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那就麻烦你了。至于小星家人这方面,我会联络他妈妈。”
小星的病怎么会恶化呢?他这些天不是还好好的,中午也和她还有单宇文一同吃饭啊!
凌悦儿缓缓步出病房,转头望进病房内,看着小星口鼻上罩氧气罩,不禁鼻酸。
小星在单亲家庭成长,母亲裴依一个人在工厂上班,生活拮据,虽然小星从小就没有爸爸,但裴依把小星教育得很好,有礼貌、天真可爱,让人无法不去疼他,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上天怎么忍心让他身体有缺憾,让他从小与医院结下不解之缘,让医院成为他第二个家?
“小星没事吧?我听护士说他病情恶化,没事了吧?”单宇文赶到病房时,正好碰见走廊上发呆的凌悦儿,望着她,使他又再度记起稍早办公室那一幕。
不单是单宇文记起,凌悦儿似乎也没忘记,只见她满脸通红。“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还得观察两天.才能确定感染没再恶化。”
“怎么会这样?”
“陈医生说小星早为感染了病菌,以至于引发急性肺。”
会不会是和我们到餐厅吃饭时感染的?餐厅人多病菌也多。单宇文想了想。也只有这原因。
“我想应该是……我真不知该怎么跟裴依讲?凌悦儿懊恼地皱着眉。小星的病情恶化全是她的错,她不该答应小星让他跟着他们到楼下餐厅去的。”
“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应该是他的错,如果他不说谎,让她间接以为他得胃癌,就不会牵连到小星的病情。”
两人同时在心里懊悔自己的行为。也只有小星,才能让这大男人和大女人心中升起一股歉疚感。
我陪你去打电话吧!
“嗯,谢谢。”
“悦儿,小星没事了吧”裴依在工厂接到凌悦儿的电话后,马上赶到医院。当她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小星是她生命的全部,她不能没有他,如果小星离开了她,她也没活下去的勇气了。
她知道一直没给小星父爱对他是不公平的,但小星却拥有她全部的爱,她可以母代父职的养育小星,没有父亲,他仍能比正常孩子成长得更健康,心智更键全。
在欢天喜地的感谢上天留下一个孩子给他,支持她生命时,老天却又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小星患重病……先天性白血球功能异常,也就是俗称的血癌。
陈医生不是才说小星的病情已经稳定,为什么还会恶化?裴依显得非常激动。
小星是受到感染凌悦儿愧疚地回答裴依的问题,心里仍自责不已。她是医生,应该知道小星虽然病情已稳定,仍应尽量避免出入公共场所,为什么还答应让小星陪他闪到餐厅那种人多复杂的地方去?
受到感染!?裴依大叫。
“裴依,先别急了,陈医生已经替小星治过了”单宇文安慰地拍拍裴依的肩膀。
“教我怎么能不急?小星是我的命呀”一串的泪水夺眶而出,满她整张愁容。
“裴依,我想把小星转到儿童特看病房,我好就近照顾他”凌悦儿提议。
“不,小星不会答应的”她还记得当她和小星说要把他转入儿童特看病房时,小星是怎么同她说的……
不是!住在那里的小孩都好奇怪,都不笑也不会和小星玩。小星不要住在那里!
想着眼泪就掉得更厉害,裴依接过单宇文迟来的面纸,擦试脸颊上的泪水。
不,我不希望小星不快乐,如果他觉得住在儿童普通病房能让他快乐些,我不会将他转到特看病房的。
凌悦儿了解的点点头。我了解。她给了裴依一个鼓励的笑容:“我会常到小星的病房去看他,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怎么谢谢你们,这辈子能认识你们这么大好的人,我真的觉得很幸运,她勉为其难难的露出一抹微笑,一直以来都是你们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心,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真不知怎么下去。
“裴依,还是决定不让小星的爸爸知道吗?”
“小星没有爸爸”裴依激动的喊道。
“裴依……””悦儿!你明知道,为什么…”裴依放弃的垂下双肩,这肩膀独自承受太多重担,她一介弱质女人还能再承受多久?她一直不想谈起小星的爸爸,那个只要谈起他名字,就能让她再从光明世界狠狠坠入无底深渊的男人。
“裴依,你不觉得一直不让小星的亲生父亲知道小星的存在,对小星,还有小星的父亲来说都不公平吗?”
“不公平!?当他放弃我回美国时,对我就公平了吗”她努力不让自己回想起那惨的的夜晚。这些年来,我一个人独力扶养小星,没有他我也能让小星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哪怕生活困难、哪怕我得继续在工厂里当女工我也甘之如饴。
“没有父亲,小星能拥有健全的幸福吗?”
“他有我全部的爱就够了!”
“但是裴依……”
“别说了!悦儿!别说了……”
站在病房外望着裴依孤独的背影,凌悦儿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哀怜。“裴依一个人想独立扶养小星长大,太辛苦了。”她小声的对着身侧的单宇文说道,尽量压低声调不让裴依听见。
“你也知道裴依有多固执。”
“所以我才觉得她辛苦,你想想,小星的病不是一天两就能康复的,凭她一个弱女子,如何靠双小手养大小星?从使她勉强教育好小星,但孩子长大自然而然会想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到时她又如何向小星解释为何他会没有父亲?”
“或许这问题你该亲自问她,你知道小星的爸爸是怎样的人吗?”
“听裴依说,是华侨,全家住在美国。”记得她和裴依的感情是由小星接驳起的,如果没有小星的话,她和裴依不会有如同认识二、三十年般稳固的友情,如果不是打从小星一出生几乎就以医院为家的话
“裴依似乎不愿谈起他。”
“或许伤害太深了吧!”
“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他实在不明白。
“太多原因、太多误会。”
这时,单宇文的手趁机爬上凌悦儿的肩头,揽着她离开病房前。
他这个动作惹得凌悦儿心里小鹿拼命乱掸双脸嫣红。“喂!”
“什么?”单宇文故意装作不知道凌悦儿口气不悦所为保事,打起为虎眼来了。
“难然我能心平气和的同你讲话,并不表示你可以如此得寸进尺。”她顺便奉送他几眼冷光。
“我以为意思差不多。”他不要脸的笑着。
凌悦儿发掉他那双不安分的手:“意思差很多。”
“是吗?抱歉,我国学常识一向很差。”他又再度搂上她的肩头,这次是紧紧揽住,任她如何发也发不掉。
“你……”她居然拿他没办法!只能任他如此大刺刺地将魔手搭上她肩头,搂着她在医院里走着,任别人将不可思议的眼光投注在他们身上。
他也只不过偷偷侵犯她一、两个吻而已,她的灵魂却好像全被他吸住般,任其主宰她一切行动乃至于言行、情绪!这什么道理嘛!她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妈咪……”
“小星,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咪。”裴依紧抓住小星的稚女敕小手,包覆在她的掌心里。
“妈咪……”处于昏迷中的小星,额际冒着滴滴冷汗,口里不停梦艺着,直喊着妈咪,听了让人心疼不已。
“小星,你别吓吗咪,你一定要好起来,别丢下妈咪一个人。”她的生命此刻正遭到死神死命召唤,不!她绝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