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吗?自虐吗?
懊死,他非得在今天一天里连续忍受多次“那种”痛楚吗?“Shit!”
由于他想尽快解除身上的热潮,而他的公寓正好离海滩比较近,于是他赶紧将车子调个头,往他的公寓方向驶去。
因为某种因素,他特地在外面买了间公寓,以备他不时之“需”;他总不能大咧咧地每天带着不同的女伴在家里穿梭吧,他老爸、老妈非打死他不可。
卫霆政将车子停在地下室的停车场。
“高碧絃……”卫霆政轻唤了几声,还不醒,“高——碧——絃——”这次除了声音外,他的手也派上用场了,轻拍她粉女敕的双颊。真好模……“我在干吗?”他的手居然轻抚着高碧絃的粉颊,而且还该死的意犹未尽。
斑碧絃就像是已经睡死了一样,对于卫霆政的叫唤毫无反应;害得他担心地用手去探她的呼吸。
原本紧张的情绪,在证实她的鼻息尚存时,终于放松了下来。
好吧!他就再自虐一次好了,反正他今天已够狼狈了,就好人做到底抱她上楼吧!
卫霆政抱起高碧絃,空出一只手按了下遥控器将车门上锁,随即朝电梯走去。
一进电梯,他便按了最上一层“三十”这个熟悉的按钮。
电梯慢慢地往上升,平常他觉得电梯上升的速度还算正常,今天他却不得不怀疑这电梯是否太老旧了,怎么像老牛拖车般慢。电梯这时却不知为啥的,突然晃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上爬升。
斑碧絃被电梯这么一晃发出呢喃之声。
懊死!她居然一直往他的怀里钻,还不时发出那种舒服至极的呢喃,她是真的想考验他的身子是不是铁打的吗?该死!
当下他决定了件事情,她一醒来非叫她马上滚蛋不可。他发誓!
电梯终于抵达顶楼,卫霆政快速且不客气地将高碧絃往床上一甩,便径自拿了套干净的休闲衣往浴室冲。
他淋了许久的冷水,换上干净的休闲服,湿着头发走出浴室。
奇怪!床上的女人怎么还睡得那么沉,卫霆政走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高碧絃。倏然,他发现她的脸红得像块烧炭一样,而且还直冒冷汗。他伸手探了探高碧絃的额头,“该死!”她居然在发高烧。
这恐怕得怪他一进门后,便只顾着尽快浇息自己要命的热潮,而顺手将她抛在床上近半小时,更粗心地不先替她换掉那身湿透的泳衣,让她在全身湿透的情况下躺在床上,而他又该死的有一回到家就打开冷气的习惯。
世界上有种人,喜欢一年四季开着冷气,身上却盖着厚被子睡觉。卫霆政就是其中一个。
卫霆政迅速地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件女用睡袍,走到高碧絃的身旁……糟了!最艰困的一刻来临。
他手拿着衣服盯着床上的高碧絃犹豫了半天。
好吧,忍一下就过了。大不了待会再去冲一次冷水澡而已。
虽是这样说,但换一件衣服下来,却搞得他满身是汗,就像刚从蒸气室里走出来一般;这肯定是他所换过最困难的一次,通常他是“月兑”而不是……“穿”。
他将被子盖在她那需要取暖的身上;仅留颈部以上没盖上外,其余部位都被被子遮盖得密不透风;他拿起遥控器将冷气关掉,打了通电话给这栋华厦专属的医生。他当初买下这公寓,便是因为这大楼有专属的小型医院,令人安心不少。
“医生,怎么样?”卫霆政着急地问着,他何止着急,他恨不得生病的人是他;要是商靓仪知道高碧絃会生病全是因他而引起,她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幸好及时发现,再慢点就转变成肺炎。我待会儿会叫护士把药拿上来,尽量让她喝些流质的东西,如果到明天她还未退烧的话,就得马上送医院了。”
“好,谢谢!”他送走了医生,转身往厨房走,“有什么流质的东西可以让她喝?”打开冰箱竟发现全是一些垃圾食物。
望了眼高碧絃熟睡的脸,他决定跑一趟超市,看她那样子应该不会那么快醒过来,况且,超市就在楼下而已。卫霆政不加思索地拿了钥匙和皮夹便出门。
采购这种事是打死他都不会主动去做的事,通常他的食物全部由他的众多女友在帮他打理;今天,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跑到超级市场去采买。
大姑娘上花轿——破天荒头一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已经好久不再做这个梦了。她痛苦地将脸埋在枕头里,双手环抱着头。
“发生什么事?”卫霆政急忙从厨房冲进房内。他才刚要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搁放在餐桌上,就听见从他的房间传来高碧絃凄厉的叫声;身为圣勒盟一员的他,直觉的反射差点令他拿出了暗藏的手枪。
“嗯——”高碧絃好似没听见卫霆政焦急的询问声,低低切切地哭了。
卫霆政看见她的身体一颤一抖,肯定她正在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轻缓地扳过她娇柔微颤的身驱,一改之前冷酷的表情,温和地凝视着高碧絃。
斑碧絃傻了!
这是先前对她一直冷得像冰的卫霆政吗?但眼前温柔的男人明明就和他有着同一张脸,还有那对深邃的眼眸,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探触着他的眼睛、鼻子、唇……
对!没错!她能确定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卫霆政。
他放任高碧絃忘我地触模他脸上一寸寸的肌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握住她不安分的手,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这已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我——”
“你为什么哭?”他擦去她颊上的泪水。
哭过的高碧絃,双眸因泪水的滋润显得更加动人,更惹人爱怜。
“我——”她想起了那个梦,“只是做了个噩梦。”她不想让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梦对于她来说永远是个噩梦。
卫霆政听出高碧絃闪烁的言词,他能确定事有蹊跷,她有所隐瞒地不想让外人探测得知某件事情。
“能够让我知道是什么噩梦吗?”卫霆政不死心地想揪出那个令高碧絃如此悲凄嘶喊的根源。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噩梦。”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试着把它说出来,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如果一直将它埋藏在你心底,不论时间过得再久,你还是一样会记得它,会感觉到它的存在。”他未曾感受到她是如此的脆弱、瘦削。
或许正如他所说的,就因为她从不曾向任何人提过,才导致它缠绕了她许久。
斑碧絃静寂一阵后,哽咽地说:“其实你说得没错,它一直深植在我心盘绕不去。我……我不知该该如何说起,我已经很久不再梦见它了。”她懊恼地抱着头。
“慢慢来,慢慢地将它说出来,不要惧怕将那个梦说出来。”卫霆政发现他真该改行当心理医生。
斑碧絃深吸了口气,“其实我原本还有个妹妹……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快满二十四岁了。”她还记得她和高碧珈刚好相差十个月,她们还常以此暗地取笑她们爸妈的“迫不及待”。
斑碧絃犹清晰记得那件事发生时她还在读初中二年级,而那件事也就是夜夜令她难以入眠的元凶……
记得——
当年她因资质和容貌出众,一直被当做异类,总成为同学们捉弄的对象;而妹妹高碧珈因资质较普通,所以慢慢、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读着小学,当时高碧珈只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