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大笑,他的好条件让许多名牌大厂都游说过他,但没有一家会用这种告诉“乡巴佬”的语气对他说,还有一天一万元的工资,老天,哈……
“我能将这种反应视为开心同意吗?”
这话更让布莱恩笑不可抑。
郝逑也不逼他,双手盘在胸前等他笑个过瘾。
“一般我在笑时,身旁的女伴也会陪着笑。”他告诉她应该有的态度。
“我不是花痴。”郝逑一脸的淡漠。
布莱恩漾着阳光笑靥,那些名牌大厂用错方法了,应该派个小学究来盯住他,让他无法回绝。
“你们总经理认同了我,所以妳非要让我同意不可。”
“是聪明人就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这样的“好机会”还真的难找呢。布莱恩凝望着郝逑,暗暗盘算。
她不喜欢他的眼神,像看着猎物的猛虎,让她心跳加速,低咳一声开口,“你考虑好了没?”
“我至今还不知道妳的姓名呢。”
郝逑从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翻到英文那面递给他,“我姓郝,全名是郝逑,是金采公司的经理。”
郝?郝逑?布莱恩扬眉,连忙将名片翻面,看着她的中文介绍。
“你看得懂中文?”
他耸耸肩,别有含意的一笑,“妳名字的形样很好看。”
“中国字包含了象形、会意在里面,自然比一般文字来得优美。”郝逑一板一眼的解释。
丙然是小学究。布莱恩忍不住嘴角上扬。
郝逑见他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径自往下说明,“如果你同意,没问题了,请给我你的姓名,在台湾的住所、电话号码,还有你的护照影本,这……”
布莱恩连忙制止,“等一下,我还有几个条件呢。”
郝逑丢给他“你很烦”的眼神,“说吧。”
布莱恩苦笑,他记得自己一向接收的都是女人爱慕的眸光,却被这小学究给看扁了。“第一,我每天工作不超过六小时。”
“六小时太短,八小时还算合理。”郝逑不客气的否决。
她绝对是最苛刻的经纪人。布莱恩有些无奈,“好,就八小时。第二,在我工作期间,妳要陪在我身边,不能离开。”
“这点不可能,我还要事要做,你若担心语言问题,我会找个翻译陪在你身边。”他开出的条件再次遭到她的否决。
“这工作既然是妳找我,我不信任别人,我只相信妳,也只要妳。”布莱恩边说边贴近她,眼眉问带着侵略性的意图俯看着她。
郝逑退靠在墙上,秀眉再次蹙起,“你……说话就好,不必站这么近。”
“我想确保自己的权益。”布莱恩索性两手架在墙上,将她围在自己身前。
强大的男性压力罩住了她,严重干扰郝逑的思绪,令她不得不退让,“好吧,我尽量。”
布莱恩满意一笑,“第三,放下妳的头发。”
“呃……什么?”她听错了吗?
“我想看妳放下头发的样子。”他再说一次。
郝逑的脸瞬间沉下,猛然推开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看到的妳都是头发盘起,会想看妳放下头发也是正常反应,妳就满足我的好奇心嘛。”他想看她放下头发后,是否还是这样老气横秋的模样?
“这是我个人的习惯,和公事没有关系,恕难答应。”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断然拒绝。
“只是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这么强硬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这家伙还和她谈人情世故?!他才是不懂分寸的外国人。
布莱恩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入无人使用的包厢,关上门。“要妳在人来人往的走道放下头发确实不适合,换成在包厢里妳应该就不会害羞了吧?”
郝逑还是一脸冷漠,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
“还是不行吗?哎呀,我开出的每个条件妳都和我讨价还价,妳的诚意实在不足,这个工作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布莱恩转身就想离开。
“慢着。”郝逑出声。
布莱恩缓缓转头,“怎样?想通了吗?”
郝逑瞪他一眼,屈服的说:“你若以为东方女孩子都有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发夹一拿下来就如瀑布般的滑落,又直又亮,闪闪动人,那只有电视上的洗发精广告才有这样的效果,你会大失所望的。”
说完,她拿下发夹,缓缓解开发髻,发丝纷纷垂落肩头,细软带些自然鬈的蓬松,衬得她巴掌大的脸儿更加小巧。
布莱恩伸手轻抚她柔细的秀发,低叹口气,“我绝不会失望的。”
他靠得那么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拂上自己的脸,发边的手更扰乱了她的呼吸,让她心跳加快,“你……别又靠……靠这么近。”
“我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吻妳。”
“啥……什么?”
微张的小嘴被俯下的薄唇封住,大掌抬起她的下颚,让四片唇吻得更加密合。
郝逑瞪大了眼,看着距离不到三公分的俊脸,他正轻吮着她的唇,温柔绵密,彷佛那是最可口的甜点,他竟敢这么做?她应该用力推开他,甚至给他一个巴掌,但是身体却像棉花一样软趴趴,使不出半丝力气。
“闭上眼。”他轻柔却霸道的下令。
她则像中蛊一般,乖巧的闭上眼,感觉腰上的手臂一紧,她的纤躯更加镶入他怀里,舌尖也勾搭上她的丁香小舌,一寸寸吞噬她的甜美。
郝逑轻吟一声,双手无意识的攀上结实的臂膀,体会他所给的奇异欢愉。
时间流逝,像过了几分钟,又像过了千万年,他的唇才不舍的移开,看她仍闭着眼,小嘴红艳,他又申吟出声,再度覆上红唇,依恋的轻啄,然后逼自己狠心的放开她。
摇了摇手里的名片,他告诉睁开眸子、表情还有些迷糊的郝逑,“我会再和妳联络。”然后趁着佳人还没回神,快速离开。
郝逑在下一刻清醒过来,立刻杏眼圆睁,怒不可遏的要追出去,来到门边才想起自己还披头散发,只好恨恨的停下脚步,忙乱的将青丝盘起。
她是怎么了?竟然让个登徒子非礼成功!想起刚才的深吻,自己还如此的投入,郝逑掩面低声哀吟。
包离谱的是,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就被人家吻光光,天,她真想挖个洞将自己给埋了,她还有脸见人吗?
活了二十七个年头,她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吃了闷亏”,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噢……”懊恼的声音不断的在包厢里回荡。
郝逑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里粉颊嫣红、唇儿艳润的自己,不由得又想起晚上的那个吻,被吻之后的自己是不是也像这时的她看起来粉女敕可人?
天!她摀住眼睛,自己在想什么?一个吻就让她六神无主了吗?
对那个外国男来说不过是一个吻罢了,他在宣扬自己的魅力,她怎么可以被他影响引冷静,冷静下来,她也要视为一个普通的吻,就像……就像被狗狗亲到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郝逑扬起脸,双颊的粉红逐渐褪去,眸子也变得清澄晶亮,她才满意的拿起保养品轻柔的抹在脸上,细心涂匀。
电话铃声响起,见到是专线电话,她漾出微笑,连忙上前接起。
“是我。”沈尧低沉的嗓音传来。
“今天过得怎么样?”郝逑的语气温柔。
“很忙,一堆报表要看,开了三个会,妳呢?”
郝逑拿着电话在床边坐下,“我也是忙,冬季服装的模特儿还悬而未决,晚上同江总去和经纪公司吃饭,才回家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