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为了,还不想睡觉吗?又想玩什么花样了?”尉迟浪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妻子身后弯身在她脸上亲一下,笑问。
欢欢回头瞪了丈夫一眼,有些不服气地反驳:“你只会猜我在玩花样,为什么不猜我是要看书练字呢?”
尉迟浪仰头大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爱妻抱入怀中,“知妻莫若夫!你以为我爱你是爱假的吗?不了解怎?爱你呢?”
欢欢浮起幸福的笑靥,这番话让她听了很舒服,她大方的给夫婿一个亲吻当是谢礼。
谁知道一吻就难以收拾,尉迟浪热烈的回应,想将爱妻给拐上床。
欢欢稳住理智及时的推开丈夫,她还有重要事,一定要先办好才行。
“我有事忙,你先睡吧。”她柔柔的拍拍尉迟浪的胸口,就要从他腿上下来。
尉迟浪当然是抱紧她不肯放手,尽力想劝服爱妻,“夜深了本来就是要休息的,有事等明天再弄好不好?”
欢欢摇头拒绝,“这件事很重要,等不及明天,今晚就要写好。”
“什么事会比陪你丈夫还重要呢?”尉迟浪不满的抗议。
“写邀请函。”欢欢回答。
“邀请函?你要邀请谁呢?”
欢欢身子已转向桌面,边磨墨边告诉丈夫:“文克烈。”
这个名字让尉迟浪皱起了眉头,不高兴的打断妻子的动作,将欢欢搂回怀中,带着醋意质问她:“文克烈?你找他有什么事?为什么要找他?我以为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想起他来?有什么事你丈夫就可以帮你了,何必要找个外人?不准,我不准你写信给他。”他声色俱厉的下令。
欢欢看到尉迟浪的满脸醋意觉得又开心又好笑,她故意苦着脸摇头,“不行,这事除了文大哥之外,谁也帮不了忙的。”
听了这话,尉迟浪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忍住气,抬起欢欢的脸面对自己,怒声问:“是什么忙连你最亲近的丈夫都帮不上,而要个外人才能帮得了呢?”
成亲这么久以来,欢欢还未曾看过尉迟浪如此动怒的脸,不过,被丈夫宠惯的她却一点也不害怕,但是若不将事情给说清楚,想必今晚她也别做事了。
欢欢笑得顽皮,两手搅着丈夫的颈子,看着神色冷硬的丈夫,她眨眨眼娇声的逗着:“做我的妹夫,这忙你帮得了吗?”
尉迟浪挑起眉毛,脸色仍是没变好,不说话等着她的解释。
欢欢于是将幸幸喜欢文克烈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丈夫,让尉迟浪明白,以后也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幸幸竟然这么喜欢文克烈?这事岳父、岳母知道吗?”尉迟浪讶异的追问,在他眼中,幸幸不过是个小女孩,想不到会对感情投注那么深的心力。
欢欢摇摇头,“爹、二娘还未知情,但我想爹、二娘明白后,也不会反对这事。文大哥的人品、性情、家世都胜人一筹,我们?家对他也一直有份亏欠在,两家若真能结成亲家,也是美事一桩。”除去欢欢曾是文克烈的未婚妻这事,尉迟浪对文克烈的印象还不坏,甚至能说是欣赏,一个男人能因为未婚妻另有所爱而甘心退让,文克烈可以说是个胸怀宽大、至性至情的君子。
不过,这两人年纪差距那么大,真适合吗?别是幸幸一相情愿才好。
“文克烈条件很好,但他在岁数上毕竟大了幸幸许多,你想他会接受幸幸的感情吗?”尉迟浪不抱太大的希望。
欢欢微微的叹口气,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了。
“文大哥足足大了幸幸两倍年纪,这是他们之间最需要克服的障碍。可是幸幸是真的全心喜爱文大哥,看她爱得那么真心真意,让我这个做姊姊的感动不已,因此我才答应要尽力帮忙她,完成她的心愿。”欢欢靠在丈夫怀中缓缓说着。“所以你要写邀请函请文克烈来参加幸幸的生日?”尉迟浪抚着爱妻的秀发问。
欢欢点点头,“幸幸三年来盼的就是这一天,我不忍心看她失望,又担心文大哥将这事给忘了,只好私下写邀请函请他来了。”
“你确定这样做是为了幸幸好吗?幸幸不会高兴你这样做的。”尉迟浪不赞成欢欢的做法。
“所以我没让幸幸知道这事啊,这可是帮她的唯一办法了。浪,你也会同意的,对不对?”欢欢赖在丈夫怀中,一双美目楚楚可怜的看着尉迟浪,要他的支持。爱妻都这么说了,他不点头行吗?尉迟浪只好附和着回答:“对,你都对。”
欢欢高兴的给了丈夫一个大拥抱,还主动献上了热辣辣的香吻。
罢才那一吻引起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消除,这个浪吻更掀起了惊涛巨浪,而这次,尉迟浪可不打算再放过爱妻了。
毕竟夫妻恩爱比较重要,邀请函可以留到有空时再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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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浅紫色为底、印着蓝色花纹的雅致信函醒目的摆在案桌上,文克烈坐在书桌后瞪着那封信也好一段时间了。
叹口气,他烦躁的站起身,斯文儒雅的脸上布满忧烦。他在书房里来回走动,考虑许久仍是无法做出决定。
那是封邀请函,由巡按御史尉迟夫人颜欢欢写来的,邀请他参加她妹妹幸幸郡主的生日。
文克烈知道下个月初五就是幸幸的十五岁生日,他也曾和幸幸相约过,在她及笄之年的生日一定会去看她,但随着日子越来越接近,他却没有了前去的打算,原想将这事当成不经意给忘记,但欢欢的邀请函一来,令他是非去不可了。
邀请函上字迹娟秀,是欢欢的笔迹,用辞也真诚恳切,如此的诚心邀约,让他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唉!欢欢的请求向来就让他无法拒绝。
想想欢欢成亲也三年了,由各方面传出的消息让文克烈明白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尉迟浪非常的疼爱妻子,不论他去哪,总会带着妻儿同行,他们的儿子也聪敏可爱,一家三口生活得非常和乐美满。
这就够了,只要欢欢高兴,日子过得好,他也同样是心满意足。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是人惯有的心态。因此文克烈虽是退让了,将欢欢让给她爱、也爱她的尉迟浪,可是他的心依然是充满了欢欢的身影。原是深刻存在的影像在漫长时间的冲刷下虽是渐渐变淡了,但却从不曾在他心中消失过。
文克烈明白自己的重感情,终其一生,就算他能将欢欢身影给忘了,那份感情也是永远留在他心中,无人能取代。
就是因为了解自己这样的心情,所以当他由幸幸的信里渐渐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爱意后,文克烈就开始苦恼了。
他不愿意伤害幸幸,幸幸是个好女孩,天真浪漫而且年轻,他不明白幸幸怎么会喜欢上自己?或许他是她周遭最常出现的男人,待她如亲人,又非常的疼爱她,才会让幸幸有了喜欢他的错觉。
他不能让那错觉再继续下去,自己是不可能接受幸幸的,既是如此,与其犹豫不决的拖延下去让幸幸误会,不如快刀斩乱麻,完全断去幸幸的念头。
因此,这几个月来他不回幸幸的信,也不见她派来的信差,就是希望能使幸幸知难而退,别再将心思花在他身上。
要做到这样狠心并不容易,幸幸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他受不了她伤心难过。
文克烈虽没回信,但幸幸仍是照样写信给他,字里行间充满了失望和不解,不明白他为何没有音讯?却仍是不忘叮咛他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语气可怜又无助,看得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