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禾勉强撑起身子。“回答我上次问你的话。”
天知道,他身体已经胀得很难受了,却还得一再忍住,问一些白痴、狗屁倒灶的事!
真是非人待遇!
路遥遥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模上他的脸,似乎在找寻些什么,随即带着美丽的笑靥点点头。
得到她无声的回答,柏禾开心得像什么似地,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温柔、什么月兑衣、的步骤,决意将他拥有的热情都奉献给她,让她感受他所感受的……
清晨天刚破晓,万物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鸟语花香是最天然的闹钟。
床上庞大的身躯翻了个身,粗壮的手臂跟着攀到隔壁去。柏禾的眼眸倏地睁开,警戒地看着身旁空无一人的床位,他慌乱地坐起身,视线在窄小房间里梭巡。
她该不会又被白羽捉走了吧?
当柏禾这么想的同时,视线便捕捉到裹着被单靠坐在窗边的人儿。
“你醒了。”他爬梳了一下头发,一脸睡眼惺忪。
闻到从她杯子里飘来的阵阵咖啡香,他下床拿过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却皱起眉头。“这种冲泡式的咖啡还是少喝,对身体不好。”
“咖啡就是咖啡,不管是冲泡式还是滴煮式的,对身体都一样不好。”
看着她冷然的侧脸,他双手叉在腰上。
“怎么了,心情不好?”
路遥遥闭上眼隐忍,却又忍受不住,转过头来以锐利的目光看着他。
柏禾心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和你公司的路遥遥是同一个人。”
眼前的万物仿佛停止一切活动,时间在两人之间成了最不必要的东西。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开口。
“喵……”消失的猫咪突然又出现在脚边,还用小小的脑袋磨蹭着柏禾的脚,似乎记得当它饿得半死时,是谁及时给它牛女乃的。
他弯抱起小猫。
“你怎么知道的?”小猫在他怀中找到舒适的位置,他模顺它的毛,它便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路遥遥泄气地往身后的墙壁靠去。
“我的脸上并没有眼镜、牙套、死板的衣服和令人作呕的妆,现在的我俨然就是专门偷东西的『路遥遥』。而你却只知道你公司职员『路遥遥』的住处,并不知道我的。但你却能将我带回来这里,熟知我房里的摆设……”猫咪是一种怕生、防御心很强的动物,眼看它对他并不陌生,很显然地他早已来过她住的地方。
路遥遥再也看不惯小猫的背叛,一把将它抓了回来。小猫挣扎几下甚至抓伤她,她仍是不放手,执意驯服小叛贼。
见她手背上多了几条沁着血的痕迹,他伸出手想查看,她却闪过他的关心。
柏禾缩回手抱胸,旋了个身背靠向墙。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是我在问你问题。”她气愤不已。
“那天你在我家时,我就知道了。”
她愕然,手一松,猫咪便趁势跳下她的手臂,迅速地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那时你就知道,可是却能隐忍住不告诉我?”她冷漠地看着他。“你真的很厉害。那么你的枪伤也是假的了?”
“枪伤是真的。”
她嗤之以鼻。“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忘了?枪伤是你找人替我包扎的。”
她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更加恼羞成怒。
“我那天真该让你死在血泊中!”
“遥遥……”
“遥遥?”她声音忍不住拔高。“我和你很熟吗?请叫我路遥遥。”
他蹙眉。
“不要闹小孩子脾气。”
“哼,原来在你眼里,我也只是个闹脾气的『小孩』。”他欺骗她,她却以为他对她好,结果一切只是他茶余饭后的娱乐!
“你一定要曲解我的话吗?”
“我不认为我在曲解你的话。”她伸出手。“将月之星还给我。”
柏禾看着她摊开的手不语。
路遥遥愤怒咆哮:“快还给我!”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
她怒红了眼,跳下椅子站在他面前。
“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
“月之星并不属于你。”
“是我偷到手的就是我的!”
纵然心中对她产生了感情,但他依旧容不得她如此狂妄的说法。柏禾捡起床边的衣裤穿上。
路遥遥怒不可遏地挡在他面前。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这样逃走!”
“我没什么好说的。”将外套穿上,他又恢复一贯的冷漠。
“那是我千方百计才偷到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东西?”
他在门边停下,因为她接近崩溃的咆哮。
“那不是你的东西,就算是你偷到手的也一样。”他不相信她被绑架和宗主一点关系也没有。
因为,宗主要那颗月之星!
就算宗主将所有的事情推到白羽身上,但若没有宗主的允许,就算白羽再如何狂傲也不敢这么做。
他是在帮她远离危险啊!
柏禾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留路遥遥一人在屋子里。
跌坐在地,她将头埋进双膝。
“那是我的东西……”
他怎么能拿走她的东西,却还一脸正气凛然地告诉她,月之星不属于她!
而且他明明已经认出她了却不拆穿,到底有何居心?
忆及昨晚的一切,路遥遥心中的愤怒有如滔滔江水,她随手抓起东西就扔。
“该死!”
一想到自己居然还和他发生关系,她便觉得羞愤的快无地自容!
她不会这样就算了。
她所受的屈辱,她要加倍讨回来!
第9章(1)
柏禾坐在沙发上,从早上坐到现在,一句话都不吭,连秘书都吓得不敢进来。
剑眉始终纠结在一块儿,唇抿得紧紧的,浑身散发出火热的气势,尤其他坐的位置又正对门,任谁一踏进这儿见到他这副模样都会望而却步。
纵使是与他私交甚笃的工作伙伴孟奇也要考虑再三,非到必要绝不上顶楼来。
门板被微微推开一条缝,三秒后冒出一颗黑头颅来,缓缓抬头,眼睛圆睁地观察里头的动静。
糟糕了,心情似乎还是一样不好。来者退到门后,门板重重地合上……过没几分钟,门再度被打开一条缝,接着仍是迅速被关上,就这样循环了几次,门又被打开来了——
“你门还要开关几次才甘心?”里面的人不耐烦地看着门缝间的那颗头颅。
“不是嘛,我看你好像在沉思,很忙的样子,就不敢吵你了。”孟奇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可以进去吗?”
柏禾瞅着他。“进来。”
孟奇突然隐身门后,过了一会儿抱着一卷制图纸还有一个黑色皮箱进来,挑了柏禾身旁的位子坐下。
“你今天是怎么了?全公司上上下下没人敢上来你这里,连你那位妖娆的女秘书都不敢偷懒,乖乖坐在位子上勤奋工作。”
“你不就来了吗?”
“不一样,我脸皮比较厚。”他拉拉脸皮苦笑。
柏禾看看桌上的纸卷和皮箱。
“有什么事?”
“喔,对了!设计图改过,样品也做出来了,现在只剩试枪。”他打开纸卷和皮箱,一把造型奇特的黑色长枪躺在铺满海棉的箱子里。“你看看……这把枪已经针对你说的缺点下去改过了。”
柏禾先是将设计图看过一遍,仔细检查是否达到他的要求,随即拿起箱子里的枪枝。
“加上瞄准器的话是十五点二公分高,十八公分长,重量上有改良,准确度也是。”孟奇另外从箱子里拿出一片薄小如同数位相机记忆卡的东西。“其实枪身不是整把枪的重点,这片卫星卡才是。”
将枪放下,柏禾拿起卫星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