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霏霓笑了,冷凝的笑声有如寒冰脆裂的声响,“除非你公开道歉,还要为你捉了我的人,又用毒伤了我的事再写张悔过书给本宫,否则你别想拿回印信,本宫也劝你不要轻举妄动,雪衣宫不是好惹的。”
“那宫主又当阙家堡是什么?软弱怕事的组织吗?你未免太看不起阙家堡了!”阙礼杰拉下脸,微愠的盯着衣霏霓冷酷的道。
他漠然慑人的神情吓不了衣霏霓,她索性别开脸不看阙礼杰,她就看他能耐她何?心中很笃定他绝不敢真的伤害她。
从未被个女子如此的捉弄,这个女子以为他真拿她没办法吗?向来就没人敢这样挑衅他,何况她只是个女人,他怎会应付不来?他一再的对她忍让,不过想和平解决这事,既然她不通情理,他也不必再留情。
“听说雪衣宫女子均是相貌不俗,让在下很有兴趣想亲眼见见,如今条件既然谈不拢,在下也没了礼让之心,就取下宫主面纱,一圆在下的好奇心。”阙礼杰语气一转,多了份轻佻,伸手探向雪衣女子的面纱。
衣霏霓大惊失色的忙用手护住面纱,大声喝住阙礼杰的举动,“住手,不准你这么做!你若对我有邪念,本宫会杀了你的。”
阙礼杰哈哈一笑,顺势乘机要胁,“交出印信,我便不这么做了。”
这个恶徒!衣霏霓气红了脸,又担心万一他真拉下自己的面纱,她又该怎么办?但要她交出印信,她实在不甘愿;心一沉,他这样逼她,就别怪她使出杀手锏了。
衣霏霓护在身前的双手缓缓落回身侧,她放软了语气和阙礼杰交涉,“阙盟主,你可是武林盟主,这般欺凌个失去武功的女子太不应该了,好吧,本宫既然失去了反击能力,也不再坚持,本宫可以告诉你印信藏在何处,不过你要先为我解去软筋散的毒。”
“不对,是你先说东西藏在哪,我再给你解药,”这女子太精怪了,而且目前由他作主,规则自是由他所订。
“阙盟主堂堂一个男子汉,难道会怕了我这个小女子?我要解了毒才会说出地方,这是唯一的法子。”衣霏霓坚持。
阙礼杰有她的弱点在手,有恃无恐,“现在是在下在作主,宫主就必须依着在下,印信在何处?说了才有解药。”
衣霏霓和阙礼杰周旋时,放在身侧的小手已经由袖里拿到了她所要的东西,紧握在手中,眸子里狡黠的光芒乍现,但被面纱遮住,没让阙礼杰见着,她假意的答应了,“阙盟主要如此做,本宫也只好同意了,本宫就说出印信的所在,哎呀……”衣霏霓状似难受的身子往旁倒去。
阙礼杰不疑有他,忙伸手要扶她,衣霏霓趁着两人靠近之时,手中的雪花锥飞快的刺入阙礼杰的胸口。
靶到胸膛一痛,阙礼杰才明白受到暗算,急忙推开衣霏霓,人往后退,低头一看,胸前插了根雪花锥,他拔下,怒火腾腾的瞪着衣霏霓怒斥:“你竟然使小人手段,太卑鄙了。”
“兵不厌诈,是你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人。”衣霏霓得意说道。
“你……”阙礼杰气的想教训衣霏霓,但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教他痛哼出声,忙将雪花锥向着月光看清楚,针尖蓝汪汪的光芒让他脸色微变。
“雪花锥有毒?”他怒视衣霏霓咬牙叫。
“不错,针刺心会让你尝到有如万针穿心般的痛苦,若你不想试试那样啃蚀人心的苦楚,我们就以解药换解药。”衣霏霓优闲的提出。
阙礼杰怒极反笑了起来,他从怀中掏出解毒金丹快速服下,然后坐在地上盘腿运气逼毒。
“没用的,针刺心不是一般的毒药,若没有本宫的独门解药是解不了毒的,你别白费力气了。”衣霏霓告诉阙礼杰事实。
阙礼杰用冷冽冻人的目光看着衣霏霓,语气冷酷,“我已经万般忍让了,你却步步进逼,还用这样恶毒手法伤人,你真是个小魔女。”
衣霏霓嘻嘻笑了,不在意阙礼杰怎么说,“本宫不屑做个假清高的名门正派,小魔女就小魔女,这还更能符合本宫的意思呢!阙礼杰,这也给你一个教训,别和本宫作对,否则吃亏一定是你!”扳回一次,她高兴极了。
“是吗?”一抹邪笑闪过阙礼杰的俊容,他不再说话专心驱毒。
他那种邪气、不怀好意的笑容让衣霏霓打了个冷颤,心莫名瑟缩了下,本是得意的感觉没了,一股不安充斥在她心中,她似乎为自己招来危机了。
衣霏霓扶着树缓缓站起,纵使身子使不出一点力量,双腿也重逾千斤般,但她还是踉踉跄跄的急忙逃开。
快,快走,在阙礼杰还在逼毒时,她要赶快离开他,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第四章
衣霏霓又开始逃跑了,而现在的她身子更软弱,步履也越加的艰难。
她现在逃跑的心情和刚才不同,一样是不想落入阙礼杰的手中,但之前是不愿被迫说出藏印信之处,而现在她却感到阙礼杰还有更吓人的意图,令她有些失措,手忙脚乱的急急要逃跑。
只是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已经完全化去了她的内力,如今的她比一般的闺秀千金都还要软弱,别说反抗,连走路的力气都要没了;万一阙礼杰再追到她,想到他那抹可怕的邪笑,衣霏霓心再颤抖了下,她真觉得害怕了!
脚步不稳的她差点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她忙捉住树干稳住身子,但树枝却勾去了她盖住秀发的白纱,露出她一头乌亮的长发,长发在月光下闪耀,有如一匹发亮的锦缎,也让她一对美丽媚人的眸子毫无遮掩。
衣霏霓大惊的想拿回白纱,但她竟然连从枝头上扯下头纱的力气都没有,她又急又懊恼,不得已下只好不管白纱,想继续往前走。
可惜,她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却又再响起,“我们之间的债也该算一算了。”
语音落,阙礼杰身影也来到了衣霏霓面前,他缓缓转回了身,本是气冲牛斗的神情登时就改变了。
少去头纱的掩盖,可以清楚见着她秋水盈盈的眸子,及腰的长发衬得她身子更为纤细,虽然她脸上还有一层面纱遮住半张小脸,但在薄薄轻纱中仍能若隐若现的看出她的模样,那绝对是张冠绝天仙的容颜,阙礼杰睁大了眼,心中惊叹!
他赤果果直射的目光教衣霏霓有被轻薄之感,她小脸沉下,从怀中模出随身带着的小巧匕首,不管自己中了毒,她举起匕首便往阙礼杰胸膛刺去,“登徒子,该死!”
阙礼杰轻松就捉住了她细瘦的手腕阻止她蠢动,另一只手接着便掀去她脸上仅剩的面纱。
衣霏霓惊骇的忙叫:“不可以,不要!”想转头避开阙礼杰的手。
但来不及了,阙礼杰的大手已经拿下了面纱,此时掩住月亮的云儿也识相的飞开,明亮的月光照在衣霏霓惊艳绝俗的丽容上,炫惑了阙礼杰的目光,也撼动了他的心。
“美,好美……”阙礼杰低声轻喃,她美得不像是真人般,让他迷惑的想伸手去触模,要明白她是否只是一个美丽的幻影。
衣霏霓心被寒冰封住,她睁着晶亮大眼瞪视阙礼杰,红菱小口怒得一字一顿,如起誓般说出,“阙礼杰,本宫会挖出你的双眼,断了你的四肢,剖开你的心,我要杀了你!”他看过她的真面目就该死。
她怒眼圆睁,愤恨的神情没减去她的美,反而是让美丽有了生命般更加鲜活了起来,所以听到她要杀了自己,阙礼杰没有生气,反而若有所思的轻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