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色小车以极快的速度由远处驶来,在快撞上门前的菜单架时,及时煞住,车头离菜单架只剩几公分,再差一点点,美丽、崭新的小车就要进厂了,这一切过程太令人触目惊心了。
钱迷人推开玻璃门,响起轻脆的叮当声,却无法消去某人的怒火。
“你再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开车,我会连四个轮子的车子都不让你碰!”
被时常乐一吼,钱迷人不高兴地扁起小嘴,狠狠地、几乎要瞪凸眼珠子地瞪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冷哼了声。
“本小姐今天没空和你吵架,我不是来找你的。”
“不管你是不是来找我,下次你再让我看见你这样开车,我绝对、马上没收你的车子,让你以后只能利用捷运和公车出门。”时常乐手里握著尖尖的水果刀,那模样还挺吓人的。
“你、你不要恐吓我,我可不买你的帐!”
钱迷人扭头往里面走,避开时常乐带著怒气的注视。
“喂!必昊……喂、喂!”
钱迷人唤了几声,关昊像没听见一样,盯著手中的图稿没反应,她火大了起来。
“我耳朵的功能很好,还没聋,你不用叫那么大声。”
必昊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让钱迷人更火大,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她的动作让吧台边的三个人不解。
“喂,我问你,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鱼儿啊。”他居然还敢问她想怎么样。
“想要鱼可以问常乐要,他今早才进了一箱鲑鱼,打算煮鲑鱼义大利面。”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条鱼,只是……烦啊,他现在满脑子建筑设计图,哪有时间想那条“鱼”。
“谁在跟你说鲑鱼,我说的是乔鱼儿!”气死人了,想跟她打哈哈,还早呢。
“然后呢?”
“你和她只看了那场电影,所有进度到这里就断了,你打算怎么做?继续晾在那里?”
提到那场“电锯”之约,关昊的脸色变得怪怪的,嘴角微微抽动。
“她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她没跟我说什么,你干嘛这样问?”钱迷人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必昊松了口气,“没事。”
“很可疑喔。”钱迷人眯起眼,指著关昊。“你瞒著我什么?”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跟你说没事就没事,你很烦耶。”关昊恼羞成怒,合上手中的设计图打算走人。
他怕依钱迷人那种死缠烂打的个性,会挖出那天看电影的糗事,还是早早走人比较安全。
“你想去哪儿?我话都还没问完,你想跑去哪儿。”
“回公司。”
“不行!”钱迷人立刻抓住他的手,站起身靠向他,小声地恐吓。“你可别忘了我们的事。”怕他忘了,她的眼神来回瞟著彼此,想藉此激起他的记忆。
严湍与靳仁瞠目结舌,看著钱迷人与关昊两人间的暧昧行为,再看向时常乐,只见他低头专心切著水果拼盘,完全不以为意。
这可让严湍与靳仁两人更加错愕了,嘴巴怎么样也闭不上,继续注意接下去的剧情发展。
“你想怎么样?”一字一句从齿缝间进出,关昊简直想将她折成两半送进嘴里咀嚼,以消心头之怨。
钱迷人睐了关昊几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松开手,嘴角扬著怎么看都不友善的笑意。
“不怎么样啊,我只是想知道,对于鱼儿,你觉得她如何?”
设计图出问题,他的心情已经够差了,钱迷人还来搅局,简直是在发怒的老虎身上拔毛。
“不如何。对她没感觉,长相平庸,没什么兴趣,唯一可取的大概只有她的身材。”关昊意有所指地望向钱迷人微凸的小肮。
严湍与靳仁也看见了,两人皆掩饰不了脸上的惊讶,尤其是靳仁。
“不会吧!常乐,你们还没结婚,迷人肚子就已经先出来了?该不会我们参加完结婚典礼没多久,就要参加小孩的满月礼了吧?”
“这个不是啦!”钱迷人羞得怒吼。
严湍静静地看著时常乐,只见他一派轻松,淡淡地洗清罪名。
“那是脂肪。”
“孩子一开始在子宫里成长时也是脂肪啊。”一块肉,大家不是都说你肚子里的那块肉。
“我变胖了,行了吧!”钱迷人简直无地自容,“非要我承认自己被时常乐养胖,快变成以前那个小胖妹你们才高兴是不是,真狠毒。”
“真的吗?”靳仁依旧不相信。
“靳仁!”
钱迷人气得鼓起腮帮子,朝关昊勾勾手指。“你给我出来。”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钱迷人手擦在腰上,将关昊逼入墙角。
好不容易将他们两个搭上线,哪那么容易让关昊逃月兑,非得把他和乔鱼儿凑成一对不可!
必昊仗著身高上的优势,骄傲地扬起下巴睨视矮他许多的钱迷人,相较之下,钱迷人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应该是你想怎么样吧!我已经如你所愿和她去看电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她的不满可多了!
“别忘了,我们的条件可不是只有一场电影,那场电影是你向鱼儿陪罪,而不是条件的全部,我们说好的,你和她要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否则我就去和时常乐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钱迷人愤怒地不停往前逼近,眼看就要贴上他了,关昊发觉咖啡馆里的三个人纷纷皱眉打量他和钱迷人,眼神泛著震惊,他连忙推开她。
“有时候,我还真怀疑,自己被你设计了。”
钱迷人惊慌了起来。
“你想用这种方式,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事吗?”看著关昊冷漠的眼神,似乎不相信她,她赶紧发挥她苦心练习的哭功,眼泪立刻盈眶。“好啊,大不了和时常乐撕破脸后,我就回英国去。”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其实,他并不讨厌乔鱼儿,虽然她长得平凡,但她却是一个让人觉得舒服的女人,他难得带一个女人出门,不用时时刻刻伺候、不用分分秒秒宠著,他的耳朵可以得到安静,而不用被吱吱喳喳、拔高的娇嗔声扰得不得安宁。
虽然如此,他不再约乔鱼儿主要还是因为他不喜欢受人指使、受人命令,在压力下做事。
钱迷人微扬起嘴角,困红的唇办晶莹剔透,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那你不管多忙,都要和鱼儿约会,一个礼拜至少要有三次。”
“喂,钱迷人,这样就太过分了。”关昊不悦地说,“你连一个礼拜要约会几次都管,你又不是我妈!”
“别这样嘛,你可要想清楚喔,如果你不照著我的话去做,我若把事情说开了,很有可能,我会成为你的老婆喔,我想你不会希望有这种结局吧?”她指著他的胸膛,牙尖嘴利地恐吓。“关妈妈好想举办结婚典礼喔、关妈妈好想有个媳妇喔、关妈妈好想抱孙子喔、关妈妈——”
“够了、够了!”如果今天不是有把柄在她手上,关昊早气得对她咆哮了,哪还能忍到现在。“钱迷人,算你狠。”
必昊没志气地只能用言语占点便宜,瞪了她一眼后,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豪华轿车,以极速与轮胎摩擦柏油路的声音来发泄心里的不满与怨恨。
望著远扬而去的车子,钱迷人乐得擦腰大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划破宁静的高级社区,比关昊离去的声音更让人胆战心惊。
必昊,想和我斗,你还早得很,我还有关妈妈这张王牌,你等著瞧好了。
钱迷人为了把关昊与乔鱼儿凑成一对,已经到达不择手段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