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恬甚至觉得,上官垮台只是个假象,总有一天,南翔会因为屏月而面临四分五裂的惨状。
这些猜测都是因为她害怕,从第一次见到屏月,萧意恬对自己的地位就有了危机意识——
“翔,听说你身边多了一个跟班是不是?”萧意恬勾著朱雀翔的手臂,放软声音问道,尽是一副媚样。
“嗯。”
“我都没看过。”
“他待会就回来了。”朱雀翔始终没望向她。
“少主。”屏月自大门进来。
屏月一进门,朱雀翔的神色马上就变柔和了。
屏月却只是微微弯身,眼神没有和他交会。
一旁的萧意恬马上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她瞪向屏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淡红的唇瓣、忧郁深邃的眼睛,点缀在白皙似玉的肌肤上,额前的黑发散落,像搔著注视者的心。
“他”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感,眼里流露出的凄绝,更使人想将“他”拥在怀里,但心中莫名滋生的情愫,却又会被“他”的冷傲神色给拒绝。
男人长得比女人美,像什么话?!
朱雀翔并不沉迷于,但毕竟是众多女子倾心的对象,萧意恬能爬到现在这个地位,父亲固然帮了不少忙,但绝大部分的因素仍是她百般迎合。
待在朱雀翔身边的人,一定是经过再三的筛选,但他此次却执意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对“他”的过往,甚至完全没有过问。
“翔,听说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萧意恬像是把屏月当空气,酸味十足地问道。
“那又怎样?”朱雀翔反问。
“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进南翔,不太好吧?”
屏月倏地扬眉,瞪向这个传闻中跋扈的女子。但仅有短短的一秒钟,因此萧意恬并没有察觉。
朱雀翔注意到屏月的手迅速模向小刀,因此微微扬起嘴角——他这个爱将,脾气其实不太好呢!
他又冷笑一声,手掏向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屏,你还没有自己的枪吧!我这把送你。”
屏月抬头,漂亮的大眼睛中有些惊讶,却马上回以冷静的表情,伸手接过。“谢谢少主。”
“先上去吧!我晚一些找你。”
屏月点点头,顺著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引起萧意恬的一阵惊呼。
“翔,他住这里吗?为什么不去住褐房?”
连她都没资格住进去,这男人竟然……可以登堂入室。
“意恬,你认识我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连我的个性都模不清?我决定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朱雀翔慢条斯理地说道,锐利的眼神扫向她,威吓气势十足。
萧意恬吓得不敢作声,原以为自己坐稳了朱雀翔最宠爱的位子,结果竟输给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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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翔是个非常相信“直觉”的人。
当他第一次看到屏月时,内心便有个强烈的声音告诉他——
这人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而除了这份自信外,他还固执得很。朱雀翔不能忍受别人质疑他的判断,也不愿意做任何的妥协,只要他做出的结论,九成九是敲定了,谁也没有资格反驳——除了屏月。
朱雀翔只要发现屏月对他的决定不认同,便会找她讨论,而屏月提出的见解,也大都能让他满意。
自从屏月来了后,原本和上官势均力敌的南翔马上占了上风。
上官败得一塌糊涂,原本和他们有合作的企业纷纷倒戈,南翔自此成为地下组织的霸主。
上官弘从此不知去向,他的残兵败偶尔还会出来闹事,但朱雀翔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屏月立了大功,朱雀翔对“他”自是好得没话说。
而屏月和三兄弟化解心结后,也渐渐混熟了,她不再是冷冷地绷著一张脸,偶尔也会面带微笑,甚至和他们聊上几句,但仍抹不去她眼中淡淡的忧愁。
朱雀翔老是著了迷似的,任凭目光紧紧追随著“他”。
他一向不在意旁人的观感,凡事全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而行。
有时三兄弟对这种“凝视游戏”看不下去,便会带屏月到处去参观。
“白楼是我们的行政处所,关人、处罚、审问、开会……全都在这里,但我不太喜欢来,因为它比我的病房还要阴沉。”言克骏介绍。
“审问人?”
“当然,抓到上官的人,都会带到这里。头儿可不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是,他的确不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但她知道,这只是部分的事实——
此时,一个浑身是伤的家伙被拖了进来。
屏月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上官的高级干部。她不想被他瞧见,便闪到一旁。
“朱雀翔,你这个魔鬼!”男人吐出一颗碎牙,仍不怕死地对朱雀翔怒吼。
朱雀翔慢条斯理地说:“我教他们,看到类似猪的东西——”他的神情马上变得像是只噬血的豹子。“就咬!”
三胞胎像土狼一样嚣张地狂笑,听得男人瑟缩了一下。
朱雀翔站起身,走过去,一脚踩在对方的背上,不让男人有抬头瞧他的资格,他轻声地道:“告诉上官那个老贼,以后少在我南翔的地盘上晃来晃去,之所以让你进来,目的就是像这样纾解一下压力。至于‘北市’那几块地,有种的话,欢迎他占为己有,我不屑花时间和他谈。反正那些地终究归我们所有,如果真的要谈判,派一个长得像样一点的来,但基本上,我没兴趣同情弱者,听懂了没?”
中年男子慌乱地直点头。
“不会说话啊!”一把银色的短刀“刷”地插在他的面前。
“是、是、是……我一定做到,我一定做到!”
“现在就给我滚!”朱雀翔大吼。
男子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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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朱雀翔脾气不好,三兄弟只好继续瞒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爱将是个女人,恐怕会天下大乱。
依朱雀翔的性格,说不定会把屏月关到白楼的“思闭室”去。
南翔是个有纪律的组织,从朱雀翔的父亲掌管时,便定下了各种赏罚规矩,任何事都要照规矩来,一点马虎也不行。
少主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不会包庇任何人,但也不是个爱使用重刑的人。可是他的性情很难捉模,要是屏月的事惹火少主,事情可就糟了。
为了让她的男装打扮更为逼真,言克盛还弄了副粗框眼镜给她带,但这副眼镜却让朱雀翔十分的不悦。
他曾经三番两次要屏月摘下,但她不肯听从。
因为眼镜是屏月的保护罩,隔著层玻璃,她才不会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第二章
冷风刷过,刺骨得让人瑟缩,平日喧嚣热闹的市区,今日显得有些冷清,空荡的街道上枯叶狂卷。
重划区昂贵的路段上,矗立了一栋栋高楼大厦。
其中一栋白色大楼特别引人注目,在夕阳的照耀下,宣示它如帝王般的地位。
建筑的造型特殊,由两栋同一根基、渐上渐远的结构组成,其上又分成许多小蚌体,像是要直插天际一般,又像是向著天空骄傲展开的一对翅膀。
它有著不容亲近的威严,却极少有人知道这栋大楼掌控了邻近集团的生死。
“南翔”是篆刻在其上的银色字体,也是这个组织的名字。
这个组织代表霸权、威信,并拥有大把大把的资金挹注。
自从南翔击溃“上官”后,就没有人蠢到敢与之为敌。
但是……此时,大楼内一扇桃花心木的大门紧掩,一股冷肃的气氛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