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决定,花艳压在心口的郁闷解开了许多,不过还是翻来覆去地耗了不少的时间,她才迷糊的睡着。
棒天,何御医被叫来慈仪宫问话。
花艳在大厅接见何御医,“何御医,皇上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启禀皇后,皇上年轻体健,身子骨好,伤口愈合得很快,肩上的淤青已经褪去了大半,再过个两天就会完全复原了。”何御医说道。
“这样就太好了,皇上可需要进补以恢复元气吗?”花艳关切的再问。
何御医回答,“皇后有心,微臣可以开些补筋活血的药材给皇后,皇后就用这些药材炖煮鸡汤给皇上补身子,很有助益的。”
“那就有劳何御医了!”她可以利用送补汤到御书房时顺便见见他,一举两得。
炖汤要亲力亲为才有诚意,所以花艳再次来到御膳房,不同于上回要煮怪菜捉弄人,这次她很用心的炖鸡汤,每一个步骤都是自己来,细心谨慎,务求做到尽善尽美。
炖汤最重要的是火候和时间,花艳早上开始炖煮,午膳也待在御膳房简单用过,所有的心思全放在鸡汤上,直炖了三个多时辰,才大功告成。
花艳试了口汤,味道清甜不腻,甘美好喝,而且带着淡淡的药香,让她满意地盛入盅里,由红玉捧着,随她走向御书房。
守在御书房外的江杭屿与花艳来到,赶忙行礼,“见过皇后!”
“本宫炖了补汤要呈给皇上。”花艳说了声,就想进入御书房。
江杭屿急忙阻止,“皇后,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皇上现在是一个人在御书房?!”花艳问他。
“不是,韬王爷在御书房里和皇上议事。”江杭屿回答。
“这就表示皇上所指示的任何人也有例外的,并不包含亲近之人,韬王爷能进入,本宫怎么不行呢?红玉,将鸡盅交给本宫!”花艳伸手拿过鸡汤,走进御书房。
江杭屿无话可说,只得放行。
花艳莲步轻移地走入御书房,看到段干世玮和韬王爷都背对着门在交谈。
“皇兄,你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你为何迟迟不行动呢?”韬王爷说着。
段干世玮回应,“这事朕自有打算,要怎么做朕会自行处理的!”
花艳听出他们似乎有争执,气氛不太好,她忙要出声,企图化解他们兄弟俩的不快,不过韬王爷的话比她更快说出。
“皇兄,你若真明白,就不会避在御书房里不去慈仪宫,你这样能逃避多久?皇嫂一定会起疑的,你又要如何向她解释呢?”
段干世玮冷笑,“朕为什么要逃避?又何需解释?花艳可是朕的复仇对象,朕不必理会她的反应!”
“皇兄,你在自欺欺人,你若只视皇嫂为复仇对象,怎会躲着她、不敢见她呢?如今她连心都输给你了,已是一无所有,要打击她,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了,你怎么不动手呢?”韬王爷直言道出。
“朕不做自有朕的道理,皇弟,你今天来如果只是为了花艳的事,那你请回吧,她是朕的问题,朕要亲自解决,不假他人之手!”段干世玮的话里不带感情,极力要表现出冷酷。
“我真不了解皇兄你还有什么样的解决方法,不就是将皇嫂打入冷宫,教她尝尽被人始乱终弃的痛苦,这也是你对皇嫂虚与委蛇、要赢得她芳心的原因啊!现在的计划完全成功了,让皇嫂爱上了你,可是皇兄你却退缩,不敢完全最后一步,难道皇兄后悔了?不想伤害皇嫂?还是皇兄你也情不自禁爱上皇嫂了呢?”韬王爷咄咄逼人地想逼出他的真感情。
这话击中了他的痛梦,让段干世玮跳起来,怒声驳斥,“住口!朕不准你胡说,朕既然当初订下计划要斩尽花艳的锐气,教她吃足苦头,这也是她应得的!她刁钻骄纵,任性可恶,不配让朕喜欢,你以为朕会做自打嘴巴的事吗?朕不是呆子!花艳绝对会得到她就得的惩罚,朕不会心软!”语气万分肯定,也是说给他自己明白,他不想做失颜面的事,尤其是为了花艳,他的理智不允许。
瓷盅摔在地上的声音让他们急忙转过身,两双眼睛对上花艳惊骇、痛心的眼神;韬王爷一脸惊讶怜惜,段干世玮则是愕然,后又面无表情面对。
花艳小手紧紧地捉住襟口,睁大眼睛看着段干世玮,她痛苦得几乎说不出话话,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你……你真这……这么恨我?”
段干世玮移开眼光,不悦下令,“朕不是要你留在慈仪宫吗?你马上回去!”
“你不敢对我说你恨我吗?那为何要用这样下流的手段欺骗我的感情呢?为什么?”花艳大声问他,神情悲愤。
“大胆!这是你对朕该有的态度吗?你若不想提早吃苦头,就闭上嘴回宫,别来烦朕!”段干世玮甩手背对着花艳,冷情的撂下话。
花艳的心早在听到段干世玮的复仇计划时就碎了。
原来所有的恩宠、疼爱都是假的,目的是要陷她身心俱失,任他宰割,实在是太可笑了,这就是她全心爱上的人吗?是她审视再三才放心去爱的人吗?越谨慎反而受害越大,她就应该得到如此严厉的报复吗?要赔出她的所有,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再见到段干世玮绝的态度,无异是在她残破的心上再多砍几刀,花艳小脸血色尽失,整个人摇摇欲坠,心头已千疮百孔。
她苦笑着讥讽,“段干世玮,你除了恐吓、欺骗外,对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真是看不起你,你还是以前那个胆小、苍白的小矮子,不过那时你是人长得矮小,现在你却是心境矮小,你是小矮子,一辈子都是。”
段干世玮身影一闪来到花艳面前,大手用力抓起她纤细的手腕,愤怒不已,咬牙命令,“收回你的话!否则朕就让你立刻命丧午门!”
韬王爷吓了一大跳,忙开口要求情,“皇兄,别这样,事……”
“韬弟,你退下,这里没有你的事。”段干世玮打断韬王爷的话,命令他离开。
韬王爷担心的地说着,“皇兄,现在这样子,臣弟如何走得开呢,我……”
段干世玮不耐烦的严厉重申,“下去!这是朕的事,朕不准别人插手,下去!”
韬王爷只得听命退下。
段干世玮注意力再放回花艳身上,“朕要你的道歉,否则就用你的命来交换。”虽然她满是痛苦凄楚的情神教他心生不忍,可是他也无法释怀过去的阴影,他就是要压下她的傲慢,教她完全臣服于他。
花艳小脸一扬,“你想杀我就杀吧,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小矮子、胆小表!”她毫不在乎的继续刺激他,绝望得只求一死,死了就没有知觉了,一定好过她现在这样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段干世玮狂怒地举起手,掌中灌注内力便要往花艳额上击下,但是手来到她娇美如花的脸前,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你杀了我啊!怎么不动手?你不敢吗?还是不忍心呢?动手呀……”花艳悲愤交加地叫道,泪水像断线的珍珠直落而下。
段干世玮看着哭泣的花艳,颓然地放下手,禁不住心中的狂烈想念,转而紧紧地抱住她这个熟悉又安全的气息更让花艳心痛,她偎在段干世玮怀中哭得肝肠寸断。为什么要这样待她?为什么?他?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绝情?
“我恨你,你这个坏蛋,我恨你、我恨你……”花艳伤心的用手捶着段干世玮,发泄出心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