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言迅速转头咆哮:“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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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言拿着纸张的手泛白,最后五指缩紧,将写满娟秀字迹的纸张抓在掌心里,使劲的程度让手指不禁微微颤抖。
他的视线充满愤怒,冰冷毫无感情地瞅着坐在不远处的小女孩,而她则趴在扶手边,双手托着下巴微笑以对。
那眼眸问的神韵和微笑的样子像极了她,简直是用同个模子印出来的。
白立言更火,“把脸转过去。”
小女孩眨着晶亮的大眼,发出甜腻的声音。“为什么?”
白立言咬牙切齿地道:“因为你让我很烦。”
小女孩皱眉、噘高嘴,不满地问:“小盼盼怎么会让爹爹很烦?”
“汉司!”
可怜的汉司迅速从另一间房奔出来。
“大少爷。”他才在努力清点钞票,准备发送到各政府官员的手中而已,钞票好不容易算到一半就被召唤,等一下又要重算了。
“把她给我带走,我不想看到她。”
白立言拿起卷宗,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可过了半晌四周都没声音,突然间他的衣袖被人拉了几下,转头一看,那个小女孩正站在他身旁,仰高稚女敕小脸,用无辜的大眼瞅着他。
“爹爹,妈妈说你会带小盼盼去吃麦当劳对不对?”
白立言搁在桌上的手握拳,深呼吸了下。
“我不是你的爹爹。”他的嘴角再度抽搐,“你要吃麦当劳就去找你的妈妈。”提及严乐乐,白立言的心情更差了。
“可是妈妈说,你是小盼盼的爹爹。”小盼盼拉住他的手。
哼,生下别人的小孩,没办法养了就推到他身上来,要他概括承受,门儿都没有!
白立言抽回被拉住的手,小盼盼一时重心不稳便跌坐在地,他见状急得想抱起她,但理智又抢先情感一步,阻止了他的冲动。
小盼盼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紧抿的嘴微微蠕动着,一脸山洪爆发的前兆。
“你敢给我哭试试看!”
小盼盼吸吸鼻子,扶着桌子站起来,拿下背上的包包,从里头拿出一张摺叠好的纸张递给他,极度不满地看着他。
白立言根本不想接过那张纸,他被她那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表情给震慑住了。
小盼盼用力地推了推,他不接,她便直接将纸塞进他的怀里。
“给你!”
她背起包包,以吃女乃的力气踏着正步转身往门口走,显然这是她宣泄与告知别人,她正在生气的方式之一。
“你要去哪里?”他忍不住开口问。
甜腻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臭爹爹坏,小盼盼要离家出走!”
门板无声地被推开又合上,白立言忍不住冷哼了声。
“乳臭未干的家伙。”
“大少爷,不用去追吗?”
“不用。”他将那张纸扔到一旁,低头再度审阅卷宗。“你回去工作。”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白立言始终无法静下心工作,注意力一直被角落的纸张吸引,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内心天人交战,最后他牙一咬,再也忍不住,粗鲁地将纸拿过来,深吸口气后摊开纸张,看了下上面的内容——
他像变色龙一样,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猛然站起身奔了出去。
欧阳飒,我一定会揍得你一辈子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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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言冲出办公室,原本打算出动五行的网络寻找他离家出走的女儿,没想到才拿起电话,按了一个键后便发现办公室外头的长沙发上正窝着一位小女孩,头枕在手背上,弓起身子睡得甜甜的,及肩的秀发有些落在她红通通的颊上,像极了睡美人。
白立言的脸上扬起已许久不见的笑容,蹲在她身旁,以指背爱怜地触碰她的小脸蛋,她的五官有着严乐乐的美丽,红通通的脸蛋也和她的一样。
白立言抱起小盼盼,小盼盼在睡眠中动了儿下后又恢复平静,他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对于怀里拥着一个小女孩的感觉,有些陌生,也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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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白立书一嘴啤酒喷得到处都是,他压住猛咳的冲动后忍不住大叫:“你说什么?女儿!”
坐在主位的自立言只以冷眼回应。
白立书止住咳嗽后将身子往自立言面前移了几寸,皱起眉头。
“大哥,你在开玩笑吧?”
“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白立言睨着白立书的眼神冷得足以将他结冻。
“女儿耶,不是小母狗或小母猪——好好,我闭嘴,你的枪不要对准我的额头。”白立书连忙噤声。
白立言这才收起手上的袖珍型手枪。
“大哥!你确定吗?”白立行脸色凝重。
“不管是不是,我可是爱死了这小娃儿,哦——对不对,小盼盼……”白母疼爱地模模小盼盼的脸蛋。
说也奇怪,在澎湖时,村子里不管是谁只要模小盼盼的脸,她就会想咬人……虽然每次都被严乐乐化解掉。
但她在面对白母的抚模时,倒是反常地踢着一双短腿,冲着白母猛笑。
“女乃女乃。”
“哇!可爱的小娃儿!”白母激动地抱住小盼盼,简直乐不可支。“老伴、老伴,咱们有现成的孙子抱耶。”
白父扬起蓄着白胡子的脸,“好好好,你别太激动,小心小娃儿。”
白母抱起小盼盼,“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盼盼骄傲地扬高下巴,“白语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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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哪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吵我睡觉——哦!”
“我。”
欧阳飒被电铃连珠炮式的响声从睡梦中挖起来,门才一打开,一个大拳头立刻飞过来,直接命中他引以为傲的鼻子。
欧阳飒抚着鼻子,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狠狠地瞪着来人。
“该死的,白立言!”
“该死的应该是你。”
白立言推开欧阳飒,大咧咧地进屋。
五十坪的空间一览无遗,整间房里最显目的就是靠墙的加大双人床、一套价值不菲的视听设备,卷帘式萤幕处于打开的状态。
白立言双手环胸充满不屑。
“哼,如果别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是被睡掉,你大概是三分之二。”
欧阳飒指着鼻子,强烈的抗议声充满了浓浓的鼻音。
“该死的!”
欧阳飒还没抱怨完,就被白立言狠狠揍了一拳在肚子上,他痛得抱住肚子跌坐在地上。
“白立言!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啊?”欧阳飒抱着肚子,差点要不顾男人的尊严倒在地上打滚。“哦——该死——”
“我问你,当初我中弹时,你真的清楚我的病情吗?”
他还没吃饭,肚子是空的,被自立言揍了这一拳,胃痛得快晕过去。
“对啊!”痛死了!
白立言又捧了他一拳。
“白立言!”
欧阳飒再也无法忍受,发怒地冲上前,他出拳、白立言就闪,两人就这么一攻一守,再怎么样,白立言总是在血泊中成长的,从小打架打惯了,白家又是以培养帮派接班人的养成教育教养他,从小聘请武术师父教他,他的拳头不仅硬,而且招招犀利。
而欧阳飒,一生除了睡,又不爱运动,运动神经比女人还迟钝,他哪打得过白立言,最后只有倒在地上喘不过气。
“白……白立言……”
欧阳飒倒在地上猛喘气,白立言高高在上地睇悦着他,脚尖毫不客气地往他的腰侧踢。
“喂,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仔细研究过我的病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