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杰,这次真该是你出面和金蝶公主一起做这件事,不应推给任远,这样的大好机会你怎能放过呢?”阙老夫人也觉得儿子的行为有异。
“娘,追金蝶公主的事孩儿自己明白应该怎么做的,您别管,是注定的缘份就跑不掉,不管多会躲都没用的。”阙礼杰笑说,俊朗的笑容里藏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心事。
阙老夫人和女儿相望一眼,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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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果真在房里陪了金蝶三天,除了休息时间外,任远都和她在一起,而金蝶也没食言,她画出的皇城地形图一目了然,让任远很满意。
三天形影不离的相处下来,两人间的感情又回到在崖底时的亲密和乐,金蝶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依赖着任远,也让任远不能不理她。
而任远的心在师弟和金蝶间徘徊,和金蝶在一起的快乐让他放不了手,但一想到师弟,他却有深重的罪恶感。他怎能夺师弟所爱?不过只要见到金蝶的笑脸,他便毫无招架能力,迷惑在她的笑靥中不能自拔。
由任远的表现,在这场爱情与亲情的战争上,爱情略胜一筹,金蝶在他心中的地位更加重要了,这是任远没察觉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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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园里,两名中年汉子倚在马旁等人,而阙孙如则是对着其中一名大汉迭声请求。
“哥,我要去,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我要去啦!”
“小如,你别胡闹了,此行又不是去玩,怎能带着你?你不能去!”是阙礼杰的嗓音,他和任远都易容改装了,目的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秘密去接迎东王,他们在此等着要同去的金蝶公主。
“金蝶公主就能与你们同行,为何我不行?我也要去!”阙孙如忿忿不平的叫着。
“让金蝶公主同行是师兄答应的,而且金蝶公主骑术佳,但你不善于骑马,如何与我们一起赶路呢?你追不上大伙的,所以我们不能带你去。”阙礼杰就事论事。
“哥,你又没看过金蝶公主骑马,怎知道她的骑术比我好呢?任大哥,你不公平,肯让金蝶公主跟去,却不让我去,你偏心!”阙孙如的怒火转向任远。
一个身影凌空飞跃而来,轻巧的落在立在院子里的马背上,姿态优雅,不过那人一身粗布衣裳,又生了张满脸雀斑、眉毛下垂的诲黯样,是个长得十分不讨人喜欢的少年。
“你是谁,竟敢大胆闯入阙家堡?”阙孙如大声斥喝那名少年。
不好看的少年却有双水亮大眼,俏皮的向任远眨眨眼,任远明了的笑了。
“公主的易容术真高明,小如都被瞒过去了。”阙礼杰笑说。
“你是金蝶公主?”阙孙如惊讶极了。
金蝶浅笑,用粗哑的男子声音回答:“我现在是贾大,一个平凡的少年。”
“出发吧!”任远利落的上了马。
阙礼杰也跟着上马,向妹妹交代一声:“好好留在堡里,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说完一夹马月复,率先离去。
任远、金蝶也抖动缰绳随着离开。
“哥,任大哥,哥……”阙孙如眼看他们扬长而去,兀自跺脚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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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家堡离东陲有四、五天的路程,但在三人极力赶路,而沿路又安排好接应换马、准备膳宿的情形下,他们速度很快,预计三日内就到可达东陲边关。
“赶了大半天的路,休息一会儿吧!”阙礼杰停下马,任远、金蝶也放慢马步,三人下马在树下歇腿。
金蝶拭拭额上的汗,见任远也一脸尘土便想为他擦拭。“你脸上都是沙尘,我帮你擦去。”
任远却闪开身,“不必,我自己来便行了。”在阙礼杰面前,他明显又开始逃避她。
金蝶心中不高兴,看到任远身上的水壶便说:“我口渴了。”
“我去前面看看。”任远反而藉口离开。
阙礼杰见状便将他的水壶递给金蝶,“这儿有水。”
“我不渴了。”金蝶小脸一沉,背过身子暗暗生气。
阙礼杰在金蝶身旁坐下,笑说:“师兄的感情都放在心中,看不出来,只能细细感觉。”
“他才没有感情,他是个冷血笨蛋!”金蝶气得骂人,她以为两人的关系转好了,哪知一面对外人,他又退缩了。
“笨蛋也有可爱之处,至少他感情专一,一放出感情就收不回来了。”阙礼杰说。
金蝶转头看着阙礼杰,“真的?!那我怎么知道笨蛋有没有放感情呢?”
“不只是女子爱吃醋,男人也有醋劲的。”阙礼杰放轻了声音,靠近金蝶耳畔说话,两人姿态十分的亲密。
金蝶急忙要移开身子,怒斥阙礼杰无礼时,却见到走回来的任远神色很难看的瞪着他们,她脑中飞快转了转就了解阙礼杰的用意,她不动,反而面露笑容,“阙大哥,我想喝水。”
阙礼杰把水壶给金蝶,给她一抹赞许的目光。好聪颖的女子,一点就明白!
金蝶喝了口水,送还水壶时还柔声的说:“谢谢你,阙大哥。”
“上路!”任远沉声冷喝一声,铁青着脸飞身上马,径自先行跑开。
炳,他吃醋了。眼眸雪亮的金蝶没遗漏任远眸里的醋意,她开心的给阙礼杰一个璀璨的笑颜,“谢谢。”跳上马,追着任远而去。
阙礼杰惑于金蝶的娇美可人而怔了下,然后他才轻叹口气。若不是对手是师兄,他绝不会退让的。扬起苦笑,他也策马追上去。
第八章
嫉妒像个新游戏,金蝶乐此不疲的玩着,试验任远的忍耐力。所以在用膳时,她会体贴的为阙礼杰布菜、盛汤;中途休息时,她和阙礼杰有说有笑的;夜晚歇息前,她还会温言软语的向阙礼杰道晚安后才回房睡觉。
而对任远,她表面上摆着冷淡生疏的脸色,像是没他这个人般,极少搭理,但只要见他面色难看、眼里闪着怒芒,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她就暗笑在心中,他越不高兴,她越欢喜,因为这代表任远重视她。
但是不论任远的神色有多难看、心情有多坏,他都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更加疏远金蝶,沉默得像颗不会说话的石头,又冷又硬。
这令金蝶越玩也越觉得气闷,在他们到达东陲边关时,她和他就只剩冷漠无言。不过他们倒很顺利的秘密见到了东王金麒。
“见过东王。”任远、阙礼杰向东王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你们风尘仆仆地赶来,真是辛苦了。”金麒热烈的迎接他们。
“东王,在下等粗人并不觉得苦,辛苦的是这位小兄弟。”阙礼杰侧开身体,指指站在后面的金蝶。
金麒眼露疑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他是谁。“这位是……”
“三皇兄!”见到好久不见的皇兄,金蝶红了眼奔上前抱住金麒。
金麒吓了一大跳,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来。“蝶儿,你是蝶儿!”
金蝶点点头,在激动和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抱着皇兄呜咽的哭了起来。
“蝶儿,真的是你,三皇兄好高兴能看到你!别哭,傻丫头,我们兄妹久别重逢应该欢喜才对,你怎么哭了?不要哭了,蝶儿……”金麒安抚着怀中哭个不停的妹妹。
金蝶哭了半晌才抽抽噎噎停下,金麒看妹妹一身尘土便温言地说:“三皇兄好久没看到蝶儿的天资丽色了,蝶儿,你快去换下男装,恢复原来的容貌给三皇兄瞧瞧。”
金蝶点点头,在婢女的随侍下进去整理仪容。
金麒便和任远、阙礼杰谈论起国事,由他们口中,金麒也明白了皇上的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