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的奔驰着,除了车轮的声响外,便没有其它的声音。
欢欢开始感到不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还好吧?许久没有过的担心又袭上她的心头,这是好现象吗?这表示她仍在意尉迟浪吗?她也弄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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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温柔的亲吻唤醒了还在熟睡的欢欢。
欢欢悠然转醒,模糊的咕脓:“天亮了吗?”她起床的时间是很固定的,但现在她还很想睡,不禁质疑真是天亮了吗?
“天还没亮,只是我要出门一阵子,于是就过来看看你。”
耳边传来了尉迟浪温柔的声音,他的吻仍轻轻地落在她脸上。
她以为他不再和她说话了呢!
昨儿个由宝寺里回来之后,尉迟浪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一到府里,她就被送回房,午膳、晚膳都在房里用,而且都是由两个丫鬟在照顾她。
连晚上一向都是他带地出外散步的事,也改由丫鬟陪着,他没出现不说,也没捎来一句的问候。
欢欢心中虽觉得讶异和不习惯,但也隐忍着不问原因,他若不想告诉她,她何必无趣地去追问呢?
任由疑问放在心头,她也不想去解决。
但是,这还是影响到她的心情!昨晚她辗转反侧一直不能入眠,心中像是压着大石般,闷得她难受不已,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大早却又给他吵醒。
听到尉迟浪的声音,欢欢立刻就清醒了,头一偏,避开他的吻,想到昨儿个的事有些生气,于是她冷冷她询问:“一大早就叫醒我,有事吗?”
尉迟浪轻叹一声,话气似是很疲累,“骆御医今早会到,他的医术高明,会治好你的眼晴的,有他在,我很放心。我不在家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叫丫鬟来帮你,千万别自己逞强,明白吗?”
欢欢不作声,有点和他闹脾气的意味。
尉迟浪也不勉强她,抚着她的鬓丝,暗沉没光彩的眼眸是他心中的痛,但愿骆御医真能医好她的眼睛。
他没再说话,欢欢也不肯出声,两人相对无言好一会儿。
之后,尉迟浪才问欢欢,“我要用早膳了,你要和我一起用膳吗?”
欢欢心里不痛快,摇摇头,冷淡地回答:“我要睡觉。”
尉迟浪无奈的笑笑,为她盖好被子,“你继续睡吧,我走了!小心保重自已!”
欢欢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走了。
她咬牙,心中更是失望,他就这样走了,不再和她说话了吗?他要去哪里?
要去多久?这些他都没说啊!越想越不舒服,索性拉起被蒙在头上。
出门就出门,干脆就别回来好了,她不希罕!欢欢如此告新自己。
可是她没想到,尉迟浪这次一出门,竟是离开那么久的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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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吃药了。”丫鬟端了碗药进房,送到欢欢面前。
“端走,我不要吃。”欢欢皱着眉说,她现在是闻到药味就怕。
“小姐,这药是骆御医交代煎熬的,是新的药方,对小姐的眼睛很有帮助,小姐,您就听话喝下吧!”丫鬟劝说着。
“不要,我不要吃,不要吃!”欢欢明白不该对丫鬟发脾气,但她有满肚子的不高兴,忍不住想发泄出来。
“小姐,大人临出门前再交代奴婢要好好地伺候小姐,小姐,您就别为难奴婢,多少吃点药好吗?”丫鬟苦口婆心的劝说。
不提到尉迟浪还好,提到他欢欢就忍不住发火,头一扬,双手捂住了耳朵,不高兴的喊:“不吃、不吃,不吃”丫鬟劝不动,只好退下。
一会儿后,又有脚步声传来,接是碗放在桌上的声音。
欢欢没好气地叫道:“说不吃了,还端进来做什么?端出去。”
“好好的,怎么生气了?就算生气了,也不可以拿身体开玩笑哦!”一个苍老慈蔼的声音响起。
“骆伯伯,怎么会是你?”欢欢忙换上笑容,不好意思的说。
骆云鹤就是尉迟浪请来的名御医,他见多职广、学术渊博,为人风趣慈祥,所以欢欢和他一相处,就喜欢了这个老人了。而骆云鹤也和欢欢极为投缘,两人有谈不完的话题。
在骆云鹤面前,欢欢没有任何的压力,可以畅所欲言,连她心中最难敌齿的感情事,欢欢也能对骆云鹤说,欢欢已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如同她爹一般。
所以欢欢很尊重他,也很听骆云鹤的话。
“丫鬟盯不住你吃药,只好劳动我这把老骨头来劝你了。乖,把药喝下去,不吃药眼睛是不会好的。”骆云鹤笑道,将药碗推到欢欢面前。
“骆伯伯,别为欢欢费心了,我的眼晴是不会好的,何苦浪费这些珍贵的药材呢?”欢欢从来就没对自己的眼睛抱有希望。
骆云鹤摇头笑了笑,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心手。
“你说这话是看不起自已,还是看不起骆伯伯呢?既然我答应了尉迟大人,就一定会医好你的眼睛,别不相信老夫的话哦!”
“他呢?为什么将我托给骆伯伯后,人就不在了?对我不闻不问的,谁知他是否真的关心我?”欢欢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了。
那天一早,尉迟浪吵醒了她,只简单交代两句就出门了,没人知道他要出门多久。从那天起到现在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他行踪渺然、了无讯息,没捎只字词组回家、也没派人来说他在做什么,就像不见了般。
欢欢为此对他很不谅解,他怎能如此放心将她交给骆御医,然后不闻不问,甚至不写信来关心一下,这府里的主人终是他啊!他怎是这般的待客之道?
欢欢说不出她在挂念他,也不肯承认她在想他,只是生气地指责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主人。
“他在忙嘛,我相信尉迟大人是很关心你的,否则不会十万火急地将我从京城里请来,还交代我一定要将你的眼晴医好了才能离开。老夫虽然认识尉迟大人不过两、三年,但是很明白他的脾气,若不是他很重视的人,他不会如此紧张。
“欢欢,尉迟大人是个满怀壮志的男人,武功高强而且聪明绝顶,是他喜欢的,他就绝不会放手!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过往的种种都已经过去了,就将它给忘了别再想起,你们会有美好将来的!而且,老夫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骆云鹤鼓励着欢欢,也为尉迟浪说好话。
“骆伯伯,您别胡说,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就算我的眼睛好了,我也不会嫁给他的。”欢欢有些脸红的反驳,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不确定,谁知未来会如何呢?
骆云鹤意味深长的一笑,对自已的看法很有信心,“小丫头,话先别说得那么肯定,老夫可是很看好你们呢!不过,在老夫喝到你的喜酒之前,你倒是先将药给喝了,不然眼睛是不会好的,这不但砸了老夫的招牌,我也对尉迟大人交代不过去啊!来,乖乖地,快将药给喝了。”
欢欢说不过骆云鹤,只好将药给喝了。
她没骆云鹤的乐观,对自已的眼晴、对尉迟浪都一样。
不过,骆云鹤的好意她推拒不了。
但她发誓,等尉迟浪回来她就要和他说清楚,不管那时眼睛看不看得到,她都不要留在他家,她不是他的客人、也不是他的亲人,没理由也没身分留下来。
她要离开,去哪里都可以,反正就是要离开!
欢欢如此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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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是件难过的事,尤其是对方的归期不明,在不知通到底还要等多久的情况下,等待就变成了折磨人的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