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适合笑容,而不是愁眉苦脸。”他伸手模模她的头发,温声道。
他的话像是一道阳光照入她阴暗的心底,不论他喜不喜欢自己,但至少他在乎她,不是吗?
心中问题彷佛有了答案,她终于露出笑容,下定决心要将崔尔梓置之脑后,收起自己的心,不再让它有机会蠢动不安,绝不。
“有你这句话,我的心情好多了。”
崔尔梓看著她转而一变为笑语盈盈,一扫之前的阴霾,不由得觉得女人心,海底针,真让人捉模不定,不过仍为她的笑而松一口气。
这种因为对方情绪的感染而喜而悲,该是爱吧?
“崔爷,二小姐,咱们就要进入川蜀地界了。”小何拉开座驾和车厢间的隔板,朝著车厢里高声说道。
“真的?那么快!今天到得了吗?”秦云云看著窗外天色渐暗。
“趁夜赶路,酉时应该能够进得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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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豪华的府邸,高高的白墙几乎看不到尽头,秦云云一时回不了神。“这是司马飞宇的住所?他们到底是多有钱啊?”
“飞星商行是西南最大的镖行、船队、商行,几乎掌控一半以上的生意,赚的钱自然不少。”崔尔梓一派轻松地道。
“但、但也不该是这种奢华的模样,我甚至都瞧不见墙的尽头呢!”秦云云惊愕的叫道。“这屋子至少有柳府的二倍大!”
崔尔梓勾唇笑。“我想等二小姐亲自走过一遭,才会知道司马府到底有多大。”
秦云云尚不及回答,司马府邸正门旁的偏门缓缓开启,门房探出头看著他们,询问道:“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绣织坊派来与司马公子见面的,请小扮通报一声。”小何连忙回道。
“绣纤坊?知道了,请等一下。”偏门又合上。
而这一等彷佛等到天荒地老,秦云云还以为他们根本忘了门外有人,正想再用力敲门时,正门嘎啦嘎啦地开了。
“我们少爷有请,诸位请进。”门房像换了个人似,恭敬无比的立在门边躬身道。
开正门迎接?这么郑重?秦云云楞了一楞,瞥向一脸笑意的崔尔梓,心奇异的安定下来。
她走入大门,一进门看到宽广的中庭,立即明白为何门房通报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更觉得司马府大而不当。
“这么大的房子,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秦云云咕哝著。光是一路走来,她已经好几次险些踢到自己的脚绊倒,若是在这里跌倒,肯定丢死人了。
“这屋子有几百年了,尤其他们全族的人都住在一起,是以每隔一代就会整修扩建,几代下来,就有了现在的规模。”崔尔梓为她解说。
“这家子都不分枝散叶,全住在一起?那不是吵死人了?”秦云云瞠目道。
她虽然喜欢热闹,但要是和一堆宗族亲戚住在一起,她可是会连夜遁逃的。
“所以房子才会这么大,为的就是将每一房都隔开,让他们有独立的空间,除了逢年过节外,各有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扰。”崔尔梓笑道。这问题他也问过,当时司马飞字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大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秦云云侧首看他,狐疑他的消息来源。
“这种事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崔尔梓挑眉耸肩笑。“到正厅了。”
秦云云转头看著六门大开的正厅,门外站著好几名仆役,其中一名中年人由厅内走出,来到众人面前道:“各位,我们少爷在厅里等诸位,请进。”
秦云云跟著中年人入厅堂,只见宽敞的大厅意外的朴实无华,有些岁月的匾额立在大厅正前方的睹上,几张厚重的太师椅立在中央,没有太多的装饰,简单至极,与门外予人华丽的印象截然不同。
就在秦云云为里外过大的反差而楞住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大笑。
她朝笑声望去,只见一名相貌斯文的男子正笑得前俯后仰。
“司马公子何故笑得如此放纵?是小人等有什么地方失宜吗?”崔尔梓眯起眼眸,盯著那个一见著他就不客气放声大笑的好友。
“小人……哈哈哈……”司马飞宇一听到他的遣词用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公子。”带著他们进门的中年人,不由得尴尬地觑了崔尔梓一眼。
“司马公子,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尚未进药,也许我等可以等你用过药后再谈正事。”崔尔梓撇唇轻声讽道。
司马飞宇听他暗讽自己有病,这才咳声止笑。虽然不再放肆大笑,但脸上的笑意却是隐藏不住。
“我没有病,只是看著有趣的事,才会一时失态,请诸位见谅。”司马飞宇轻咳一声,正色的道。
秦云云目光由司马飞宇的身上移向崔尔梓,他们之间的感觉不像是初次见面的人啊。
秦云云小声的问崔尔梓,“你们认识吗?”
“秦姑娘莫猜疑,我与这位公子并不相识。”司马飞宇知她起疑,急忙撇清二人的关系。
秦云云被他听到自己的问题,不觉有些羞赧。“司马公子,这么晚还冒昧来访,还请公子海涵。”
“秦姑娘不用客气,我先前已接到令兄的书信。虽说我们飞星商行与绣纤坊素无交集,但我也很好奇究竟绣织坊有什么生意要和我们谈。”司马飞宇边说,眼神又飘向站在她身边的崔尔梓,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生意的事我哥哥全交给他最得力的助手,我就请崔南同公子说明。”
“崔南?”司马飞宇才刚入口的茶险些噎喉。
“是的,小人崔南,是绣织坊当家秦少爷的助手。”崔尔梓眯眼笑看著他。“能与司马公子借一步说话吗?”
司马飞宇将茶水努力吞了下去,憋著笑起身道:“当然。二小姐,我已吩咐下人准备好客房,请诸位在此住下,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至于崔……南,我们到书房好好谈谈。”
秦云云在崔尔梓经过身边时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我觉得司马飞宇有些怪怪的,你自己要小心点。”
崔尔梓露出笑容,温柔的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我——的好消息。”
他故意拉长语句,搅得秦云云的心一颤,面红耳赤的瞪著他颀长的背影随著司马飞宇消失在另一扇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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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进书房,司马飞宇再也忍不住地大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留把大胡子会这么的……英姿……焕发……”j
崔尔梓早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也有心理准备,但瞧他笑得乐不可支,自尊心仍是小小的受伤。
“你从大厅笑到书房,还没有笑够吗?”他没好气的问。
“没有办法,实在是与你以往那副翩翩美公子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你真不能怪我想笑。”司马飞宇笑著为自己辩解。
“好吧,随你笑,可是等你笑完就要开始办正事了。”
司马飞宇瞅著他笑道:“接到你的通知时,我真吓了一跳。为什么好好的藏龙堡主不干,跑去绣纤坊当人家的小厮?为那个小泵娘?”
“你以为我有这么无聊吗?”他瞥他一眼哼笑道。
“你是挺无聊的……”
“司马飞宇,如果你不担心我将你的底细公告天下,你就尽避说吧。”崔尔梓眉一挑,只见司马飞宇随即闭嘴。
“好好,算我自己不好,不该和一个知天下事的崔耳子争论。反正我也知道藏龙堡和绣纤坊将结秦晋之好,你自然是去探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了。”司马飞宇笑著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