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呆子。”夏怡忍不住笑骂了声。
“还好你及时出现。”
丁语递上冰开水，夏怡睨了丁语一眼，接过水杯。
“谁叫你老爱装淑女，对付那种人就是要凶，顾什么形象嘛！”
“拜托，站店面的是我耶，形象不好好维持怎么成！反正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人，我还要留点底给别人探听呢！”
“是喔，坏人都我当，你就继续斯文秀气下去，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最后一句话，夏怡含在口中嘀咕。
“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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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社区里，某栋公寓的七楼忽地传出凄厉惨叫。
发声的祸首张着大眼，极力使出楚楚可怜、泪水盈眶的八点档女主角招牌演技，怎奈预期的水气迟迟不肯汇聚成泪，空眨数十下的眼皮差点造成抽筋。
终于，丁语认命的回复正常，以茶壶之姿痛声指责年迈的老妖怪……不对，是老女乃女乃。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才刚刚回到平凡人的生活，怎么才一天的时间你又贪心的为我接下一个工作！”“这个工作挺容易的，又不花你多少时间。”
丁女乃女乃翻动锅铲，锅子里正炒着青菜。
“不是休息两个月吗，昨天才讲好的。”
“又不是马上就做，最快也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你还是能休息一阵子。”
丁女乃女乃将青菜盛在盘子里。嗯，真香。
丁语狐疑的看着老女乃女乃，天生敏锐的第六感正在心中发出警讯。老女乃女乃今天挺反常的，平时接工作，总隔个一个月做为休息的。这件工作铁定有问题！
“小语，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吃饭了。”
“女乃女乃，你不会害我吧？”丁语没头没脑迸出一句话。
“吃饭吃饭，傻孩子，说什么蠢话。”
丁女乃女乃挟满一筷子菜送入孙女碗里，眼睛闪闪发光，犹如设计陷阱的老狐狸。
“算了，女乃女乃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接的任务从未出过差错，也许是我多心了。”
“想通了？”
“女乃女乃可以描述这次任务的内容了，早知道才好早做准备。”丁语大口吃着饭菜，将方才的怀疑暂时抛在脑后。
“这次对象是沈再兴，委托人是他前任助理，刚从牢里假释出来。”
“沈再兴做了什么让他的助理这么恨他？”
她努力啃着鸡腿，吃相虽难看，注意力还是放在女乃女乃述说的事情上头。
“那个人会入狱全是因为沈再兴。两年前沈再兴涉嫌挪用公司公款，最后由助理顶罪了事，事后沈再兴恶意否认，承诺的安家费一毛也没付。现在他人出来了，想借你的手给沈再兴一点警告。”
“又是为了钱，这种事听过几百遍了，一点新意也没有。”老套得像是电视连续剧，真的无聊透了。
“女乃女乃已经回信给人家了，再无聊还是得做。想想花花绿绿的钞票在天空飞舞的远景……不错吧！”丁女乃女乃试图激起孙女儿不太存在的兴致。
要不是她年纪大了，而小语的技术已臻成熟，不出去闯闯说不过去，她也舍不得让孙女出去“赚”。
不提钱倒还好，一提到钱，丁语充满怨恨的眼光立即狠狠射向对面的老女乃女乃。
直是不公平，明明是她出生入死赚来的辛苦钱，到头来竟然连一毛钱也分不到！第一次办事，收了人家三十万，老女乃女乃以买枪、买子弹为由全数吞掉——就当老女乃女乃说得有理，她也不计较这一次，反正来日方长嘛！
第二次，女乃女乃收了委托人十五万，钱是少了点，不过这日总该分到了吧！谁知道恶劣又小器的老女乃女乃还是一毛也不给，说是为了投保意外险什么的全用光了。
接下来的几次可想而之她是一毛拿不到，老女乃女乃总有一大堆怪理由堵得她回不了嘴。
可怜的她，靠着服饰店好友的支持，勉强有钱可花用。
“女乃女乃，什么花花绿绿的钞票，我可从来没看过，原谅不肖孙女不具幻想力的呆脑袋，您说的事孙女怎么努力也想象不出来。”她可不是三岁小女生，难骗得很咧！
“不会吧！前天你不是才看过一个拿奖金的综艺节目，里头不是有一台吹钞票机吗？女乃女乃还记得你大大的嘲笑参赛者，说要是你参加，必定把飞在空中的钞票全带回来，才两天前的事就记不住，看来明天上市场要多带个猪脑回来给你补一补。”丁女乃女乃煞有其事，认真的计划明天的菜单。
“女乃女乃，你故意欺负人。”丁语微微眯眼。
“女乃女乃是为你好，年纪轻轻就患老年痴呆症怎能行！能早治疗就赶快治，万一病情加重，那女乃女乃靠谁养？”不理孙女透出的冰寒神色，丁女乃女乃径自说着。她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会怕个道行微末的小丫头!
“女乃女乃，我……唔……”来不及成句的话被最后一块炸排骨堵去。
“吃饱了就去洗碗，瓦斯炉上的锅子也顺便洗一洗。还不快去，愣在那边做什么！”丁女乃女乃收拾完碗盘，抬头看见孙女仍呆坐在椅子上，口中含着排骨，模样非常好笑。
通常嘴巴被堵住就代表谈话结束。
从小就是这样，每回斗嘴输的一定是她，老女乃女乃就是有办法让她无力反驳。也罢，就当敬老尊贤，谁叫老女乃女乃的年龄比她大。
“时间定在下下星期五，有没有问题？”丁女乃女乃朝厨房大吼。
“随便！”
“口气这么冲。”
得到孙女首肯，丁女乃女乃立刻迫不及待坐在电脑桌前，十指灵活跳动。不到五分钟，一封附着银枪卡的信件立即寄了出去。
“哼！学我。”啃着芭乐的丁语不知何时已站在电脑桌旁。
当初设计这墨绿小卡花了她五天的时间，光是卡片上的银枪标志就花了四天半，那时老女乃女乃还嘲笑她在做白工。
现在呢，哼哼，还不是也使用了。
“哼什么哼。”丁女乃女乃关闭电脑。“女乃女乃附上银枪卡是为了让委托人相信咱们是枪神，你若不到处留卡片，女乃女乃也不会鸡婆的用，现在的人疑心病多重啊！”丁女乃女乃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吗?丁语翻白眼的表情可不赞同。
“去去去，看你的电视去。记得开始侦察地点，准备工作可不能马虎。”丁女乃女乃提醒着。
“我知道，明天下班我会过去看看。”
挥挥手，丁语窝在沙发椅上，边看电视边啃水果。
丁女乃女乃看着孙女与一般年轻女孩无异的举动，慈爱的笑了笑，拿了本书跟着坐在沙发上。
教小语学习枪法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成就，小语惊人的枪击能力相信必定受人注目。
不过，永远不会有人找到小语的，因为不会有人愿意相信枪神是名女子。
炳，挺讽刺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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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警局。
“报告局长，枪神的联络人回信了。”小警员急忙报告上司这项好消息。
“太好了，鱼儿上钩了。方警官在哪里？去把他找来。”局长紧绷的脸总算露出了笑容，连回来的压力白了他不少头发。
“报告局长，方警官现在正在会议室商讨对策，我这就请他过来。”小警员举手敬礼，转身就要走出局长办公室。“等等，方警官在谈正事，不好打断他，我去找他就行了。”
他沉寂的活力全复苏了。三十五年来，从没破不了的案子，这回更不例外，在退休之前，必得缉拿枪神归案，留下最完美的句点。
局长匆匆踏进会议室，方警官的简报正巧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