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微弱的咳嗽声传入他耳里,在一串的咳嗽声里隐约听到“再见”两个宇,纵使嗓音微弱破碎,他还是能听出是乔琳的声音,难道她……
臧浩然下敢再往下想,匆匆按着号码打电话给她,却得到关机的讯息。
“在那场火灾里,有没有人受伤?”他转身急问助理秘书。
“我不知道。”助理秘书摇着头。
“该死的,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查啊!”臧浩然惊急焦心的怒吼,让助理秘书吓得全身哆嗦,连忙转身去打电话。
臧浩然也冲回自己的办公室,他记得他有客PUB的电话。
她不会有事的,他告诉自己,不会这么巧,她一定会很好没事的。
可惜打探到的消息却是个恶耗,臧浩然心急如焚的离开公司,用最快的速度冲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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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外,孟蒹葭、容千君、王道和平凡忧心忡忡的在等待着,两个女人早已哭红了眼。
“小乔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孟蒹葭无助的抓着男友衣襟哭问着。
“对,小乔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放心。”王道拍拍她抽动个不停的肩头安慰。
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焦急的人影出现,“她怎么样了?小乔怎么样了?”臧浩然着急的问道。
“你还有脸来看她?走开,这里不欢迎你,滚!”孟蒹葭见到他,劈头就是下逐客令。
“我想知道小乔的情形,请告诉我。”臧浩然好声再问。
“都说这里不欢迎你了,小乔也不用你关心,不准你留下,快滚、滚!”孟蒹葭怒喊。
“蒹葭,别这样,冷静下来。”王道拥着她安抚,然后看着臧浩然说:“小乔还在急救。”
臧浩然往后靠着墙,脸色难看的低语,“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容千君拿起椅子上的手机,愤怒的丢给他,“就为了这支手机,小乔本来不在火场里的,她是为了救回你送她的手机,才不要命的冲入火场里,结果……结果被救出来时已经严重缺氧,到院前还一度没有……没有呼吸、心跳,而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这支该死的手机,呜……”她难过的哭泣着。
平凡上前轻拥着她,他无语,只是冷然含怒的看了眼臧浩然。
臧浩然看着手里的手机,痛苦的闭了闭眼,无法出声,陷入懊悔的自责里。
一时间,急诊室外除了啜泣声,只有凝窒哀愁的气氛,等待着医生的宣判。
在经过一段非人的等待折磨后,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众人立刻包围上去。
“如何?”
“医生,她的情形怎么样了?”
“有危险吗?”
医生举起手制止涌上的问题,“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只是她缺氧有段时间,造成她现在深度昏迷,这两天是观察期,最好的情形是她能醒过来,否则你们就要有心理准备,她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他语气沉重的宣布。
“不……”孟蒹葭痛哭,瘫软在王道怀里。
容千君紧捂着嘴泪水直流,摇摇欲坠的她在平凡的扶持才不至于倒下。
臧浩然脸色惨白,眼眶泛红,一只手紧握着乔琳救出的手机,手背青筋浮动,似是要将手机给捏碎般。
“在这四十八小时里,她会待在加护病房,请你们通知她的家人来办住院手续。”医生交代完后就离开。
饼了一会儿,急诊室的门再度被打开,护士推着脸上戴着氧气罩,全身接上许多仪器的乔琳出来,没让孟蒹葭等人有时间多看她几眼,快速的推入加护病房,众人想跟入都被拒在房外。
臧浩然回神后,打了通电话,急促的交代一串的事,要属下在最快时间内办好。
“你要将小乔转院?”容千君听到他的话。
“北大医院里有全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能给小乔最好的照顾,我会让她恢复健康的。”平静下来的臧浩然回答。
“说得真好听,你以为花大钱请医生就算是负责任吗?小乔怎么会遇上你这么冷血无情的男人,若小乔真有个万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孟蒹葭怒斥。
臧浩然一脸严肃的保证,“我不会让小乔有事的,就算要我付出所有的代价,我也会救回她。”
“你这是在弥补吗?小乔不会希罕你这么做的。”平凡冷冷出声。
“不是,我只是在尽力救回我爱的女人,我已经错过她一次,我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他痛恨自己的迟钝,为何要等事情到这样的地步后,他的感情才惊然醒悟。
“别让激动的情绪蒙蔽了你的心,小乔要的是真心真意,不是怜悯转化的感情。”王道淡然提醒。
“我很清楚自己的心,就是因为清楚,我才会这么恨自己,将小乔交给我吧,如果连最爱的女人都救不了,我就是这世上最没用的男人了。我去办转院手续,小乔的家人就拜托你们联络了。”臧浩然神情沉郁的向他们点点头,转身走开。
孟蒹葭看着男友,“他这是真心话吗?”
“你就算不相信他,也要相信小乔的眼光,她不会看错人的。”王道语气肯定。
“算他有担当。”容千君对他的印象好了些。
不过众人最担心的还是乔琳,但愿一切是有惊无险,她能快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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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医院特别加护病房里,病床上的乔琳犹然昏迷不醒,臧浩然寸步不离的陪在身旁,就算违反了医院的规定,他还是不离开。
他听从医生的指示,一直在她耳畔对她说话,刺激她的脑波,让她可以快点清醒过来。
握住她没打点滴的手,轻抚她苍白的脸蛋,他说到了他们到淡水放风筝的事。
“因为那回在中正纪念堂放风筝的经验太好玩了,让我们两人都爱上了放风筝,还特地找了做风筝的老师父,要他帮我们做只漂亮的虎头风筝,意思是虎虎生风,然后我们就到淡水放风筝。那天风很大,不需要起跑风筝就能飞上天,你好高兴,一整个下午都笑个不停,却因为吃了太多冷风,结果回家后喉咙发炎,连着两天声音都是哑的,让我又好笑又好心疼。现在那只虎头风筝还在家里挂着呢,小乔,等你康复后,我们再去放风筝吧,这回我会注意,绝不会再让你感冒的,你快醒过来吧,我在等着你啊。
我也想通了,到PUB放松心情该是很好的选择,所以我愿意接受客了,只要你不嫌我笨手笨脚,我就和你一起在店里帮忙,你一定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吧,醒来,只要你能醒来,要我答应任何事都可以,小家伙,为我醒来吧,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臧浩然俯身轻吻她细滑的脸颊,是他错了,他愿承受所有的惩罚,但不要拿这种生离死别来罚他,他承受不起的。额抵着床上人儿的额头,他轻抽气哽咽着。
加护病房的玻璃窗外站着乔琳的亲友,孟蒹葭和容千君强忍住泪安抚着乔父、乔母,大家看着这一幕都很动容。
如果感情要经过考验,这样的试验也够了,年轻的生命不该这么早就夭折,只要床上的女子醒过来,一切都能圆满了,就不知她是否感应到所有人对她的期盼了?
芳魂渺渺,在黑暗里无依的飘荡,似乎有人捂住了她的眼耳,她看不到也听不着,不知该何去何从,正惊心无助时,乔琳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吹吐在自己耳旁,让她不由得朝着那微温热的气息靠去,却在贴近时觉得不满足的想更靠近,这像是个方向,她紧抓着不住偎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