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非然脸上有黑线。
他原本就是觉得桌上的酒太多瓶,不想她喝太多,正打算藉机帮她分摊一些,没想到她竟然反将他一军。
“喝完了再下去拿,不行吗?”他采取缓兵之计。
“不可以。”难得有机会对他予取子求,巫苏趁机耍起任性。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楚非然那张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万年假笑,因为她的原故而笑不出来,她的心情就会开朗不少。
“巫苏……”楚非然不觉皱眉,因为不想她喝太多酒伤身,他的语气裏已渗入些许警告的意味。
“我管你,”她将脑袋撇向一边,故意不去理会他,全然不似平时的畏惧。
这时,楚非然总算看出她的异样,虽然她还看不出有什么醉意,神智清醒、说话也条理分明,不过从她越来越管不住自己情绪的状况来看,显然在这之前,她一个人关在房间已喝了不少酒。
“好,我下去拿。”念头一转,楚非然朝巫苏丢出个难题,“不过你必须先告诉我,在我进来前,你总共喝了多少瓶?”
“哦!对唷——”不同於清醒时的精明,巫苏有些憨然地点头。
脑袋一晃,她一头钻进茶几底下。“一瓶、两瓶、三瓶……唔,这瓶还有不算,四瓶、五瓶……”她认真地数著桌下的空酒瓶。
略显迟顿的反应,让楚非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的酒量虽好,但并不代表大量的酒精溶入体内,能完全不产生影响,只是反应比一般人慢了些,而现在她之前喝下的酒精已开始发挥作用。
哭笑不得的楚非然把茶几拖开,一手将趴卧在地板上的巫苏揽进怀裏,安置在腿上,一只手环住她的纤腰,控制她的身躯不让她东倒西歪,而另一只手端著她细致的下巴,把她的脸蛋转向自己。
“巫苏……”他轻唤。
她努努鼻子,咕哝一声当作回答,“干么?”而她的手则主动把楚非然环抱住她腰际的手拉陇,束紧。
巫苏对现在的处境很满意也舍不得离开,所以先前催促楚非然下楼补酒的事,立即成为她选择性健忘症下的牺牲品。
她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瘫在他怀中。
同时,因为他的肩膀恰巧就在她的眼前,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几近挂在他身上。
“酒,我还要喝,今天我一定要喝个够!”
巫苏下巴朝著桌上微扬,灼热的鼻息拂上他敏感的颈侧肌肤。
“嗯!”楚非然一颤,觉得浑身燥热。
“喂,狐狸,是你自己说要陪我喝酒的,”斜睇了他一眼,她斜挑的凤眼醉意迷蒙中别具一番风情,“还是你又想说话不算话?”
“我从不曾说话不算话。”他罕见地咬牙切齿。
望著他脸上惊愕的表情,巫苏突然发现,原来任性居然是一件这么让人心旷神恰的好事。
“没有吗?”她一脸怀疑,“可是你明明没有喝呀!”番神附身,她说起话来全不管是非对错。
对啦!她就是要耍任性、耍番,至少,因为她的任性,她达到了多年来办不到的事——把楚非然脸上挂著的假笑脸谱拉下,看尽他所有的真实情绪。
“总之,是个男人,就要说到做到,千万不要食言而肥哦!”
不理会楚非然的表情,因为她的话而变得多么“好看”,她一迳缠著他无理取闹,自说自话,“好咩,就算你要食言,你至少也先倒一杯酒给我。”她吵著要酒喝。
“我从不食言而肥。”在被巫苏气死之前,楚非然先行一步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下一口”。
“厚!你偷喝。”仗侍著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巫苏做尽平月连想都没想过的言行,“你欺负人,是我先说要喝的!”
她对著近在在咫尺的脸孔大发娇嗔,吵得楚非然脸上青筋直冒。
“好,你要喝,我就给你喝。”他仰首,将杯底残余的酒全部倒进口中,然后用同一只杯子又倒了一杯递给她。
她笑著一把抢过酒杯,“算了,不耍你了。”
目的得逞,巫苏开心的捧著酒杯,一口一口地啄饮中,多年积压的心事抱怨随口溜出。
窝在楚非然怀中,就著一口口的醇酿,她把多年来的挫折、期盼、失望、疑惑,一一说给他听。
“为什么我的努力总得不到成效?我今年都二十七岁了,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很可悲,明明成天帮人牵线作媒,自己却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凝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巫苏缓缓倾诉。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个男朋友呢?”一直以来,他始终对她汲汲营营,想要一个男朋友的原因感到困惑。
她,并不是那种没有男朋友就活不下去的人,为何偏偏在这一点执著不舍?
“唔……答应我,如果我说出理由,你不可以笑我哦!”
“我答应你。”
“因为我想试看看接吻的滋味。”她泛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吻?”他为这简单的答案挑眉。
“对啊,”巫苏再次点头肯定。“少女情怀总是诗,十七、八岁的年纪,思绪总是有些梦幻、不切实际,又刚好月兑离了课业压力,自然而然地对恋爱心生向往,想试看看亲吻的感觉……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会很奇怪吗?”
“不。”
“对啊,可惜因为某个人的因素,一直到现在,我连个对象也没有……”说起这件事,她对他不无埋怨。
“总之你是认为,因为我害得你交不到男朋友,才让你至今连初吻都不曾有过,是吗?”
巫苏凤眼斜挑,“不是吗?”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心愿十分容易达成?”楚非然邪邪一笑。
“啊?”
趁著她微楞,他低下头,薄唇堵住她不自觉微张的唇……
“唔……嗯……”她微眯的凤眼睁得大又圆。
缠绵火辣的法式深吻,吻掉她的理智,也吻掉她所有的思绪,在她口中,楚非然的唇舌极尽深入,与她难分难舍地纠缠。
巫苏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楞楞地任由楚非然对她为所欲为,任凭他灵巧的舌在她口中吮吸,诱惑她沉溺其中。
许久、许久……直到巫苏浑身发热、虚月兑,气息短促,极度缺氧且滨临窒息的状态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四片唇瓣分离的瞬间,巫苏犹白情难白禁地发出一声娇哼,才在楚非然带笑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回神。
“你、你……”回过神来,她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惊讶了,所以没感觉是吗?”他邪恶的挑起眉,“没关系,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说完,也不管她有何反应,又一次以吻封缄。
吃定她不懂得深吻的呼息技巧,楚非然趁著她忙於喘息、呼吸,来不及开口抗辩的弱点,一次又一次地偷袭她的红唇。
对著瘫软在他怀中的巫苏,楚非然缓缓的绽开一抹微笑——那微笑和一头刚吞下一整只鸡的狐狸没有两样。
“既然我夺走了你的初吻,我会负起我应负的责任。”微笑中,他以著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道:“今后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再也不必为了这个理由,急著为自己找男朋友了,以后你的男朋友就是我。”
至于巫苏,在听完楚非然的发言前,早已瘫软昏厥在他的怀抱中。
正当屋内的人热切火辣地相濡以沬,无暇顾及其他之际,门外则有人看得血脉债张、情绪激动。
虚掩的门外,一群人由上往下排排成串,自门缝欣赏著房内正吻得如火如荼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