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闲的找书、翻书,沉浸在书本中,享受难得的安宁。
紫屏、紫茵明白花怜看书不爱人打扰,她们尽职的扶紧梯子不再出声。
书楼里很安静,除了花怜翻动书本的声音外,听不到其他的声响,在如此安宁的时刻,突来的脚步声益发明显。
紫屏、紫茵先听到脚步声,还站在梯子上的花怜因为全副精神都放在书本上,所以没感觉到有人步入书楼,直到“见过君上”的行礼声传入她耳里,才让她惊愕得急将目光从书本移开往下看,不意却对上了宙逸微往上看的眸光。
真!真的是君上!
“君……君上!”她轻声叫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宙逸面无表情地出声。又是母后使计让她在这里等他的吗?但他是临时想来书楼的,母后怎会猜到他的心思呢?
“这……呃……等臣……臣妾下去再向君上禀……禀报!”花怜手忙脚乱就要下梯子,只是乱就容易出错,更何况她还站在高高的梯子上,又看到宙逸凌厉的目光直盯着她,一不小心她的脚就踩到裙摆,身子滑了下,她本能的惊叫了声,手没捉紧梯子,人就摔了下来。
“啊——”花怜的尖叫声在书楼里回荡。
宙逸在心里暗咒着,天杀的!就不能让他安静一下吗?他的大手一伸,轻松就接住落下的人儿。
花怜吓得紧紧地搂住结实的胸膛,惊魂未定。
抱着花怜一会儿,宙逸才出声,“你可以自己站好了吧?”语毕,他不耐烦的放下她。
他的话教花怜回过神,她忙松开手,落地站稳后便赶紧道谢,“谢……谢,臣妾感……感谢君上出手相救。”
“你是来找书吗?”宙逸淡漠问道。
花怜低头回答,“臣妾下午没事,便来书楼找书看看,既然君上要用书楼,臣妾也不打扰了,臣妾告退。”说完她便忙要离开。
宙逸抬头看到书柜上堆叠的书,便唤住了花怜,“等一下!”
花怜回头看着宙逸施展轻功利落的跃到梯子上端,拿起一叠书再跳下来。“这是你要看的书吧?”他将书送到花怜身前。
花怜点点头,接下了书本。“谢谢!”她抱着书,不敢再多做停留,急急地离去。
宙逸看着花怜匆促离去的背影。其实他也明白她不会特意纠缠自己,许多他和她的独处时机,都是母后特意而为的,他看得出她也不喜欢,她甚至还心急的想避开他,若不是母后强想为她出头,她大概真会一个人默默地待在云和宫里,就算被他遗忘也不会有怨怼的。
如此温顺的性子的确减去不少他对她的厌恶感,有时见到她绝美的容颜、纤弱的身子,他还有想搂她入怀的冲动,刚才抱着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足够令他感觉到她的柔软轻盈。他从没抱过如此轻巧的女子,浑身还散发出清雅芬芳的香气,不同于一般女子身上俗艳的香气,她特别迷人的香气教人闻过一次便忘不了。
宙逸微眯起眼,回味着花怜身上的香气。
一旁的随扈费坦见宙逸久未有动静,疑问的开口,“君上,您怎么了?”
宙逸敛眉回过神来。“没事!”
他怎会为个不被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出神呢?太可笑了。宙逸连忙转移心思,在广大的书楼中找书。
???
“昭嬷,君后的情形怎么了?严不严重?”太后边问昭嬷,边快步走向云和宫。
“回太后,宫女禀报说没什么大碍,君后连御医都没召见,更不想惊动太后。看太后这么担心,昭嬷真不该多嘴。”昭嬷回答。
“生病怎会是小事,还不让哀家知道,这丫头真该罚。走快些,这去云和宫的路怎么这么长呢!”太后在担心下更是加快了步伐。
须臾,太后便在昭嬷的陪伴下来到云和宫。
“太后驾到!”
躺在床上的花怜听闻传报,有丝惊讶。“太后怎会来了?本宫不是要你们别向太后说的吗?”
紫屏、紫茵都急忙解释,“奴婢们没说,奴婢们真的没向太后说起。”
“现在没空说这个了,你们快扶本宫起来,本宫要迎接太后。”花怜挣扎着想起身下床。
“不用下床、别下床了!”太后走进寝宫便急忙阻止花怜下床,坐到床旁仔细观视她。“怜儿,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不请御医怎么行,来人啊,快请御医来!”她心疼的忙下令。
“母后,不用了,怜儿只是身子虚弱点,没生什么病,不用请御医的。”花怜赶紧说明。
“生病本来就要看大夫,不能拖延的。怜儿,你还是让御医看看比较好。”太后不放心地道。
“母后,御医是治不了怜儿的病的,怜儿自己有药,怜儿这就吃下药让母后安心。”花怜从颈项上拿下随身戴着的月华晶玉壶,打开壶盖倒出一粒天香续命丹放入嘴里,接过紫茵送上的茶水,和着水吞下。
太后好奇的接过花怜手里的玉壶看着。“好可爱的玉壶,壶里放了什么药?好香呢!”
花怜解释,“母后,这个月华晶玉壶里的药是天香续命丹,怜儿曾告诉母后自己患有哮喘病,天香续命丹便是治疗哮喘的灵丹,怜儿今早醒来身体是有些不舒服,呼吸比较急促,有哮喘发作的迹象,不过情形不很严重,既然母后不放心,怜儿就服下药,如此就一定没问题了。”
“这药如此有效?”太后看着花怜问道。
花怜点点头。“天香续命丹是中儒国王宫里所有御医精心炼制出来的,珍贵异常,怜儿从小就吃这个药了,每次也都能压下哮喘发作的痛苦。”
“怜儿,这药若真具有奇效,为何不能根治你的哮喘病呢?既不能将病治愈,又怎能算是好药呢?”太后提出。
花怜的脸色黯淡下来,语气苦涩,“怜儿当然也希望能根治哮喘痼疾,可是没有任何大夫能办到。哮喘是无法根治的病,只能用药物暂时控制,而患病的人能活多久,也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这话教太后静默了下来,脸上满是忧虑。
花怜看太后这样,赶忙打起精神,换上笑脸来安慰太后,“母后,怜儿不好,让您担心了,其实事情也没这么糟,虽然怜儿的病不能根治,不过有天香续命丹在身,怜儿就不会有事的,母后,您放心吧!”
太后疼爱的模模花怜的头。“怜儿,你就是如此善体人意,自己生病了,还能漾出笑脸来安慰哀家。西煌国境内也有不少的良医,哀家会让君上为你找寻能治病的良医,让你早日恢复健康。”
花怜却不愿意这么做。“母后,君上已经有许多国事要处理,这件事就不要再麻烦君上了。药医有缘人,医病也要看机运,这是强求不来的。”
“怜儿,你看你,只要一说到皇儿,你就拼命闪躲,皇儿有那么吓人吗?看来若不是哀家多事的要拉拢你们俩,你们一定是各走各的,就算一辈子不见面也无妨,对不对?”太后无奈地道。
花怜无法反驳,只能装傻的笑笑,不佳的神色没让她的美丽稍减半分,反而楚楚娇弱得更加令人想怜惜,连太后都觉得她娇美得教人难移开眼。
太后模着花怜粉女敕的脸颊。“怜儿,哮喘发作时是不是很痛苦难受?一定教人看得不忍心吧。”
“母后,怜儿现在没事啊,您别想太多了!”花怜没正面回答太后。
太后却能由花怜故作坚强的笑容里看到她所隐忍的苦楚。太后心一动,有些想法涌入脑里,她不动声色,让花怜再躺回床上。“身子不舒服就别出宫了,好好休息。”她细心的为花怜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