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墙壁往下滑,站妥后,水火焰想问,但却被他捂住嘴,带回机房。
将门关上后,她着急地拉住他的手。
“上头情形怎么样?”
他摇摇头。“无法看到,要拆下货梯底板太困难了,必须将货梯降下来才行。”
“那怎么办?”
他烦躁地爬梳发丝,揪住头发想让自己清醒点。
“我想……”他为心中的计画做最坏的打算,他抬眼,脸色沉重地看着她。“必须想办法让他们乘货梯下来才行。”
她惊愕。
“如果有个什么万一,我要你和许贾联络,想办法让飞机降落。”
她摇头,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捧起她的脸,狠狠给她一吻,吻得她透不过气来;放开她时,她都还无法反应过来,僵在那儿看着他。
他挑眉一笑。“弄点声音吧!”
才下定决心放手一搏,胸前的行动电话却在此刻震动,帝阕愬蹙眉低咒。
“该死!”
接起电话。“喂?”
“听说你遇上大麻烦了。”电话那头是一阵冷嘲热讽,隐含了看戏的成分。
帝阕愬看了水火焰一眼,随即将注意力调回。
“该死的你,姓御的!”
话筒那头传来啧舌的声音。
“你从来没这么咆哮过谁,才小小的劫机就把你的本性引出来了。”
“御天诏!”
“帝阕愬。”御天诏仍旧不知死活的学帝阕愬说话。
“该死了天诏!你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不想帮忙就闪边凉快去!”
“阕愬,谁说我不想帮忙了?我只是先打个电话来个精神喊话,振作你的精神,别忘了广大的朝代集团还得靠你撑呢!”
“别在那儿说风凉话!”他由齿缝间迸出愤怒。
“阕愬,老实说,朝代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头上,别忘了我上方、你下方还卡了个人。”
“你做你的美梦。”
“三公说如果你不幸英年早逝,那么朝代集团便由君远扬接位。”
懊死的三公!他都还没“嗝屁”,他们就已经开会决定接班人选了!
帝阕愬愈想愈不爽。妈的!他们怎么不是在想办法救他?
“阕愬,你乐傻了吗?”
现在全世界恐怕只有水火焰才看得见帝阕愬那脸不快。
“你落井下石完了吗?”
“这样是落井下石吗?我是打电话来安慰你,顺带附上一则好消息耶!”御天诏故作无辜。
“不必了。”他冷冷挡回。
“唉,阕愬,你也不需要这么心情低落,放心吧,就算你不幸遇难,世人还是会怀念你的,三公说不定会订制个铜像摆在朝代总部供人景仰,毕竟你对朝代的贡献不少。”
帝阕愬咬牙,拍的一声将电话盖甩上。
“那个人是谁?”水火焰很好奇。她还不知道他这么易怒。
“野狗。”
“野狗?”
帝阕愬将手中的行动电话和瑞士刀塞进水火焰手里。
“你这是做什么?”水火焰觉得手里的行动电话和瑞士刀好像烫手山芋般,令她拿不住手。
他扳下她的头抵着他的,轻声吩咐:“以防万一,如果我被逮到,抢救大家的重任就交给你。”他忍不住吻上她红艳的唇瓣。
“不要!”她想将手中的东西丢回去给他,却反被他压下。
“不要,你好像在交待后事。”
“如果你听话扮演好抢救我们的角色,我这番话就不像是在交待遗言。”
否则反之吗?水火焰苦笑。
“可是我的统御逻辑一向很差,我就学的时候从未当过什么股长,而且最不会的就是发号施令……”
她滔滔不绝的说尽自己的缺点,引来他一阵惊呼。
“火焰,这和有没有当过股长没有多大关系,只有你一个人更不需要什么统御逻辑,你只要听许贾的指挥就成了。”
“我怕,我怕我没办法救大家。”水火焰乞求地看着帝阕愬。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她已经习惯了凡事依靠他、由他作主,现在一下子要她接手,这……“火焰。”
“而且、而且……”水火焰忽然想到什么,开心地抓着帝阕愬的手。“不然,由我出马好不好?这样你肯定不会被捉,一切还是由你作主。”
堵住她滔滔不绝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没法子讲话。
他一把将她揪到怀中,吻住她的唇。
“乖,听话,你一定办得到。”
水火焰看着他性感薄唇苦笑。怎么他的话听来倒像是:乖,小狈听话,要吃东西就得听话喔……“帝阕愬……”
他闭上眼,防止自己会失控杀人。怎么说了这么多她还不懂?通常这样的人他早就踢出视线范围外。
“我们还得靠你的专业技术让飞机降落,如果你被逮到,飞机怎么降落?你要我们大家跳伞吗?”
人在脆弱时,都会下意识的倾靠强者。水火焰的一颗心早已靠向帝阕愬,非常信任他;而她,也变得非常柔弱。
她揪住他的衣襟,泛着莹莹泪水的眼睛。“答应我,你会没事。”
他揉乱她的发丝,低首轻吻头顶。“我保证。”
※※※
“如果我在上面咆哮,那就表示阿曼个在机上,你就按下快速拨号键通知许贾,并想办法让飞机降落。”帝阕愬打开机房角落的工具箱,从里头挑出一只扳子。
他打开机房的门,临出去之际反身给她一吻。
“等我们安全降落后,一起去吃个饭。”
水火焰娇羞地点头。“嗯。”
当门缓缓被关上时,他英俊的脸孔也随之消失,她的一颗心竟觉得落寞,没来由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她害怕他会受伤,甚至是丧命。
可是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没有这样做,就不知道阿曼个是否在这架飞机上,也就不知道那些劫机者究竟要的是什么。
水火焰趴在门板上倾听外头的声响,听见帝阕愬抓着扳子猛捶东西发出声音;每敲一声,水火焰脖子就怕得往里缩,甚至捂起耳朵。
然后上头传来一阵慌乱,货梯缓缓降下,机房外头顿时吵成一片。她听见有人拿着枪恐吓帝阕愬,而帝阕愬竟然漫不经心地回了句:“躲了那么久才找到我,害我一时还以为你们几个都是“肉脚”。”
水火焰不敢相信帝阕愬会这么嚣张!
他太大胆了!上头那些劫机者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竟然还这么挑衅!
砰!
水火焰吓了一跳,因为有声强烈撞上墙壁发出巨响。她抚着胸口,心脏被吓得多跳快了几下。
一阵打斗声过后,她听见劫机犯的咆哮声。
“他妈的!你不想活了!”这声音显然非常愤怒。
“烈马!我让你检查机舱下层,你不是说没人吗?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名为烈马的劫机犯怯怯地道:“诺理。”
“他妈的!你究竟还想不想为圣血之翼做事?”
“都是你!”名为烈马的人出手揍了帝阕愬一拳。
圣血之翼!帝阕愬闷哼了一声,随即以嘲讽的语气道:“真是无能。”
“你!”诺理打开枪的保险锁,冷笑地对着帝阕愬说:“我原本可以在这里就杀了你的,但算你好狗运,刚好有人想会会你,所以你的命暂且可以保留下来;等你没用处时,我就会送你去地狱。”
“哼,有这么容易吗?送我去地狱?怕是连撒旦都奈何不了我且拒收呢!”
“妈的!”
“烈马,住手!”诺理对着烈马喊叫。
原要揍帝阕愬几拳的烈马忿忿地收起拳头。“诺理,他太欠揍了!”
“有什么事阿曼个自然会替你出气,不需你动手。现在把他带到上面去,我再搜寻一次这里,看看还有没有人躲在这儿。”
听见诺理口中出现阿曼个三个字,帝阕愬眼睛微眯,不知道火焰有没有听见诺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