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能够提供比你好的条件来满足我,我的护照、皮包被抢也都是假的。”
“为什么是我?”他抓住她怒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拍卖公司的老板一定认识许许多多政商名流,透过你是最好的管道。”
他离开她身边,不屑再和她站在一起,不屑再见她一面地背过身去。许久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已无先前的躁怒,而是一反常态的平静。
“恭喜你,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李大匠确实能够满足你的贪得无厌,能够喂饱你对金钱的大胃口。”他抓起外套穿上,“你该庆幸我不是个会对女人动粗的人。”拿起公事包,他连看她一眼都不屑,脚步在门口处停了下。“告诉李大匠,那些古董无误。还有,你们的婚礼不用发帖子给我,那天我不在美国。”
她唤住他离去的脚步。“我们也不打算请你观礼。”她的行为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洒盐。
他愣了愣,而后头也不回地笔直朝外走去,消失在她眼前。
贴着墙壁而立,水宓桃无助地看着窗外,听见车子怒吼般的驶离声,她闭上了眼,一滴泪非常不争气地出现在眼角,她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让他恨她是正确的,是正确的。
和他是没有结果的,她必须嫁给李大匠,因为他对宗主有用,所以她必须嫁。她是个没有自我,没有自由与未来的人,爱上她是没有好结果的。
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当初自己的决定,不该计划让他爱上自己,进而偷取迸董。她没想到自己会沦陷,不仅整个任务进行得拖拖拉拉,就连原先的设计也变了样。
水宓桃摇头。
她看见了他的身子因她的话而震愣。自从妈妈死于那场火灾后,就没有人这么疼惜她、那么保护她……水宓桃想起认识他以来的点点滴滴。
怕她闷,便抽空带她坐船出游;担心她,他这位大忙人等了一整个晚上就只为了看她安全踏进家门;疼惜她,他有再多也忍,只为了不想以对待一般女人的方式对待她。从这些得知,他确实将她放在心中,而不是当成过眼云烟。
水宓桃张开眼,看着窗外飘荡着乌云的天空。
她伤了他……
啪啪啪——
一连串的掌声在水宓桃的错愕中响起,她眯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你来做什么?”
“我不来就看不到这么精采的一场戏了,红羽果真是红羽,能听人心声,如果再拥有银羽的能力,你就天下无敌,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了。”在“天使”组织里,每位成员皆有自身特殊的能力,红羽能听见人心里面的话,而银羽则能让人产生幻觉。水宓桃的真实身分便是“天使”组织里的成员,代号红羽。
水宓桃扶着额际。“白羽,我不想和你说话,你马上离开这里。”
“恐怕很困难。”轻蔑一笑,白羽优闲地在椅子上坐下。
“出去!”水宓桃蹙眉指着门,态度强硬愤怒。
收起笑脸,白羽阴森地看着水宓桃。
“宗主要再确定,你会和李大匠结婚。”
“我会和他结婚。”她抱住身子藉以掩饰心里的失落与无助。“我不会逃的,我会顺利完成任务。”
“最好是如此,否则你是知道的,别怪宗主心狠手辣。”
在白羽眼中,她看见了噬血的光芒,令她的身子不禁冷了起来。
她明白也清楚,若是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会遭到何种惩罚。
这条命,早在火场里被救出来开始就已不是她的了,她的命、她的意志、她的一切,已属于“天使”的一部分,没有个人利益,只有竭尽全力协助宗主重建路易王国。
任谁也想不到,最神秘的“天使”组织,就设址在大峡谷里,一处四周为石的隐密地底下,那里有最高科技的人工自然景观,一切地球表面有的东西,那里都有,自给自足,一望无际的空间只有他们孤单地住在那里。
他们从小就被训练成一名为了任务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若是任务失败,遭受到的处罚将是把命交回去,所以无不全力以赴只求顺利完成任务。
水宓桃背对着同伴道:“我已经知道宗主的意思,你可以走了。”
白羽慵懒地站起身。“那十样古董,在交给佘仲君之前就得到手。”他停住离开的脚步,低首蔑笑。“这也是宗主交代的。”
而后白羽头也不回,由来的方向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扶着额,水宓桃难过的闭上了眼。
第8章(2)
“少爷。”
砰的一声,类似酒瓶的东西从天空飞过,碎裂在墙角,整间房凌乱不堪,角落的盆景东倒西歪,书、纸张散了一地,要靠近他,必须惊险地走过紊乱的地板。
佘仲君看了潘伯一眼,满怀愧疚。“潘伯,对不起。”
“没关系,少爷。”潘伯面无表情、两眼无神地看着地板。在他左颧骨上划过一道沁着血珠的伤痕,那是刚刚酒瓶飞过所造成的结果。
他居然为了那样的女人而伤了从小照顾他长大的潘伯……佘仲君重踹桌子,沉厚的檀木桌顿时发出巨响,往前移了几寸。
“有事?”
潘伯若无其事的回答:“夫人来了。”
佘仲君烦躁地闭上眼。
“告诉她我在忙。”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他这副模样。
“你想就这样打发我啊?”乾妈不请自进,听见佘仲君的话不免挑眉。
“乾妈。”
乾妈看了四周一眼,啧啧地摇头。“这是干什么?拆房子啊?”
佘仲君从椅子上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乾妈面前,脚下因踩到横躺的酒瓶而差点滑倒,幸好他及时扶住一旁的沙发背,顺势坐了上去。
乾妈跟着坐了下来。“我打电话去你公司找人,秘书说你已经几天没去上班了,打你手机不接,打家里的……又被潘伯挡下来,我看如果再不亲自上门找人,哪天我可能真得要将你列入失踪人口报案了。”乾妈不悦地睨了潘伯一眼,潘伯则无惧地回视她,微微鞠躬。
“对不起,夫人。”
“我不太相信你心里真觉得自己有错。”
“对不起,夫人。”
乾妈甩甩手。“得了,谁不晓得你对佘家忠心得很,仲君叫你做什么,你有可能不听命吗?去去去,去替我倒杯冰茶来,热死了!”她拉拉领口围着的薄丝巾,扯了扯后决定将它解下,放在腿上。
“怎么了?喝得烂醉如泥。”
“没事。”佘仲君将脸埋入双掌中,轻按抽痛的额角。
“头痛了吧,谁教你爱喝。”接过潘伯端来的冰茶,乾妈喝了一口。“潘伯替你端来热茶了,喝一口吧。”
伸手握住温热的杯身,佘仲君沉默许久后才喝下手中的热茶。
“你这几天都没去公司上班也不和秘书联络,只会关在房间里喝酒,外面的事都不管了……你也不知道出大事了吧?”
“什么事?”放下杯子,他只是反射性一问。
“我问你,你公司这礼拜不是要拍卖一批什么路易王国的古董吗?”
佘仲君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乾妈冷哼。“我怎么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何况是我!”
佘仲君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看到媒体的报导了?”在拍卖古董前他预计对媒体安排一场展示会的,不过他几天没去公司,虽没有亲自监督,但他相信公司的员工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是呀,我是从媒体报导上得知你要替人拍卖那批古董,这新闻还真不是普通轰动,搞得大家人仰马翻就算了,你这个老板居然关在房间里喝闷酒,完全不处理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