何处理这两间公司,今天你只要踏出这里半步,那个女孩我会立即让人带走;而且你要相信,我有能力让你一辈子想尽办法都找不到她。”笑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若我接班,你们真的会放了她?”
两位老人家点点头,但严湍却反而俊笑出声,彷佛听见什么笑话般。
“你们当放羊的小孩当久了,我还会相信你们的承诺吗?”他突然收起笑容,严厉地瞅着两人,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气势,确实喝住两位老人家。“当初与伊莎贝尔订婚时我们谈好的条件,现在你们就反悔了,如今又要拿一个女人来逼迫我低头,你们真认定为了一个女人,我绝对会束手就擒吗?”
两人闻言咋舌不已,完全没料到情势突然逆转,老管家这时靠了过来,面无表情、恭敬地奉上电话筒。
“大老爷,电话。”
怒爷接过电话,忽然脸色大变,眉头几乎快打结。
“你在说什么鬼话!吐个不停?妈的,那就找医生啊……嗄?不肯看医生?”怒爷的脸色变得怪异,“好啦,我知道!”
一挂上电话,一旁笑爷用手肘顶了顶怒爷。
“谁?”
怒爷望着严湍,许久后才转开视线,对着笑爷说道:“事情有变化,我们最好开个会。”
“有变?”笑爷微皱眉头。
严湍有预感,刚才电话里谈的肯定和马晓妞月兑不了干系。
“你们最好告诉我,那通电话和她没关系。”
怒爷努努嘴,一脸不甘愿。“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进书房去商量一下,警告你最好别跑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念祖孙之情。”
严湍抓住怒爷的肩膀,眼眸危险瞇起。“她最好别有事,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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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爷、怒爷两位老人家密谈半个小时后才从书房走出来,一走出书房便看见伊莎贝尔站在门前“迎接”他们。
“阿湍呢?”
伊莎贝尔抿唇而笑,双肩一耸,手一摊。
“该死的小子!真的给我跑了!”怒爷忍不住咆哮。
笑爷连忙拿起电话往另一方拨。
(喂……)无力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还伴随咳嗽声。
笑爷愣了下,连忙追问:“那女孩呢?”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随即露出轻蔑的声音。
(你现在才想到,早被救走了。)
“阿湍救走的?”
(废话!我还被他揍了一顿,你不是说他像肉脚一样,怎么每一拳都像石头一样要人命?)
笑爷努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电话那头察觉有异,声音里多了火气:(你不会是没调查清楚吧?)
“你在他身边跟上跟下,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拜托,他假日的时候我就放假了,而且我也只知道他有时候会和几个死党去打篮球,一年去一次夏威夷冲浪,谁晓得他有没有去学拳击什么的……噢,痛死人,反正那女孩被救走了啦,而且我这工作也做不下去了……)
“你的身分被识破了?”
电话那头再度沉默,突然爆出一记咒骂。
(你在说废话吗?他都揍了我好几拳,你觉得他有可能没看见我的长相,认不出来我就是他的司机吗?)
“阿辛。”笑爷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怒青着脸警告他。
(干嘛,我有说错吗?)阿辛依旧不甩笑爷的警告,忙着揉按嘴角的瘀青。
“阿湍怎会知道那女孩关在哪里?”
阿辛停下动作,(你真蠢耶,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有人『通风报信』……蠢,我要挂电话了!)
被阿辛粗鲁地挂断电话,笑爷转身,双眸牢牢地紧盯伊莎贝尔。
“是妳告诉阿湍那女孩被关在哪里?”
伊莎贝尔连忙挥手、摇头,一脸惊恐。
“当然不是!”怎么每个人都认为她是间谍?
“女孩被救走了?”怒爷看着笑爷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哼,居然还有人帮那小子的忙……伊莎贝尔,真的不是妳?”
“当然不是我!”这种事情当然轮不到她来做。
两位老人家望着彼此,跑过脑海里的面孔不停删减,直到一张脸慢慢清晰浮现,两人惊讶地互指着彼此大叫──
“阿浚!”
第十章
车子开在乡间小路上,正以不要命的方式横冲直撞,车身摇晃得厉害,几次差点撞上一旁的百年老树。
“喂,你车子不能开好点吗?”严湍望着后照镜,忍不住抱怨。
一对邪佞黑眸透过后照镜回睨严湍一眼,随即调回视线看着前方,车速明显变慢了。
“逃难还要求那么多,最好看紧你的女人,别让她吐了我一车都是。”
“你闭嘴,这辆烂车已经可以报废了。”
他不得不说,当他看见严浚将车子开到饭店门口时差点晕倒,完全无法想象坐着这辆破铜烂铁逃难能逃多快。
这辆车的车壳烤漆斑驳,有些地方还生锈,车前大灯,一个会亮,另一个已经寿终正寝,歪歪斜斜地拖在车前,车子只要一驶过窟窿,大灯就会狠狠撞击车头发出巨响。
再说说这辆车的车顶……严湍抬头望了眼天上繁星,这真的有车顶吗?还是这是一辆敞篷车?
“喂,严浚,你说这辆车有车顶,怎么我一直看见天上的星星?”
“有啊,你没看到是透明的车顶吗?敞篷车界的最高顶级配备。”严浚从后照镜看见弟弟扬眉的动作,忍不住低咒抱怨。“你很烦耶!”
严浚从副座旁拿起纸板,“喂,两边有勾子,用勾子勾住它。”
严湍依言将车子两旁以橡皮筋绑住的勾子,勾住纸板左右两个洞,顿时,纸板立即将车顶的大洞盖住。
“这个纸板有上过一层油了,所以能防水。”严浚的语气骄傲得很。
严湍双臂抱胸,“严浚,你好歹也是严家子孙,靠自己的能力就只能开这种烂车,会不会太孬了点?”
“要你管!你有车逃难就够了,还挑剔哩!”
严浚冷冷地瞪了严湍一眼,身后突然出现干呕声,坐在前头的严浚惊慌地从后照镜睨着马晓妞。
“喂喂喂,不准吐在我车上!要吐把脸转到窗外去!”
马晓妞难过地捂着嘴,小脸更是苍白得彷佛快晕过去,恶心的感觉不停从胃里涌到喉咙,她再也忍不住的立即将头转向窗外;突然,一件黑色衣服递到她面前,顺着手臂望去,只见严湍一脸温柔。
“吐在这里吧。”
马晓妞看着严湍身上的白衬衫,原本燕尾服的外套此刻被他揉在掌心里,正递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