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呀?”
“你说呢?”他反问。
丁语闷闷的垂下头。
是了,他就是器量小才会记仇到现在,要原谅早就原谅了。不过既然是她的错,该面对的,她决不逃避。
“不然我让你咬回去好了,一人一次,就此扯平。”
丁语的回答出乎蒋绍德意料之外。他真正气的是,那天晚上她酒醉的野性激起了他向来自制的,他被撩拨到无法自拔,而她在紧要关头竟然昏睡过去,这实在让他的男性自尊受到打击。
“你真的要让我咬?”他有些心动。
“当然。你咬回去后,就不能再给我坏脸色看。”
她抬头看他,眼神没有一丝迟疑。
“成交。”
“好,来吧。”丁语闭上眼,很大方的亮出颈部。
她今天穿了件无领的淑女上衣,柔女敕优美的颈部线条一直延续到肩膀才让衣料掩盖住。蒋绍德打量了会儿,决定延后执行“处罚”。
“喂,你还不走?”
“啊?”
她眨了眨眼。蒋绍德竟然站在门口,她以为他该先咬她才对。
“嘴巴张那么大,难看!”
“你……不打算咬我了吗?”
“谁说的!回去之后,该做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他笑了笑,径自走出会议室。
丁语模了模脖子。蒋绍德坏坏的笑容让她心底直发毛哩!
“我可怜的脖子……”
看来她得找几件有领子的衣服来遮丑了……
他一定会咬得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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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扬神色阴郁,一改平日笑容满面的和善神情,此刻的他看来似乎笼罩在极度不满的黑色气氛之中。
平泰百货顶端的十、十一楼是行政职员办公的处所,结束了股东大会,许杰超父子便回到属于许家人的堡垒。
办公室大门给轻轻推开,身着名牌套装的女子端了三杯咖啡入内。
“大哥,输给葛修呜可是很没面子的哟!”许莉青鲜红的唇片一开一合,唇边圆形的黑痣更添艳媚。
许平扬冷哼一声。
“这么不可爱的妹妹,将来谁娶了你谁倒霉。”
许莉青不甚在意的眨眨眼,把温热的咖啡一一放在矮几上,而后挨着父亲坐上沙发。
深深吸了口古巴进口雪茄,白色的烟雾自许杰超口中徐徐喷出。
“那个小表倒没有我们猜想的无能,起码他有能力拉拔葛修呜跟你争夺新商场。”许杰超不尊重的口吻代表着他对蒋家人的轻视以及不服从。
“不过是运气好,蒋绍德势单力薄,若不是凭着姨丈的余荫,他哪有本事管控这么大一间公司!”许平扬轻视的批评。打他十八岁进公司至今,十余年的精神、心力全投入于此,凭什么他得屈居于资历、年纪皆不如他的蒋绍德,他不服,绝对不服!
“大哥的口气好酸哪!现在才来抱怨不嫌太晚了。”
许莉青饮了口咖啡,耸了耸眉,觉得味道太苦,又撕了包糖调味。
许平扬瞪了眼惟一的妹妹。
“连股东会议都没资格参加的人,说什么大话!”
“你——”
许莉青胀红了脸。许氏家族在蒋氏集团成分颇众,其中第二代的年轻一辈里,就属许莉青以及许杰群的次女许如茵为公司唯二的许家女子。两个年龄相仿的堂姐妹感情却不好,去年许如茵晋升高级特助,比许莉青的经理职务大上一级,因此也有资格参加高阶会议,对此,许莉青耿耿于怀。
“莉青,收敛点,不得胡闹。”许父制止了女儿。
许莉青重重坐回沙发,不发一语。
头发半白的男人捻熄了雪茄,因年老而发胖的肚子让他看来迟钝。不过熟知他的同业人士可不敢作如是想,这男人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我们花了钱,就该有所回报,总不能让别人吃定我们。”许父下了暗示。
“爸爸说的是,董事会那些人是该好好施加压力。”一群光会收钱又没有用处的人,留着有何用!
许父点点头,自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上头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枪神?”许莉青好奇的凑上前去,喃喃念出这两个字。
“没错,我们要的就是他。枪神会给不知感恩的人一个应得的处罚。”
许父将买来的电话号码交给儿子。
许平扬脑子飞快打转。他知道枪神的名号,前一阵子警方为了捉此人还封锁了一整条街,最后仍是让枪神给逃了,这么危险的一个杀手,惹上身只怕……
“爸爸,这电话打哪来的?您这么做……”他背后湿了一片。
许父看了儿子发白的脸一眼,啐道:
“没用的东西!你的野心只有这么小吗?”
“不,我只是担心,万一枪神失手,那我们就月兑不了干系,况且事关人命……”许平扬已弱了气势。
许父燃了第二根雪茄,神色出口若的道:
“我不过是给个警告,没有人会死。”权力早已薰染了他正直的良心,他的眼里唯有地位。
“是吗?”
许平扬接过纸条,纸条上的阿拉伯数字有那么一瞬间似幻化成数条小蛇,缠上他的手,赶也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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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两响,身着轻便家居服的丁语急急忙忙自二楼跑下来。
“来啦!”
丁语套上拖鞋,走到小庭院外的铁门前。
“你好,我送比萨来,一共五百九十元。”身着制服的比萨外送员礼貌的站在铁门外。
丁语接过热呼呼的纸盒,一边递上刚好数目的金钱。
“谢谢。”
目送年轻的比萨外送员离开,丁语锁上铁门往明亮的屋内走去。平时,蒋绍德总会带她到外头吃饭,屋子里的厨房形同虚设。不是他俩不愿在家中开伙,而是累了一天的身体没有多余的精力跟食物搏斗,是以他们选择吃外食。
“比萨送来了,快下来吃哟!”丁语站在楼梯口喊,确定听到开门声,这才动手打开盒盖。
香味扑鼻而来,她拿了块最爱的海鲜比萨。
“没等我就先开动,胆子真大!”蒋绍德抬手敲了丁语后脑勺一记。
“唔!”丁语大力的发出不悦之声,怎奈比萨塞满口腔,想骂也没多余空间骂出口。
他不理她的抗议,一坐上新买的米色沙发,手拿电视遥控器打开新闻频道。
环顾整修完的客厅,丁语不禁赞道:
“你做事还真有效率,这里看来跟毁坏之前没两样,短短三天就整修完了,这么高明的装演公司我真想认识。”昨晚匆匆搬回来,她压根没注意看。
“哦?我倒觉得三天太长。”
蒋绍德三两口吃完一块,伸手又拿了一块。他工作量大,食量也大。
丁语大口嚼着比萨,忽地,她放下吃了一半的比萨,从电视机上头拿了枝红色奇异笔,在墙上的月历划了大叉。红色的记号在白底的月历上极为明显,当然,蒋绍德也注意到了。
“保镖小姐,你非得在我面前数日子吗?”他斜眼看她,颇有指责意味。
丁语露齿一笑,皮皮的表情显是不惧怕雇主易受伤的玻璃心碎得更彻底。
她的脑袋总会故意忘掉不想记住的事,我呢,为了怕某人恶意遗忘三个月之约,不得已,只好认命的实行这项吃力又无趣的工作。”说穿了是她小心眼。
“你不像是斤斤计较的人,况且这三个月有吃有喝,又不必你出钱,这么好的差事难找喽。”他打开罐装啤酒,咕噜喝了一大口。
“嘿嘿!是不是好差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她拿起吃一半的比萨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