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也挺怕那四个老家伙的嘛!”索尔扬起了令人全身僵冷的阴笑。
“陛下,臣是尊重长老们,毕竟四位长老的年纪都一大把了,我们做后辈的尊敬他们是应该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尊重他们罗?”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口口声声阻止我以‘老不死’这个名词来形容他们,这不是间接暗示我不懂得尊敬老人家吗,要不然你是什么意思?”
“臣只是觉得长老们年纪都大了,还得为德斯亚的继承人伤脑筋,陛下实在应该体谅他们对德斯亚国的一片苦心和忠心,不要老是和长老们起冲突。”
“拉寇,我想问你……”
“陛下请说。”
“我问你,到底他们是王,还是我是王?”索尔原本的好心情全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张冷暗的脸。
“当然是陛下您。”
“那我有资格和他们起‘正面冲突’吗?”
拉寇心头一震,脸色一变。
索尔很满意拉寇的反应。早该找机会好好挫挫拉寇这小子的锐气了。而且还真是搞不懂,拉寇这小子年纪都已经一大把……大他两岁而已啦!为什么还未成家?
“拉寇,你不会想找个人来爱吗?”
“拉寇的想法就和陛下一样。”
逮到了吧!索尔笑得好奸诈。“拉寇,你自己都不想那么早成家,居然还敢无时无刻在我耳边念着选妃的事,你皮在痒了!”
“拉寇和陛下的身分不一样。拉寇成不成家不重要,但陛下必须替德斯亚的未来着想,早早有子嗣好替德斯亚留后。”
“但也不需要每三年举行一次选妃活动吧?”每三年选一次妃,他已尽可能挑一两人就算交差了事;但那四个老家伙,似乎越来越不满意他所挑的数量。所以,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是那四个老家伙替他选妃,而他只要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临幸那些妃子就够了。
“那是先王在临终时订下的遗诏,不能更改的。”
他父亲究竟在做什么!“拉寇,父王当年的遗诏现在在哪里?”
“在四位长老手中。”
“有没有人看过那封遗诏?”他父亲真的在遗诏里写了这道条文吗?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这条文,一切或许全是那四个老不死搞的鬼!
“没有。当年先王走得突然,并没来得及将遗诏的内容公开,所有葬礼、国家大事到陛下接位、选妃,全是四位长老口头传咐,并没有人真正看过先王的遗诏……陛下……你——”拉寇狐疑地睁大双眼。
不愧是他的心月复,他的想法不必说明他全懂。“我在想,这会不会是那四个长老搞的鬼?”
拉寇勉强的一笑。“不……不会吧?”
“难说。你也晓得那四个人是什么脾气,爱玩的个性任谁都望尘莫及,说不定这又是他们的一个把戏。”一想到他有可能被那四个老家伙耍得团团转,他就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陛下,不会的。长老们没有胆子耍陛下您……”说到最后,他都觉得可能性越来越高。长老们根本不怕陛下,所以……
“连你都觉得事情越来越可疑了是吗?”
“臣……”
“拉寇,我有件事要你去做。”索尔拉紧了袖口道。“你去和那四个老家伙说,要他们把父王的遗书呈上来给我。”
“陛下,长老们可能会不肯。”先王的遗书,长老们是谁也不给看,要他去和他们说,成功的机率等于零。
“我知道聪明的你一定有方法的,对吗?”索尔将手搭上拉寇的肩膀,力道不重倒也不怎么轻的拍着,令人有股威胁感。他口里虽然说是吩咐,倒不如说是威胁。光就他拍在拉寇肩头上的力道就可知道,拉寇这回要是无功而返,就准备去守城门吧。
☆☆☆
卡洛儿已经连续两天一大早就跑到情侣坡来等索尔,可是他却一直没来。
此刻卡洛儿正坐在树上生着闷气,忿忿的随手拔了一把树伯伯的头发泄恨。“臭索曼!说什么隔天要来,都骗人!”说着,她又顺手拔了一把树伯伯的头发。看来树伯伯离秃头的日子不远了。
卡洛儿索性趴在粗大的树枝上睡觉。
艳阳悄悄的爬上树顶,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卡洛儿身上,如同一张富张力的毯子盖在绿色树精灵的身上。
索尔匆匆来到情侣坡时便是瞧见这般景象,他都看傻了!
他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树的守护精灵,一身翠绿的衣裳和金黄色的波浪长发……她真的是活生生的凡人吗?
卡洛儿呢喃的翻了个身,差点吓死在树下的索尔。
这丫头差点就从树上掉下来!要不是树干粗大够她翻身的话,她早已重重的跌到地上。
“卡洛儿……”
睡梦中,卡洛儿下意识的回应一声,“嗯……”然后又继续睡她的午觉。
“卡洛儿,醒醒。”索尔在下面紧张的张开双手,以预防她忽然掉到下面来。“卡洛儿——醒醒——”
连续喊了好多声,她始终没醒来,索尔开始觉得好笑了。
一定没人会相信一个堂堂万人之上的德斯亚国国王,居然在这里叫人起床,而且还得预防她睡糊涂从上面跌下来摔伤。
他扬起笑容,冷不防的朝她大喊:“卡洛儿!”
卡洛儿惊吓得连忙起身,却忘记自己还在树上,不小心失足从树上滑了下来。“啊——接住我、接住我——”这是她摔下来时唯一窜进脑里的念头,也是她唯一喊出来的尖叫声。
好险!索尔及时接住她。不过,两人又跌成一团。
卡洛儿撑着双手俯着身。“你干嘛大叫啦!”
“我叫了你很多声,是你没反应,我才会大叫的。”他还无辜的回答。
她的波浪长发犹如一片金黄色的浪潮,倾泻在他身侧替他挡住了烈日。
他差点忘了呼吸。这惹人怜又顽皮的丫头——他情不自禁的挽起一丝秀发,掬在手上把玩。
然而,她很小气的将他手上属于自己的头发抽回来,气嘟嘟的瞪他,“谁让你玩我的头发的!”
“这样就生气了?”他笑。
“我的头发是不给人玩的。”她多宝贝自己的头发!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模。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突然起身坐在他身侧,双手钗腰气鼓鼓的怒瞪着他,“你这个爱说谎话的小人!”
“我?”他何时变小人了?
“还怀疑啊!那天你说隔天还会来情侣坡的,结果居然没来集合,让我一连等了你两天!”
听见她说一连等了他两天,他的心里莫名的一阵兴奋,乐死了。“你等了我两天啊?”
“高兴什么!”她白了他一眼。
他但笑不语,悠哉的将手枕在头后。
她一向不太会生气,也不太能气一个人很久,所以马上也躺在草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顺带的问他:“你为什么没来?”
为什么……他不是不想来,只是被一堆国事给绊住,又被那四个老家伙黏上,很难月兑身。
“有些家务事要忙。”他侧着身看她。“不是我不想来,而是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那你今天就有时间了吗?”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一向皮惯了的卡洛儿,一听见“偷偷”两个字,精神全来了,马上面向他。“真的!?”
“你真的等了我两天?”他不答反问。
“是啊!你还要不要当我的临时爱人?”
“你还在想这个游戏?”
“人家五天以后就要进宫了,没多少时间,快说你愿不愿意啦!”
她的语气话似在逼婚,让他稍稍紧张了下。其实玩玩有何不可,反正他挺无聊的,就当找个乐子解闷也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