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张淑真不懂,其余的人也一样不明白。
“曲曲喜欢我!”小男孩笑开了脸告诉大家。
楚进元笑著点头,“看起来小曲曲是很喜欢小风。”
萧宗华烦恼,“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小少爷一整晚都抱著曲曲不睡觉吧?”
“我的床很大,曲曲可以和我一起睡啊!”小男孩提出了建议。
六岁的小孩怎有办法照顾一个未满周岁的女女圭女圭呢?尤其这两人还有小主人和佣人小孩身分的差别。萧宗华夫妇连忙推拒,但是楚进元夫妻倒不在意,反而还赞成儿子的提议,最后还是依了小女娃的选择,让她和小少爷同床睡觉。
原本大家以为这是单一事件,小女圭女圭身体好了就会回到爸妈身边,怎么知道却是个开端,女女圭女圭从此以后就赖上了楚家的小少爷,只肯和小少爷一起睡觉,任谁都无法改变她,也不能取代小少爷这个伴;若不合她的意,她就使出唯一的绝招——哭!哭到所有人都不忍心,哭到每个人都拿她没法子,只有投降顺她的意!
楚随风当然也很喜欢小女娃了,两人相差六岁,却能相处和谐,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简直比亲兄妹还要相亲相爱!
楚进元夫妇本来就喜爱小曲曲,看她和儿子投缘也很开心,不但不反对两人总是黏在一起,还有意思想收小曲曲为乾女儿。不过楚太太想得比较周到,做女儿将来会出嫁离开,做媳妇才能长远留在身边,所以夫妻俩在心中已经将未来媳妇人选傍预定好了!
小曲曲在众人的疼爱下快乐成长,只是好景不常,在小曲曲八岁时,萧宗华夫妇随著楚进元夫妻到国外出差,却在旅途中发生车祸,萧宗华当场死亡,张淑真送到医院时也伤重不治,只留下遗言要求楚进元夫妇好好照顾女儿曲曲。
这事令楚进元和妻子既是难过又感到愧疚,他们不但负起养育萧曲曲的责任,而且还对她更加宠爱,甚至比对待自己儿子还要疼惜。
萧曲曲就这样成了楚家的一分子,在楚家平安长大——
三更半夜,一个纤瘦的雪白人影如鬼魅般在偌大的房子里游荡,脚下厚实的地毯吞没了走动的声音,她无声无息的来到一扇房门前,转动把手打开房门。虽然里面昏暗一片,但是关上门后她灵巧熟悉的穿过房间,没碰上任何东西到达床边,在黑暗中依稀见到床上躺了个男人。她没吵醒他,直接从床尾爬上床钻入被窝里,习惯性的偎入男人厚实又温暖的怀中,磨蹭了两下后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沉入梦乡睡著了。
床上男人感受到身旁的异状,没被惊醒,也是习惯的一伸手,揽住了闯入者,两人相拥共眠。
黑夜过去,厚重的窗帘遮去了大半阳光,室内仍是一片昏沉,不过可以清楚看到床上亲密依偎还在睡觉的男女,任何人见到这样的情形都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一对夫妻。
“叮铃铃……叮铃铃……”设定的时间一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
闹钟才响了十秒而已,床上的女子已经有了反应。
“好吵!”她咕哝一声,伸手往身旁模索,床上放了几个小抱枕,她抓到了其中一个,,随手便往声响处扔去,“匡当”一声准确的将扰人清梦的闹钟打下地,恢复了安静。
少了吵声,她满意的露出笑容,再将脸埋入暖暖的胸怀中继续睡觉。
楚随风在听到闹钟响时,马上睁开眼想救下它,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才刚伸出手就见到抱枕已经从眼前飞过,下一秒便听到一声闷响,接著就没听到闹钟的声音了,这表示又报销了一个闹钟,而这已经是他被砸坏的第二十五个闹钟了!
本来地上铺著厚地毯,照理来说就算闹钟摔下地也应该没事才对,只是这世上有人就是天生带有破坏因子,只要她想除去的东西,就算那是石头做的,一经她的手也一样寿终正寝了,而那个破坏狂当然就是还舒服窝在他怀里睡觉的萧曲曲了!
楚随风低下头,只见萧曲曲脸上漾著香甜睡容,手脚就像无尾熊般大剠刺的攀在他身上,视自己为她的专属抱枕。说出去没人会相信他俩不但不是夫妻,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算是,不过自己从曲曲出生没多久起就开始做她的枕边人,直到现在曲曲已经二十三岁都念大四了,仍是三天两头跑到他床上,赖在自己怀里睡觉,这对外人而言是很不正常的情形,但在楚家却是见怪不怪的平常事了。
大手宠溺的模模她粉红的小脸,这张清丽可爱的脸蛋很得人缘,最特殊的是她额头上还有颗极为少见的朱砂痣,因为这颗与众不同的痣,让她多了份月兑俗出尘的迷人气质:只是她的精灵顽皮和天真无瑕的相貌实在相差太多了,光是“破坏狂”这一项,除了他之外,恐怕没人能领教得起。
手在她脸上的骚动让萧曲曲受到打扰,不客气的一挥手,模糊呢喃:“别吵啦!”换个方向继续睡觉。
楚随风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多了,曲曲这小家伙有赖床的习惯,再不叫醒她,她上学绝对会迟到。
“曲曲,醒醒,起床了,快醒醒……”他温柔地推推怀中的萧曲曲。
萧曲曲不耐烦地低吟,“让我再肿一会儿,不许吵我!”像鸵鸟一样,她整张脸都埋入楚随风怀中。
“上学会迟到的,起床,曲曲,别睡了,起床、起床了,曲曲,起床了!”楚随风不放弃的执意要叫醒她,甚至对著她耳边叫喊,就算萧曲曲再想耍赖也受不了,只好很不情愿的打著呵欠睁开惺忪眼睛。
“几点了?”嗓音里含有浓浓的睡意。
“已经八点多了,赶快起床。”楚随风回答。
“才八点,时间还早,让我再睡一会儿嘛!”说完,萧曲曲又想赖回楚随风怀中,但是他聪明的拉开被子,强行抱著她坐起。
“不准再赖床了!”
虽然说亚热带的台湾冬天冷下到哪儿去,尤其现在才初冬,但是今年是冷冬,寒流提早侵袭,早晚温差大,清晨时清冷得让人不想离开暖被窝,所以当身上的被子一被除去,萧曲曲惊呼一声,小手抱紧了楚随风。“好冷,你想冷死我啊!”
“冷不死你,只会让你快点清醒过来,起床!”楚随风带著笑意回答。
“哪有人用这样的方法叫人起床,也不怕我感冒。楚随风,你最讨厌了,我不起来就是不起来!”萧曲曲脾气一起,松开楚随风倒回床上,抓起被子盖上,一副赖床赖到底的模样。
楚随风很无奈,每回叫这鬼灵精起床比面对上百员工开月会还要辛苦,教他头疼。“曲曲,你再不起床,上学真会迟到的,我早上十点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不能耽误,你就别闹脾气了,快起床!”对裹在被里的人好声劝说,世上也只有她能让他这般低声下气了。
“要开会你就自己起床啊,我又没拖著你!”萧曲曲不领情。
“我若不管你,你一定睡到下午,可能今天都不去上课了,那怎么行呢?快起床!”爸妈不在,这小家伙就成了他的责任,他怎能不管她呢?
“偶尔一天没去上课又有什么关系嘛!”他既然提了个头,萧曲曲就顺势接下去。
“不行,若都顺著你的意思,你可能在大一时就因缺课太多被退学了,你要乖乖去上课。”楚随风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