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耀祖先是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史灵,接着脸上浮起不屑,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这样说我就必须这么做吗?真是可笑,你慢慢作白日梦吧,我不奉陪了,我现在要回怡红楼为楚楚赎身,我决定要正式纳她为妾。没办法,娶妻不能尽如我意,只好纳妾了。”他狂傲的丢下话,大摇大摆的要走出大厅。
史灵轻咬下唇,脸上闪过一抹决然的表情,她作下了决定,人影一闪,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能离开!”
“别挡路,走开!”季耀祖脸色不善地冷喝。
“除非你打赢我,否则不能离开季府!”史灵严肃的告诉他。
“史灵,你别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我发火!”季耀祖眼神冷酷的瞪着史灵。
史灵用清澈大眼迎视,不惧不退。“胜败论英雄,谁羸谁作主。”
“你……”季耀祖真恨不得撕碎眼前的女魔鬼,他从来没恨过一个女人,史灵将会是第一个!
可是时势比人强,季耀祖明白今天不好好给史灵一点颜色瞧瞧,他真会被这个女人给看扁了。
“好,比就比,你以为我真怕你吗?只是刀剑无眼,到时你受伤了可别怪我!”
“到练功房比吧,那儿场地适合,武器也齐全。”史灵提出地点。
季耀祖无语,沉着脸大步往练功房走去。
练功房里摆着许多名家铸造的刀剑枪矛,左边有个书柜,上面搜集了不少的拳谱、刀剑秘笈,还有一些机关排法的书籍,房中有蒲团可供打坐练气,旁边还有个澡堂,让练完功的事耀祖可以净身,不过主要练功的场所并不在室内,而是在房外宽敞的广场,让练武的人可以尽情的发挥。
季耀祖站在广场上,锐利的眸子结上了层冰,冷漠的看着随后走来的史灵,“想要什么武器自己到房里选。”
史灵反问他:“那你选择什么武器?”
季耀祖从怀中拿出折扇,咱的一声打开煽了下,姿态潇洒。“扇子就是我的兵器。”
史灵看看四周,注意到广场旁有棵大树,她走到树旁,身形优美的飞身一踪,跳上了树干,折下一根小树枝拿在手上,然后施展了一招凌空飞跃的轻功,在空中鹞子翻身转个圈,轻巧的回到季耀祖面前。
“我以树枝代剑。”史灵晃了下手中的树枝告诉季耀祖,会特意施展身手,也是要让他心中有底。
见到史灵的身手,季耀祖虽然脸上没显现出任何表情,但心中已经在暗叫不好了,看来史灵的武功真的不错,自己要全力以赴,否则情势就危险了。
“规则是点到为止,不可以伤人,丢掉手中的武器就算输了。”史灵公布规矩。
季耀祖无异议,打个招呼后就先出招抢攻,他明白自己胜算不高,只能抢得先机。
史灵见招拆招,身形灵巧的穿梭在季耀祖的攻势中,她主动出招的时候不多,大部分都是在化解季耀祖的招式,她游刃有余的身法,清楚表明了两人武功的高低。
季耀祖额上汗水直流,脸色也渐渐涨红,他越攻击就越没有信心,史灵似乎能猜出他下一步的攻势,轻轻松松就一一化去他的招式,而她的还击却教他应付得险象环生,好几次他手中的折扇差点就要离手了,是史灵放慢了招式,他才能全身而退。
面对这样的情形,他若再看不清事实,那就太笨了,但是他就是不甘心输给史灵,这太伤他的男人自尊了,所以他仍是攻势不断,坚守到最后。
史灵好几次想故意认输以保全季耀祖的骄傲,可是爱之深、责之切,他的人生太如意了,才会导致他如今纨桍子弟的气息,再不挫挫他的锐气,他是没法子顿悟的,所以她还是要狠心打碎他的自满,使他明白自己的缺点。
两人对招了好一会儿,季耀祖汗如雨下,步履凌乱,招式也变得乱无章法,史灵却仍是脸不红、气不喘,身形依然灵活。应该要见胜败了,她咬了下唇,手已经飞快出招,树枝轻挑了下季耀祖手里的折扇,他手一麻,扇子啪一声掉到地上。
史灵退开,看了季耀祖呆愣的神情一眼便先行离开,既已分出优胜劣败,她便不能再刺激他了,她想他会需要时间静一静。
史灵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喜悦,用武功嬴了季耀祖,却永远丧失了让他喜欢自己的机会,她失去的更多啊!
☆☆☆
“怎么?少爷还是不肯吃东西吗?”看到季褔从季耀祖房里退出,托盘上的饭菜仍是原封不动,朱总管关心地急问。
季福点点头,“少爷说他不饿,不想吃东西。”
朱总管满脸的焦急。“少爷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吃任何东西了,怎会不饿?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呢?不行,少爷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我这就去找叔老爷来看看少爷。”说完,他赶忙想离开。
“朱伯,别去麻烦叔老爷,少爷不会有事的。”史灵手中抱着一叠书走来,淡声说。
“可是少爷都不吃东西,这怎么可以,少爷从来就不曾这样,真让人担心!”朱总管急急告诉少夫人。
史灵安抚般的对朱总管笑笑,吩咐季褔:“你端着东西随我来。”
她走入季耀祖的房间,季褔也跟着进入,在少夫人的命令下,将托盘放在桌上后便退下。
史灵看到季耀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眼光定定的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书画,神情冷漠,看不出在想什么,她将手上的书放在小几上,在他身边坐下。
不过史灵一坐下,季耀祖便站起身走到房间的另一端,远远避开她,漠然地下逐客令,“你走,这儿不欢迎你!”
“我离开季府和师父在山上学艺的前几年,几乎每晚都在恶梦中惊醒,醒来后便抱着被子哭泣,我好想念季府,但是师父说我若学艺没成功就不准下山,为了能下山回季府,我每天都拼命的练功,从不曾间断过。在练习轻功时,我穿上了沉重的铁鞋,每天一早便从山腰挑水上山,来回二十趟不能中断,还要越走越快,走到脚都起泡流血。学剑首重专一,步法绝不能错,师父在河中钉上了梅花桩要我在上面练剑,只要一踩错便会掉入河中,我好几次差点淹死在水里。练拳法重腰力,基本的马步要转好,师父命我一蹲便是一天,蹲完马步我已经走不动了,只能半爬半跪的拖着身子回去休息。我这身武功就是这样学来的。”史灵静静地述说着往事。
季耀祖脸上有抹深思,但仍抿紧唇不语。
史灵停了一会儿继续说:“桌上的武功秘笈是师父交代我带下山给你的,当年师父没收到你这个徒弟,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师父说你骨格好、资质高,是练武奇才,你可以不必像我这般辛苦就能学成师父所有的武学,而我至今不过才得到师父的五分真传。所以你会输给我只是因为你没有好师父和好武功,只要你依着师父给你的秘笈练习,花上一年的时间,武功必定能胜过我。而这一年的时间里,你除了练功外,读书准备乡试和兴隆家业都可以一迸进行,我想这难不倒你的,你何不试试呢,证明自己的能力好让我服气!”用心良苦的循循善诱只是希望季耀祖能振作起来,史灵好期望能得他善意的回答。
好半晌,季耀祖才出声,“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吗?你处心积虑就是要逼迫我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你图的是什么?名?还是利?可惜我季耀祖就是这个模样,你不必想改变我,死心吧!”他仍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