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逸抬起她的下巴,精明的眸光扫过她美丽无瑕的脸颊,停在她的大眼睛上,看出她的不自然。“只是这样吗?怜儿,你并没有全说出来对不对?”他直接点破。
花怜心慌的别开目光。“没……没有,臣妾已经全说清楚了。”
“那你为何不敢直视本君的眼睛呢?”宙逸没放松的逼问。
花怜咬咬唇,轻叹口气,只好老实说了,“曾经有段时间,臣妾的身子极差,御医在尽力救治臣妾时,曾很担心的表示就算加强了药效医治臣妾,臣妾虚弱的身子还是会因为剧烈药物的影响而更为孱弱,就有如饮鸩止渴般,可能……活……活不过十八岁了。”
花怜的话让宙逸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他的脸色阴沉,闷闷地问,“你今年几岁了?”
“臣妾今年十七,过十二月初十后便是十八岁了。”花怜回答。
宙逸的脸色冰寒得吓人。现在离十二月初十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难道怜儿会!不!他不愿再想下去了!
花怜发现宙逸的神情很难看,赶忙出声安慰,“这只不过是御医的推测而已,也做不得准的,现在巨妾的身子很好,不会有问题的,请君上放……”“心”字还没说出口,宙逸便突然大力的将她拥住,紧紧地拥抱着,好像一放手她就会消失般。
他低沉强悍的怒声道:“不准!本君不准你离开,你是我的君后,没经过本君的允许,就算是阎王也不能带走你,我绝不让你离开!”他将她抱得更紧了,让她的呼吸有些困难。
花怜的心头涌上暖意,有种受人重视疼爱的欢喜,她也用小手搂紧宙逸,柔声应着,“好,臣妾不离开,臣妾会尽最大的力量对抗病魔,只愿能永远伺候君上。”
“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让你食言。怜儿,你要一辈子陪着本君,永世伴在本君身旁,这是命令!”宙逸神情严肃的告诉她。
“臣妾接旨!”花怜偎在丈夫怀中笑着答应。只要上天给她命活下去,她就绝对不会离开他身边。
宙逸抚着花怜单薄的背脊出声,“本君明天就交代丞相派专人找寻名医来为你诊治,本君相信一定能找到高明的大夫除去你的痼疾,让你健康起来的。”
上回她病发,他就有此意思了,他绝不让病魔带走她的生命,是不忍,也是不能,她是他的人了,她的生死就只有他能决定!
花怜对丈夫的用心报以美丽的笑颜。“谢谢君上!”
宙逸紧蹙着眉头。“我们是夫妻了,你对本君就只有君上如此生疏的称呼吗?”
花怜脸儿微红,大着胆伸手抚平丈夫微皱的眉头,柔柔的轻唤,“夫君!”
宙逸满意了,再次吻住妻子,柔情缠绵一番,才拥着妻子入睡。
???
花怜较以前更加的忙碌了,不同的是她忙得很开心,也忙得非常快乐。
现在她的时间被太后和宙逸所占据,早上陪太后,下午准备宙逸的点心,晚上当然还是和宙逸在一起了。
这样的区分看起来很简单,却常有状况出现,让花怜夹在丈夫、婆婆之间两边为难。
花怜没见过脾气如此相像的母子,一样霸气、任意而为。太后是想到就去做,不管后果;宙逸做事更是随心所欲,不接受拒绝的回答。就是因为有着太相似的性子,所以母子俩常有冲突发生,原因都是为了她。
太后常会霸占住花怜的时间,她最常做的便是突然心血来潮,不由分说就带着花怜坐船到河上游玩个一天,让宙逸午后吃不到妻子所做的点心;要不就是将花怜拐出宫,到城外的庙宇上香拜拜;还曾拉着花怜微服出宫,到城里游玩,直到天黑了才回宫,她就是故意让宙逸找不到花怜,用此戏耍儿子。
几次被耍弄下来,宙逸也不甘示弱,换他藏起妻子来了,宫里多得是地方让他和太后玩起追逐游戏,要不就是带着花怜一同去猎鹰,教太后没法子找到花怜。
花怜觉得自己就像被两个大孩子抢夺的玩偶,他们还越抢越有趣,越加变出花样教游戏更刺激。
只是太后的身份总是宙逸的母亲,宙逸受制于晚辈的身份,常因太后不按牌理出牌的作法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能化去他怒气的人也惟有花怜,他不但更加重视花怜,对她也加倍的怜爱疼惜,就恐她的心偏向太后。
其实宙逸不是傻瓜,当然能明白太后的用意,可是他就是无法不陷入太后的计谋里和她抢起花怜,因为花怜值得他用尽手段争取。
花怜也看出太后用的是激将法,太后是要激宙逸更疼爱她,她也很感激太后的用心良苦,所以虽然要同时安抚太后和宙逸,但她还是很高兴,希望能永远受人疼爱怜惜。
“怜儿,下午给皇儿准备什么点心啊?”太后和花怜用完早膳后在花园里散步,笑着问起。
花怜回答,“是桂花千层糕和银耳汤,这两样是中儒国很传统的点心,桂花千层糕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银耳汤则是消暑解热,怜儿想换个口味让君上尝尝,君上应该会喜欢的。”
“但是西煌国不产桂花和银耳,你的材料从何而来?”太后提出疑问。
“怜儿也爱吃桂花千层糕和银耳汤,所以带了不少的干燥桂花和银耳。”花怜回答。
“原来怜儿也爱吃,那肯定是很好吃的点心了!”太后相信花怜的品味。
花怜微笑表示,“怜儿也会多做一份给母后尝尝。”
哀家就明白你孝顺,你做的点心哀家一定吃完。对了,皇儿近来对你如何?”太后又绕回重要的问题。
“君上对怜儿很好,母后请放心。”花怜用愉快的语调告诉太后。
太后斜睨了花怜一眼,取笑道:“看你开心成这样,和之前提到皇儿就皱眉的样子真有天壤之别,现在是不是觉得受宠比较好呢?”
花怜脸上浮起了娇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母后,您别笑话怜儿了!”
“这样就难为情了,哀家还没和你提到皇孙的事呢。怜儿,你和皇儿应该生个孙儿给哀家抱抱了吧!”太后道。
“母后!”花怜的俏脸染上枫红颜色,羞得低下了头。
太后呵呵笑着。“怜儿,你动不动就羞红了脸,真是可爱,不像后宫其他的嫔妃,只要得到皇儿宠幸了就一副得意高傲模样,连害羞都不懂了。”
“母后,那是因为两国女子的性子不同嘛,中儒国女子文静害羞,西煌国女子则是热情爽朗,各有各的特色,能被选入后宫,一定是美貌出众,会有这种心态也是很正常的。”花怜公平的下评断。
太后赞许地道:“怜儿,你有欣赏人的胸襟,真是不错!”
“谢谢母后夸奖。”花怜开心的道谢。
“你若为哀家生个皇孙来,哀家更会赞扬你的!”太后又烧回原话题。
“母后!”花怜粉颊才褪去的红潮又浮上来了。
“呵呵……”看着花怜羞答答的模样,太后笑得更乐了。
花怜的娇怯伴着太后愉悦的笑声就这样洋溢在美丽的花园里。
???
御膳房里,御厨们正听着花怜的指令,一步步的做出她所要求的桂花千层糕。
紫屏和紫茵先试吃,两人都频频点头说好吃。
花怜也拿起一块尝着,再喝口银耳汤,结果都让她满意。“不错,味道很好!”
花怜将点心分成两份,一份让宫女送到慈安宫给太后,另一份则让紫屏、紫茵端着,随她到御书房见宙逸。
然而此时的御书房里气氛凝重,在上座的宙逸沉着一张俊脸,让在下候着的几位大臣面露惶恐、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