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不过、骂不听、说不通、推不走、打不赢、也逃不开……以上,是她历经无数次的失败经验后,所得到的结论。
所以,她努力的避著楚非然,不过,她知道这一点用也没有,她总有一种预感,如果哪一天,她逃得不够快、走得不够远,可能会就此栽在他手上,被他牢牢抓住,任他捏圆捏扁。
扁用膝盖想也知道,届时她绝对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
所以,巫苏一直极尽所能地躲著、避著他……
此时,顶头上方突然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巫苏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楚非然环住她的身躯稍稍放松,不再紧张僵直。
她不想开口说话,只是用她的食指戳戳他环著她人的臂膀,示意他放手。
“为什么?”楚非然反问。
虽然看不见,但从楚非然带笑的嗓音中,巫苏清楚的知道,他现在一定笑得十分白目。
“哼!”她还是不说话,只是继续用力的戳、死命的戳著他的手臂,像是不把他戳出个洞来不甘心似地。
巫苏的心思哪裏逃得出楚非然的眼,不过,他没有马上制止她摧残他手臂的暴行,只是闲闲凉凉地说了句,“戳坏了,拿你来赔。”
巫苏吓得立即收手,急忙把一双犯案的“凶器”藏到身后装傻,“啊,有什么事吗?没有吧……”
她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嘀咕著,哇!伤了他一只手臂,就要她赔上一辈子,她巫苏有这么不值钱吗?
“没事最好,”对於巫苏的装模做样,他也不点破,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耗,更何况有些事太早讲明就不好玩了。
他微微一笑,如她所愿地转移话题,“今晚的事,你有什么解释?”
“唔……要什么解释?”巫苏眉头轻颦,接著白眼送上,“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我是无辜的受害者耶,还要我解释什么?”
“是吗?”楚非然嘴角不置可否地一撇,“你无不无辜我不清楚,不过,假如我没有看错,先打人的好像是你吧?”
“那是因为他对我不礼貌!”
一说起那件事,她的情绪顿时慷慨激昂起来。
“而且那时候,大厅那么多人,如果我不把事闹大,哪会有人注意到啊!”
瞧她竟把事情说得如此轻松,楚非然不由得怒上心头,“你就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全?”
“安啦!我才没那么傻咧,现场有那么多人在,才不会出什么大事,况且我都算好了,最惨的状况不过是让他回打我一巴掌……反正,我也打了他一巴掌,并不吃亏。”
“难道除了甩人一巴掌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引起众人注意?”楚非然不以为然的反问。
“唔……有。”巫苏不甘愿地低头承认。
其实,把旁边桌上的装饰打掉,或是把摆在角落的椅子用力推倒,都可以制造出与甩人巴掌相同的效果……
其实,她知道,当众甩人巴掌显得过於冲动,可是知道归知道,在她受激怒火直升时,她哪会有心思考虑怎么做最完善,只能先出手再说。
“不过,那又怎样?”她昂起头目光灼灼地与他对峙,“像那种讨人厌的苍蝇,本来就要一巴掌给他死的咩。”
自我反省饼后,巫苏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既然没有错,她当然也没有必要感到愧疚。
“真是的——”眼前这名战意十足的小女人,全然没半点反省之意,楚非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有谁会知道,在你娇小的身躯下,根本是动手比动脑快的好战份子,亏你还身处於服务业……”
对於她全然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的样子,楚非然不以为然地摇头叹息。
不是他对巫苏甩人巴掌的行为有什么意见,真正让他有意见的是巫苏不顾自己安危的行为。
不过,想教这个个性冲动、一激就上火的小女人别急著动手,他想是不可能的任务。
“唔……”巫苏无言反驳,乾脆撒泼要赖。
“对啦、对啦,我就是动手比动脑快,那又怎样?况且,苍蝇又听不懂人话,和他们说得再多也未必有用,直接拿起苍蝇拍打下去,比较快啦!”
昂著脸蛋,皱鼻、噘嘴,巫藕老实不客气地对著楚非然大做鬼脸,一副让人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罢了!顶多以后暗中多看著她一点就是了……看著一脸“你奈我何”得意表情的巫苏,楚非然由衷地想。
“啊!”她相中的目标啊、她预订的未来男朋友……蓦地,巫苏发出一声惊呼。
她终於想起今晚预定的计画了!
楚非然关切的低头问:“怎么了?”
巫苏低头扁嘴,刚才的洋洋得意一扫而空,剩下的全是沮丧失落,“没……没有。”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是你不敢说?”楚非然不放弃,他知道,对付巫苏,请将不如激将好用。
“哼!说就说,谁说我不敢?”巫苏果下其然应声中计。
“还不是你!本来我都已经计画好了,今晚要用什么方法和会员档案编号A2158,或是会员档案编号C3250套套交情,增进彼此的友谊,如果计画进行顺利的话,说不定我就有一个男朋友了……可是,因为你,现在全没了啦!”巫苏越说表情越见失落。
现在八成每个人都看到楚非然“英雄救美”的样子,而九成九的人一定都会以为,她和这头坏狐狸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呜……她就知道,只要有他在,不管她的计画再完善,最后一定是落得“杠龟”收场……
这个楚非然一定是她命裏的灾星啦!
“你的『计画』?!”
听她这么一说,楚非然脸上立即呈现不好的脸色。
“原来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啊!看来刚才,我还真不该鸡婆插手管事,最好是让你被打不要管,说下定这样还能引出你看中的人,演出一场英雄救美的完美懈逅景象,是不是?”
“对,你自己知道就好,本来就是嘛……”巫苏不知死活的应了一句,这才发现事态不对。
楚非然一边冷笑,一边额冒青筋,嘴角抽搐著的样子实在怪吓人的,巫苏被他吓得赶紧收口,只敢偷偷地用眼角白他几眼。
“怕什么?你有什么意见,直接说出来,我又不会吃人。”他欣然鼓舞著,标准的笑裏藏刀模样。
事实明显摆在眼前,不过以巫藕那沉不住气又死鸭子嘴硬的臭脾气,在楚非然面前她哪可能示弱?
“说就说,谁说我怕你……”巫苏赌气回嘴,还劈哩咱啦的说上一大串。
“你本来就是个大灾星嘛!虽然你总是装得一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超级坏心眼的狡诈鬼,还是个标准有仇必报、有怨必申的小人!”还三番两次妨碍她寻找幸福。
“我不知道是哪裏不小心惹到你,结果你居然因此记恨心头,三不五时就使诡计要我、破坏我的计画……”
巫苏越讲越气愤。
“每一次,明明都是你的错,偏偏每个人都叫我向你致谢或道歉……而且,你明明有钱有势,干么偏和我过不去,我开设红娘婚姻介绍所又哪惹到你了?你为什么偏要在裏面插一脚,趁著我不注意的时候,鼓动小月让你入股,然后再藉由股东视察业务的名义上门找我麻烦,还要我感激你的指点……”
说起过去的辛酸血泪,巫苏的怨气直冲云霄。
因为在她过去的经验裏,每一次,只要是有楚非然在的场合,她一定会上他的当,被这头狡猾狐狸害得倒大楣,从无例外。
“还有,你最讨人厌的是,每次我只要一相中新的目标人选,你一定会出来搞破坏,我究竟是哪裏惹到了你,让你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陷害我,害得我到现在连个初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