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与索辽的女人缘可有得比了。
融撷愤怒地扯掉坎肩,拿掉身上那串朝珠,他愤怒得想杀人!
在思绪流转间,已快一步地闯入紫荆的房里,却四处寻不到她的踪影,只看见棉被里鼓了一团东西。
他伸手用力掀,棉被被掀起的瞬间,紫荆的身影也映入眼帘,她整个人正缩成一团。
“起来!”
她听着未闻,一动也不动。
这下子他更生气了,动手一把拉起她。
“好样儿的,你阿玛真是好样儿的!”
她别开脸,不想看他。
他见状更是怒火中烧,硬是扳正她的头,也不怕这样的动作会伤了她。
“你阿玛真是好样儿的,竟唆使皇上派我去平定大、小金川战役!”
她闻言一楞。他的意思是说,他必须出征了?
“在皇上面前将我一军,让皇上下旨派我去平定战役,你阿玛这招可绝了!”
“怎么会……”
“哼!你冲喜成功,我这做夫婿的如今蒙皇上重用,领镶蓝旗军到四川去平定叛乱,你大概心里暗忖,如果哪天我在战争中丧命,你与你阿玛便会大放响炮祝贺吧。”
“我没有。”
“有或没有已经不重要,现在你既然是我妻子,没理由我不带着你同行。”
是否真只是为了报复才要她同行,他自己心中清楚,这只是个带着她一同前往四川的烂理由;其实,他想要她陪伴左右。
老实说与她缠绵、正式成为夫妻之后,他益发想着她的身子,与她躺在他身下吟哦的模样;凤儿对他来说,已越来越食之无味。
“你给我好好收拾、收拾,我不管行军带着女人同行是多大的忌讳,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带着你一同前往,你也不用躲了,三天后给我准时出现在大门口!”
融撷说完便忿然甩开马褂,迈大步甩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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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紫荆并没有逃避,她将该带的东西整理好后便一个人等在门边。
今天她穿了件能方便行走的汉族衣裳,对襟、大袖、衣长及膝,披风装有低领,点缀着各式珠宝,里面为上袄下裙,裙上装饰淡绿色缎底质料的飘带。
等在门前迎接融撷的马轿队伍,每个轿夫纷纷对她投以赞赏爱慕的眼光,紫荆羞怯地垂下头,她不习惯被很多大男人以这种爱慕的目光瞅视。
“害羞?”索辽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来替她壮胆。
“索辽贝勒。”
索辽摇摇头。“喊我索辽吧!每当你喊我索辽贝勒,我就觉得你不是咱们闽王府的人。”他挑眉正经地问:“你想真真确确地当我闽王府的人吧?”
她点头。“嗯。”
“那就喊我素辽吧。”
“索辽。”紫荆又看见兰香安安静静地站在索辽身后,恭敬地不发一语,只是低着头站在那儿。
“我头一次见到贝勒爷的身旁跟的不是小厮,而是丫鬟;我一直未听见她说过话。”
索辽笑着摇头。“她不能说话。”
“什么意思?”紫荆不解。
“她曾经受过伤,所以无法发声。”
紫荆讶然,心底同情起兰香的遭遇。
“难道无法医治了吗?”
“能,但我不想。”
“你不想?”难道他们两兄弟都这么冷血残忍,看着别人不幸是他们最大的快乐?“你怎么能擅自决定她是否能说话!要是她的舌头能医治,为何不医治她、要剥夺她说话的权利?”
“因为我是她的主子,所以能够决定她的一切,她不能有所怨言。”
“你太霸道、也太残忍了,兰香或许想开口说话,她或许梦想着能开口喊人。”她揪紧手中的帕子,见兰香这样她感到心痛。
无法开口说话的痛苦,旁人不会知晓,唯有当事人才知道那种痛苦。
索辽朝兰香招手,兰香碎步移到他身边任他搂着。
“你想医治你的舌头吗?”
兰香静静地露出浅笑摇头。
紫荆见状愕然地瞪大限。“为什么?兰香,你为何不想医治你的病?如果医好后就能够喊你主子的名字,难道你不想吗?”
索辽立即将兰香推到身后。“喂喂喂,你别带坏她。”
“我这不是带坏……”
紫荆伸手想拉兰香,但索辽却硬是挡在她面前。
“索辽。”
“她的事有我负责,你少操心,还是担心你夫婿好了。”索辽转身朝兰香吩咐:“你先下去,我待会儿再去找你。”
兰香踌躇地看着索辽,一边后退、一边以眷恋的目光瞅着他,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转身走离,一路上仍频频一回头看着索辽。
紫荆见兰香这模样,不禁问道:“你与兰香不只是主仆关系吧?”
索辽淡笑不语。
“索辽。”
索辽攒眉。“别问我这种问题,你先管好自己吧!”
紫荆头一次感觉自己能与闽家人和平共处,也觉得自己似乎已是闽家的一份子。
索辽并没有像闽王府里的其他人一样排斥她,反而处处帮着她。
“紫荆,和融撷一同前往四川,这趟路你会走得很辛苦喔!”
“可是他要我一同前往,我……无法说不吧!”她抬头看着索辽。
索辽捏紧她下颚。“你瞧瞧你,一张脸比初进府里时还要瘦削,小得快看不见容貌了。府里的人虐待你了吗?瞧瞧,瘦成这样,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看阿玛又要大发雷霆了。”
紫荆模模自己的脸蛋,颊侧确实略微凹陷了些,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照铜镜,穿衣、梳髻都是嬷嬷在服侍,她总是闭上眼想着融撷,所以也未发现自己瘦了。
老嬷嬷曾要她多吃些东西,可她老以为嬷嬷是特意的劝慰,没想到老嬷嬷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她真的瘦了。
第九章
“放开你的烂手!”
远远看到紫荆和索辽两人亲热的模样,融撷带着满身怒气而来。
“融撷。”紫荆连忙拨掉索辽箝在她颚际的手。
融撷怒瞪着她,转头对索辽冷讽:“你有了个兰香还不够,连我的女人也想染指?”
索辽觉得好笑。“没说错吧?是你先答应将紫荆让给我的,怎么现在又称她为你的女人?”
融撷脸色一阵潮红,难堪地将紫荆搂在怀里,对着索辽挑衅说道:
“我是曾答应过你没错,不过,那时她还不是我的女人,我尚未破她的身;如今她的处子之身是在我身下消失的,她就是我的所有物。”
融撷的话大大地刺伤了紫荆的心。
原以为这趟四川之行,她能够想办法与他修好,至少,在确定自己必须与他共度一生后,她不愿与他再怒言相向。
索辽摇头。“你是病好,头就烧坏了吗?说话颠三倒四的,没一句正常。”
“你们……别再吵了。”紫荆垂下眼,她觉得好累。
融撷指着外头的马车。“你给我上车,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在他眼底,她就是丢人现眼是吗?
紫荆揪着衣襟,难过地走到马车边,强忍着哭意,坐进马车里等着融撷。
“你呀,再这么下去迟早有天会失去她的。”索辽看着马车。
“难道像你对待兰香的态度就是好的?”融撷冷笑。“你对待她就像一只不会说话的宠物般,高兴时候玩玩,不高兴时就拿她出气,而她还得一天到晚跟在你身边。你与其他女人欢爱时,她得待在一旁等候差遣,没有女人可玩弄时就拿她当发泄的对象。我真搞不懂,她为何还这么死心塌地恋着你?”
“我身强体壮,至少在床第之间能够满足她。但你不同,一直以来你的女人就只有花凤儿一人,你除了尝过她的滋味外,再来便是紫荆,而我相信此时你正处于对花凤儿厌倦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