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壮很不能苟同,喜欢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说哪个男孩好、哪个男孩长得好看,总是会不舒服。
“我就是喜欢。”
“我不跟你一起走了!”小壮生气地甩开小梦的手,一转眼就跑得不见人影,留下错愕的小梦。
“小壮!”看着四周一片漆黑和容易令人联想起不好事物的气氛,小梦急得大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该死的小壮!”
“小梦,你别哭啊!”白柔涵忽然觉得自己选择这个社团,其实是个错误。她搂紧小梦的肩膀安慰着。
倏地,四周响起了异常的声响,小梦哇的放声人哭,反身抱住白柔涵。“涵,我怕——”
“我们先出去好了。”
白柔涵搂着小梦往楼梯方向走,其实她也被小梦的胆怯感染,不禁对四周的诡异气息毛了起来,脚步更加小心。
“涵,如果我们就这么出去了,还能进社团吗?”小梦忽然问,脸颊挂着两行清泪。
“大概不能吧!”半途而废不被嘲笑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那我们再继续往里面走好了。”
小梦停下脚步。
“小梦,你不是怕吗?”
“可是我想进这个社团啊!而且,如果半途就怕得跑出去,会被笑耶!”小梦深吸口气让眼泪打住。
“你确定吗?”
白柔涵望着小梦那张犹豫不决的脸。
“我……我……确定。”如果真被吓死,就是她自己活该。
“那好吧,我们就继绩往里面走好了。”
白柔涵拉着小梦的手往反方向移动,经过了好几扇门都没发生异样的事,而小壮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好像……也没什么嘛,就是一幢破破烂烂的房子而已。”因为没事发生,小梦的胆子忽然间变大许多。
她望见走廊最底端有扇比别的门都还来得新的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想一探那扇门的背后有些什么,随即拉着白柔涵的手往那方向移近。
在快接近那扇门的当儿,白柔涵清楚感受到由身后传来两道热切的注视,她不敢转头,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小梦也感受到了她的反常,转头问:
“涵,你怎么了?”
“我……我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看我们。”白柔涵紧张得吞吞吐吐。
“什么!?”小梦缓慢地移动步伐,透过白柔涵的肩窝清楚地望见她身后那道黑影和两道炽热蓝光。“涵……涵……”
“怎样?”
白柔涵直觉地想转过身去一探究竟,但转身动作被小梦阻止。
“别转头!”她小声咆哮。“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小梦一个劲儿地拉着白柔涵的手死命往前奔,找到第二个楼梯,快速奔下楼。
年久失修的楼梯不堪两人这么折磨,在白柔涵的重踩下,朽木被跺烂,白柔涵惊叫一声即往下掉,落在满复烂木的隔间里。
而跑在前头的小梦被身后震天的声响吓到,更加死命往前跑,直想跑到外头去找学长学姐们救人……
×××
二楼的黑影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下一瞬间,即出现在一楼楼梯间,一对闪闪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更显突兀,一抹水银色的光亮在空气中飞散。
身受重伤的白柔涵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原本身上发疼的部位却慢慢失去疼痛的感觉,但她的眼睛睁不开,就如同在熟睡、意识却清醒般,身体变得好沉重、好难过。
她申吟一声。“嗯……”
靶受到身体被放在一处冰凉地板上,接着便是好多嘈杂的声音,有她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直到刺眼的光亮在她眼前晃动,她才勉强睁开眼青。
“觉得怎么样?”
当她睁开眼,第一个映人她眼帘的竟是社长冉砦绅那英俊焦急的脸孔,他正急切地拿着灯在她眼前晃动。
“没……没事。”
她支起身子却被他阻止,下一瞬间,人已被腾空抱起,而抱她的竟是全校的偶像,英俊的冉砦绅。
“我自己可以走。”
“别跟我争,谁都知道你受伤了。”他的语气显得不悦。
“可是……”
若被别的女同学看到,往后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炯炯有神的双目生气地瞪她一眼,令她只能乖乖地闭上嘴,任他抱着她出去。她已经准备好接受全校女同学的唾弃了。
×××
当众人离开之后,原本差点被小梦打开的那扇门后头,传出了细微声响,交杂着三个男子的谈话。
其中一人的发色隐约透着一丝火红,他的名宇叫阎罗炙,水蓝的大眼盯着窗前的男子,似在审视。
“你的行为很反常。”
“在平常,你是不会这么做的。”另一个发色透出金色的男子跟着询问,他的名字叫阎罗尘。
“何以见得?”
窗前男子的视线焦点锁定在屋外那远去的浩荡人群,胶着在被一个男人抱着的女子身上。
“你竟然救了她,洌!”阎罗尘始终以一种近乎责备的语气询问阎罗洌。“洌,我们到凡间来,不是为了救人,为了什么你该很清楚,别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他冷冷地警告。
他知道身处凡间是为了什么,为的是替父亲完成任务,完成缉命、索魂、捉魄的任务。
他们三个都是撒旦之子,三个人来到凡间已有数百年的时间,运用自身的力量完成每一项任务。
阎罗尘代表了土,他有双巧手,而夺取人命的工具即是画,以作画索魂,和地狱联络的方式,更是透过尘土的效力。
阎罗炙代表了火,他的夺命工具是小提琴,他也只为“特定人士”拉奏小提琴,命该绝的人才能听见他的琴声,和地狱联系的方式便是火焰的效力。
而他,代表了水,以在人间担任杀手的工作来缉命,也同样拥有支配水的力量,借由水和地狱联系。
他们三人在这人世间,算存在也算不存在,凡人的躯体只是形式,而真正的实体只是一抹灵魂,永不消逝、苍老的灵。
“你如果真嫌没事做,来帮我。”
阎罗炙生性火爆,说话老是冲得要命。
当远方的人群消失,阎罗洌才转过身,望着阎罗炙和阎罗尘。
“我有我的任务。”
阎罗洌的语气总是如此冰冷,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
“你今晚的反应太过反常,这不禁让我有些担心。”阎罗尘狐疑地瞅着他。
“担心什么?”阎罗洌拿起矮桌上的白色瓷枪,套进腋下的枪套里,整整黑色西装,拨弄着夹杂水银色发丝的前发。“我做事自有分寸。”
二话不说,阎罗洌像阵狂风,转眼间离开了房间。
“我觉得洌的行为很怪异。”
阎罗炙回头望向一旁眉头深锁的阎罗尘。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洌似乎……太过热心了。
不过,或许是他的直觉有误吧,洌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凡间女子,而且还是个小女孩。
阎罗尘眯起深邃的蓝眸。
一向冷酷的阎罗洌……
×××
被送回家后,白柔涵便一直昏睡,大概是打了破伤风针的关系吧,她只记得自己从二楼楼梯摔下来,坠地的力道非常重,她的背是先着地的。
不过她依稀记得,有人将她抱到离大门极近的地板上,她想睁开眼,却连最简单的睁眼动作都无法做到。
那拥抱的感觉是如此美好,甚至让她忘了身体上的疼痛,所有的伤痛好似在一瞬间全消失不见。
从二楼坠下,不该只是脚扭到而已,应该还有更严重的伤,可是她全身上下除了足踝外,没有任何的伤痕,在是很不可思议!
当父亲见她被人抱回家、全身脏兮兮甚至受了伤……
焦急、愤怒、担忧全写在父亲脸上,他眼中充满着哀愁,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召来医生替她检视身上有无其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