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秦茵她是来保……”
“我刚从国外回来,暂时找不到地方住,所以我……”秦茵将凯娟拉到身后,自己站出来解释。与其让他知道真相而拒绝,不如暂时瞒着他比较好。
“那有什么问题!妳的房间还是那一间,没有人动过。”
翁义鹏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像过去一样牵着她的手到她房间,哄小孩般的看着她睡着……或许现在已不适合这么做了。
当年的女孩,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成熟吸引人的女人了。
“那,哥,我先带秦茵回房去喽!我要顺便跟她聊一聊,好久没看到她了!”凯娟开心的拉着情同姊妹的秦茵,转身走出翁义鹏的房间。
“嗯……晚安……”翁义鹏看着已关上的门,喃喃说着,忍住想留下她的冲动。
其实他也不知道留她下来之后两人要聊些什么,只是很想知道这三年来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有没有人照顾?
靶觉到些微的凉意,他走到窗旁将开着的窗给关了起来;看到挂在凄黑夜里的那轮明月,那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她离开的那一天,月亮也是这么的圆。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一到房间坐了下来,话匣子一开就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凯娟在这么多年之后再度看到陪着自己度过青春岁月的好姊妹,更是有满肚子的疑问要问。
“小茵,妳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都没回来呢?妳不知道我跟大哥常常念着妳。”凯娟握着秦茵的双手,坐在房里的沙发上问着,“妳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中就只寄了那么一封信,连电话也没打一通……”见到秦茵好好的,欣慰之余却也不忘念几句:“妳不知道害我掉了多少泪,让哥跟爸妈白了多少头发。”
当初秦茵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之间就说自己已经存够了钱,打算出国读书,却没说要去哪里读、读什么、读多久,就这样,两天后,秦茵就在翁家彻底消失了。
害她当年还跑去质问家里的每一个人,是不是谁对秦茵不好,或是亏待她了,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突然离开?
三年中没有她的半点消息,只在她离开家约一个星期后寄来了一封信,说她在那边一切安好,要大家不用挂念她。唉!不挂念才怪呢。
“我回来一年半了……”秦茵觉得鼻头一阵酸,这种既熟悉又让她害怕的感觉,是这么的温暖,却又让她觉得虚幻。“因为工作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看你们。”她撒了谎。
多少次,她走到了巷子口,远远的看着翁家客厅那盏大灯在黑夜中亮着;她站在那里想象着住在里面的每个人正幸福、开心的看着电视或吃着水果,就想起她离开时所下的决定--她不该再回来的。
就像毓嫣姐当初所说,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她只是一个外来者。
“还说!莫名其妙的走,回来又不说一声,妳不知道我们多想妳!”凯娟作势敲了一下秦茵的头。“对了!那妳怎么会跑去当保镳?”凯娟上下打量了秦茵好一会儿,“怎么看妳都不像是当保镳的料,太没有说服力了。”一个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小女人可以保护一个像熊般的大男人?连她都不相信!
反正秦茵回来就好,她也不在乎秦茵到底能不能保护得了老哥,大不了再花钱去请一个。花两百万找回秦茵,怎么算都值得。
“我是美丽的同事。”
“他们怎么会派妳来当我哥的保镳?”面对秦茵的寡言少语她早已习以为常。两人的相处向来都是她从头讲到尾。“欺负妳啊?”她就知道那种骗吃骗喝的公司专门骗像秦茵这种单纯的女孩。
“我去了泰国的秘密特击学校受训了一年。”她笑着解释,并不是每家征信社的员工都跟美丽一样迷迷糊糊。
“特击学校?那是干嘛的?人妖?泰国料理?按摩?”绞尽了脑汁,把印象中泰国有名的东西全都搬出来,还是不懂秦茵去学那个干嘛。
“拳击、爆破、防身、制造炸弹、跟踪这类的技艺。”
“……”凯娟听秦茵这么一说明,整个人愣住了。“妳……妳去学那个干嘛?我还以为妳去国外学设计、舞蹈这一类的东西,妳怎么……”她真真是不懂了,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没事去受那些苦做什么?!“那一年一定很苦吧?”
“没什么……”秦茵轻描淡写的将话题带过。苦是什么滋味?
“要是让哥知道,他一定会心疼死!”凯娟还是很不能接受秦茵当初这样的决定,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已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秦茵以后好好待在家,不再让她到处乱跑了。
“别跟他说。他不可能答应让人整天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凯娟,妳也不希望大哥出事吧?”她执意接下这个工作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希望能有机会为大哥做些什么,好报答他当年对她所做的一切。
“当然是不想啊,不然我干嘛请美丽帮忙?可是……”凯娟面有难色的看着秦茵,“可是……我也不希望妳受伤或有什么意外啊!”秦茵对她来说就像是亲妹妹般,她要大哥好好的、也希望秦茵别出事。
“凯娟,现在也只有我就算一整天跟在大哥身旁,不会让他起疑心。我会小心的。不过妳要答应我,千万保密。”这是她的工作,她会全心全意保护他,就像当年他保护她一样。
“好吧!可是妳一定要小心,遇到事情不要太逞强,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有问题一定要提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知道吗?”也只能这样了。秦茵说的没错,现在也只有她可以天天当哥的小苞班而不被起疑。
“妳现在先告诉我最近大哥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件强暴案的一些细节,我好做一些功课。”她马上从背包里拿出记事本跟笔。
时间不多,距第二次开庭只剩两个星期,歹徒若真要对他不利的话,应该就是这两星期了。
她不会让大哥受到任何伤害的。
“哇!老弟,终于肯请秘书啦?”律师事务所里其它同事看到跟在翁义鹏身后亮眼的秦茵,开始鼓噪了起来。
丙然杂志票选出来的十大单身汉不是浪得虚名,随随便便都能找到漂亮年轻的助手,不像他们这种有家室的,挑助手还得乖乖遵从老婆订定的标准:年龄不得在三十岁以下,最好不要挑未婚的,最好工作能力比长相出色……这些“最好”就是“绝对不要”的意思。谁敢不从,随时有被砍头的可能。
“就跟你说过早该请个秘书来帮忙,自从毓嫣离开后,你怎么样都不肯请人帮忙,现在总算受不了了吧?”
“你们别再八卦了。”翁义鹏没好气的看着这群爱凑热闹的同事,“这位是秦茵,算是我妹,以后多照顾她一点啊。”
“我是秦茵,请多多指教。”秦茵微微一鞠躬,没有太多的表情,礼貌性的向大家点了点头。
“你还有一个妹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老兄,既然是你妹妹,那准不准追啊?”一个跟翁义鹏年纪相仿的同事开玩笑的说。
“先过我这一关再说。”翁义鹏眼睛瞇了瞇、撇了撇嘴,轻推着秦茵进办公室,不再跟他们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