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的,却因为她一时口快而变成如此地步,莫非他们的感情真这么禁不起考验?想想从了解他是男人到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不过也才一晚的时间,他们相爱的速度的确是太快了,但是她明白他们都付出了真心真感情,为什么一向都容忍自己的他,如今却为了小事和她闹意见呢?他以后都不理她了吗?他真如此狠心绝情?
李御史天天催促她回宫,她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留下了,他若不来看她,而自己也无法再开溜,一旦就这样分手,这段感情真的就注定要无疾而终了。
想到这,唐琉璃心痛的揪紧衣襟。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结局,不要!
吉祥走近禀告,“公主,李御史求见。”
唐琉璃不耐,“叫他走,本宫不想见他!”
“公主,您也该明了李御史是为了何事求见,您不给确切的回答,李御史就会时时来询问,而且李御史身负皇上令谕,如果公主一再推托,李御史也有权力强行带公主回京,公主,拖延并不是好法子。”吉祥说明。
“本宫也明白拖延不是办法,可是唉!”唐琉璃低头轻叹口气。
吉祥了解公主在顾虑什么,不好再多说,“既然公主不见李御史,奴婢这就去打发李御史。”
如果那是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她这样一再等待就能挽回了吗?唐琉璃再叹口气,唤住了婢女,“告诉李御史,再盘桓三天,三天后本宫就回宫。”
“是,奴婢遵命。”吉祥应声退下。
她就再赌三天吧,而她也要为自己的幸福尽份力,假使还是不行唐琉璃仰高脸闭起眸子。不,她不会哭,绝对不做无助哭泣的事,绝不!
再唤来婢女交代,她想见一个人!
在满是菊花馨香的园里凉亭中,尝着清雅的菊花茶,唐琉璃向对座人一笑。
“钗儿,不好意思,又唤妳来陪我。”
“难得能找到投缘的人,公主,即便妳没找我,我也会来看妳的。”钱钗雅笑答。
“我一直很羡慕银儿,不但有个性相合的姊妹可以作伴,还有开明的父母家人,身为钱府人一定是很幸福的。”唐琉璃一脸欣羡。
钱钗雅轻笑,“现在银儿成了妳的皇嫂,妳不就如同多了个姊妹吗?”
“说得也是,我和银儿太亲密,还会引来皇上哥哥大吃干醋呢!”这话让两个女子都呵呵笑着。
“听公主的说法,就明白银儿一定很受宠,那我便放心了。”钱钗雅欣慰。
“皇上哥哥和银儿的确过着神仙眷属般的美满生活,那种生活是天下女子都希望能拥有的,只是幸福好象生了翅膀,前一刻妳以为已经牢牢抓在掌心,但下一瞬间,它却从妳的掌握中飞走,妳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寻回!”唐琉璃脸上有着化不开的惆怅。
“情人间误会难免,只要给时间好好想想,总会想通的。”钱钗雅明白她意有所指,出声安慰。
“只是我最缺乏的就是时间,三天后我就必须离开富城回宫了。”
“这么快?!”钱钗雅有些惊讶。
唐琉璃看着钱钗雅。“若从我溜出宫开始算起,这不算快了,我只希望离去时能结清一切,不再留下任何的遗憾。”
“公主想怎么做?”钱钗雅问。
“将我的归期告诉他就好,如果他还有心,我们就能再见,否则今生一别,再见无期了。”唐琉璃低声回答。
钱钗雅点头,“公主,我会同三哥说的,而我坚信一点,苍天有情,人间有爱,是有情人终会成眷属的。”
唐琉璃看着钱钗雅,眸里有着激动,只愿能如她所言,自己情有所依!
从不明白等待会是如此焦灼焚心的感觉,自小在宫里长大,看多了深宫里等待君王宠召的嫔妃宫人,她总嗤笑她们傻,有好多事可以做,干嘛要等人,多无聊啊!如今真尝到这种滋味,才明白那是全天下最苦的恸。
她刻意早起,找了借口晚睡,为的是怕错过他的到来;无法自主的引颈期盼,以及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心绪,在在都是为了一个人。只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第一天的空等,她安慰自己或许他还不晓得消息;第二天没见到人,她鼓励自己,他会把握第三天的;只是当日落月升起,一天即将过去的这时,想见的人仍然没出现,她默然了,不再为他、或为自己找理由,冷然的接受了事实,他不会来的!
摒退了婢女的陪伴,她独坐在房里,怔怔的盯着放在桌上的酒壶,不承认自己想一醉解千愁,却执意要下人送上酒。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脑袋却是一片空白。该死的,不过是为了个男人,她有必要失意到如此地步吗?
霍然起身冲到桌前,拿起酒壶狠狠的灌着酒,辛辣的酒气呛得她一阵猛咳,逼得她不得不放下酒壶,酒液烧灼着她的胃,也激动了她的心,一把抓着弓箭奔出房间,来到后花园。
“钱钰风,你可恶,大坏蛋,我恨你!”她放声怒叫,将箭袋掷地,抽出一支箭拉满弓射出,箭直直钉在树干上。
“我恨死你,恨死你了!”这次是抓起两支箭张弓疾射,就算两支箭同时射中同一点,她手没停,再连连抽箭,毫无目的的四下乱射,想平息累积在心里的郁结。
只听到利箭破空咻咻不停的声响,箭矢四处飞窜,四周的花草树木都遭殃。
直到手酸软快拿下稳箭她才喘着气停下,唐琉璃抬起手拭着额上的汗,看着周遭狼藉的模样有些失笑,“是不是遇上好男人比被箭射中还难呢?”
仰脸看着漆黑夜空,寥寥无几的星星,原来心冷时,夜也是如此的冷,咬咬唇,她再抽箭拉弓,却是往天空射去,她就看看落下的箭会射中自己吗?
箭直往上飞,在冲力不够时就箭身翻转的往下掉,变成直泄而下,结果摔落在离唐琉璃一步之内的范围内,而且还正好箭头插地。
“呵,刺激,真刺激!”在酒精的催化下,唐琉璃索性玩起玩命游戏,将剩下的箭一古脑朝天上射,再将弓一拋,张开手臂等着箭落下。
她呵呵笑着,箭陆续落在她身边,有支甚至离她的手臂不到一寸距离险险擦过,让她笑得更开心了,所有箭几乎都落下地,只剩下最后一支以凌厉之姿直射向唐琉璃,而她竟还是不避不闪,扬笑等着它的到来。
来啊,证明她的想法,好男人是比被箭射中更难见,来吧,或许痛苦能带走一切的伤心,让她不再为无情的人伤心。唐琉璃缓缓的闭起了眼睛。
就在她听到箭靠近的声响的同时,一声暴喝也同时响起,“琉璃!”接着她被一股力道猛然一拉,她额头便撞上一堵厚实的肉墙,有力的铁臂也揽住了她站不稳的身子。
唐琉璃痛喊一声,无力的伏在暖和怀里等待那阵天旋地转过去,但鼻尖却闻到熟悉的气息,而这胸膛也是似曾相识,她心一颤,忍着不适急忙抬头,对上的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张俊逸脸庞,而他的脸正散发着怒气。
“该死的,妳在玩什么见鬼游戏,妳怎么可以拿性命来开玩笑呢!”
真是他,唐琉璃眼里没有喜悦,只有冷漠萧索,她踉跄的推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半夜侵入别馆,该当何罪!”
“我是来赴约的,反而妳这主人竟然这样糟蹋自己,有罪的应该是妳!”钱钰风皱眉看着她。
“邀约的时间已经过了,你没资格做我的客人,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唐琉璃一挥手,不客气的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