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死命地咬紧了唇,双手牢牢护在自己胸前,双眼紧紧地看着他。
许久之后,小怜才有了动静,她将脸理入任逍遥怀中,无言地痛哭出声。任逍遥搂紧了她,寒霜满布的脸更是冰冷得吓人,他静静地抱起了小怜,飞身上马狂奔而去。
小怜倚在任逍遥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但她身子却是越来越感躁热,像是着了火般汗如雨下,她慌忙拉了拉住逍遥的衣服,喘着气抬起头。
任逍遥停下了马,看着浑身直冒汗的小怜,不解地皱起眉头。
“快回侯爷府……找管大夫,他们逼我喝下了软骨散和……合欢酒,快……”小怜气喘得很急,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任逍遥脸色一变,加快了速度奔回震远侯爷府。
第五章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小怜的急促喘气声外,没有其它声响。
避大夫坐在床边静心为小怜把脉,任逍遥则站在他身后看着,王妈和文文也焦心地等在一旁。
避大大面色凝重地站起,对任逍遥做了一个手势,两人便一同离开了房间。
“侯爷,夫人体内有软骨散和合欢酒两种药性。软骨散经过了十二个时辰后自会化去,只能使人全身无力,没有其它的害处。而合欢酒是一种药,服下后会使人难捱不能自己,这是导致夫人气喘体热、汗流不止的主因,但是它又非毒药,所以没法可解,只需阴阳调和就没事了。事后夫人会有较长时间的昏睡,醒来后也会口干舌燥,多让她喝点水补充就可以,人不会有大碍的。”管大夫站在门外低声说明。
任逍遥一脸深沉,寒声问道:“除了阴阳调和外,没有其它的解决方法吗?”
避大夫摇头叹气,“排除体内的欲火是唯一办法。合欢酒药性强烈,服下的人春心大动欲念难忍,身心都会受到非常大的煎熬。它虽只有两个时辰的药性,但这段时间内会让服用者痛苦难耐,生不如死,夫人如何能承受得了这种折磨?”
王妈从房内冲出,对着任逍遥叫道:“侯爷,夫人直嚷着要浸冷水,这种天气浸冷水铁定会生病,侯爷,你快来看看夫人!”
任逍遥冲回房里。小怜强行要下床,文文正在阻止,他大手一拦,将小怜搂入怀中,同时也遣退了王妈及文文。
小怜捉着它的衣襟,满脸的痛苦神色,“我好热、好热,身体里有把火烧得我好疼,求你,我好难过……”
“为了解决你的痛苦,就算你会怨我,也只能这么做了。”任逍遥轻抚着小怜汗湿的脸颊低语。
他动手褪去了自己及小怜的衣裳,娇小火热的胴体立刻缠上他微凉的身躯,神智已涣散的小怜用她的热情将任逍遥仅存的一丝理智也焚烧殆尽,他如猛兽般掠夺了身下人儿的芳香甜美,欲罢不能。
夜凉如水,一片银光洒满了大地,月色也悄悄溜入房里,照着相拥的一对男女。
任逍遥起身放下了纱帐,将月光隔绝在外。他怀中的身子已不再发热了,现正在昏睡中,任逍遥细心为她拭去额头、发际的汗水。看到她身上多处大小不一的瘀伤,手腕、脚踝上还有明显的勒痕,他竟感到心疼,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心情。自己拥有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但从没有一位能牵动他的心思;想不到这个阴错阳差娶回的小妻子竟能引起他的爱怜疼惜!
任逍遥不干涉侯爷府之内的任何事情,并不表示他不重视震远侯爷府,他一直有指派手下暗中保护侯爷府的安全。当他们发现两名可疑男子扛着一只麻袋离开侯府时,就放出了信号跟踪在后。那时任逍遥正在路上,看见了信号,就随着沿路留下的记号追去。
他追到林子里时,正看见了李文欲非礼小怜、而李武及两个手下在一旁婬笑喝采的场面。若不是任逍遥不愿让小怜看到血腥景象,他会当场将那四人碎尸万段。现在那四人正关在龙城的地牢中,等着任逍遥的处置。
他静静地搂着小怜,想起了今天的事,李文、李武将会万分后悔他们对小怜的行为!任逍遥扬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缓缓闭起了眼睛休息。
※※※
小怜的思绪在飘浮,却感觉身子好累、好累,她想移动四肢,但手脚就是不听她的使唤。她彷佛掉入泥沼中,越想挣扎逃开就沉没得越快,想大声叫喊,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小怜好想喝水,遂用干哑的声音低喃着,“水,我要喝水……”
她感到有人扶起了自己,接着一道清凉的甘泉顺喉而下,她大口、大口地吞咽,像是永远都喝不够似的,直到再也喝不下了,小怜才从迷迷蒙蒙的梦境中转醒。
她一张开眼睛,就看到了任逍遥,他一手还拿着茶杯,想必刚刚喂自己喝水的是他吧!小怜见他正看着自己,脸红羞怯的想离开他,但软骨散的药效还未全褪,刚坐起身便觉头晕目眩,不得已只能靠回任逍遥身上,而盖在她身上的锦被也顺势滑落,曝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小怜吓了一大跳,急忙将手遮在胸前,她又转头看向任逍遥,他竟也是衣衫不整!只见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半躺在床上,神态优闲的回视着她。
见到了这种情况,小怜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她就太傻了!但为何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小怜低头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勒痕,剎那间,她想起了李文、李武,也想到了自己被逼喝下合欢酒的事。
在千金坊里,她曾见过不愿接客的小姐被保镖灌下合欢酒后,欲火焚身、控制不住自己的模样,自己莫非也是如此?若她方才真与任逍遥做了那件事,那不是违反了她答应只做个有名无实侯爷夫人的承诺吗?不管是任逍遥主动,还是她要求的,她都不该如此。小怜脸上的红晕褪成了惨白,心中羞愧难忍,泪珠顺着颊边流下,模糊了双眼。羞耻心让她恨不得自已立刻死去,而任逍遥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呢?她还配做个侯爷夫人吗?就在此时,她看到了任逍遥放在床边的匕首。
任逍遥见小怜醒来后只是低头不语,以为自己错估了她,心想:她既在青楼长大,对于贞洁又怎会看重?想到此,他的脸色更加冷漠了,嘴角亦带股嘲讽,直到看到了小怜拿起匕首欲往自己身上剩下时,他才大惊出手阻止。
幸而小怜的身子还软弱无力,手中的匕首轻易就让任逍遥一掌拍下。他双手制住了小怜,将她锁在身前,心急地吼道:“你在做什么?”
心神俱碎的小怜泪眼看着任逍遥,悲痛欲绝,“你何必阻止我呢?我的行为不也令你感到羞耻?你娶我不过是为了报复,要我做个有名无实的妻子,是因为你不屑与个丫鬟发生肌肤之亲。身子清白是你要求的唯一条件,而今我已丧失了资格,又怎配当个侯爷夫人呢?我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的。小怜虽只是个孤儿,又在青楼中长大,但我也懂得廉耻啊!我不会贪图荣华富贵,只求能对得起自己,这种心情你能了解吗?一向高高在上的你又怎会明白一个低贱丫头的心事呢?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求你让我保留住这份尊严吧!”
小怜的一番话让任逍遥动容,他伤她心都不舍得,又怎能让她死?怀中的人儿边哭边挣扎,他搂紧小怜,放缓了语气:“你既然已经成了我的人,我就会对你负责,别求死,我不许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