泵且称他为她一辈子的克星好了,因为,即使生他的气,即使见不到他,勿药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一律。
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自己是有预感会再见到一律的,这预感在乎日其实叫作思念,不时的会出现在脑里心里,一旦实现才叫预感。
见了面却紧张、难过,为了掩饰心绪的起伏,勿药踢了一律一脚。“闪开!你挡着我开门。”
一律惊醒,眼神随即胶着在勿药身上。“妳没来参加我的婚礼。”
勿药一听,心一紧,猜想他又来炫耀了,他非要她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不可?
迅速地开了门进屋,打算尽快避开一律,一律却窜进了房里,眼神执着地又说一次:
“妳没来参加我的婚礼。”
不清楚一律究竟要怎样,勿药刻意面无表情。“我不是不去,我正病得重。”
一律一听立刻走到勿药面前,按住勿药额头,随即抱起勿药进房里去,将勿药放在床上。
勿药怀疑地看着一律。
一律在床边坐下,自顾自地坐下,回视勿药:“雷贯谦说,妳参加婚礼,就是已经忘了我,没参加,就是还喜欢我。”
勿药垂下眼,她不想看见一律的表情,上次的一律也是一副很温柔的模样,转眼间就出现伤人的话语,转眼间就有了等在门口的未婚妻,也许这次一律想要故技重施,也许一律跟他爸爸根本就是说好的。
“我没说过这些话,贯谦也不能代表我。”
“他了解妳。”
“那又怎样?”
一律拨开垂在勿药脸颊的发,轻轻柔柔,略带紧张地说:“其实妳……还是喜欢我的,只要妳肯原谅我,再给我机会……”
勿药挥开一律的手,伪装的冷淡再也无法继续。
“勿药……”
“不要叫我!”
一律惊讶地看着勿药,因为勿药的眼眶扑簌簌掉下泪。
勿药沮丧地哭着:“对啊!我还是喜欢你啊!那怎样?又怎样?我承认了,你开心了吗?满意了吗?”
勿药气自己不能忘了一律,更气自己被一律逼着承认,她是那么努力想要忘记一律,可是每次却必须在一律的自得下受挫,他根本不会对她认真,她到底……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一律,他要这样对她呢?
不想在他面前哭,却又哭了,唉,她真没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律轻皱眉头。“我只是想,如果妳还喜欢我,我们重新来过吧!”
说得像橡皮擦擦东西一样,他忘了他是那个不要她的人吗?
“重新来过?!”抹抹脸上的泪,勿药声音还哽咽着。“跟一个年近三十又跛脚的老女人?”
将一律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一律,勿药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他说过的这些话固然称得上狠毒,也不失为事实,或许是因为从一律的嘴里说出来,才让她格外悲伤,但接受了这事实,也就没什么了。
勿药平静下来,却是一律心情风云翻覆的时刻,他清楚被掀起的是自己曾经多么恶意对待勿药的事实,选在佳榕来的时候,把沉浸在甜蜜中的勿药打醒,故意到勿药公司送喜帖,一副满心喜悦要结婚的模样,勿药将这些清楚看在眼里。
他爱得深,也恨得深,这辈子就这么一遭,却做了让自己懊悔不已的事。
一律低下头,轻轻伸手拭着勿药脸颊的泪,望见勿药眼中无晴无雨的淡然,一律慌起来:“妳惩罚我,不要淡漠没反应。”
他清楚知道勿药死心的模样是如水般静,不吵不闹把对方视若无物,就是勿药完全不把对方放在心里的表现。
宛如天上飘来,虚无缥缈的轻音:“祝你新婚愉快。”
如果勿药知道这句话已经惩罚他,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舒服点?
让勿药痛苦,他绝对会比勿药痛苦,这感受他八年前已经尝过,他偏要不信邪再试一次,结果依然相同。他嘲笑自己为什么要倔强,为什么不听听自己的心,为什么不多为勿药想想,也许今天他早就和勿药幸福地在一起,而不是他人坐在勿药床边,却只能睁睁看着勿药闭上眼睛,也封闭起心灵。
棒天,勿药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一律。
“我来看看妳好一点没?”提提手中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家营养师说对病人身体好的东西。”
放开按压在额上的冰毛巾,勿药虚月兑得掉了眼泪,也不知道这眼泪是为何而掉。
昨天她把话说绝了,态度是一步也不让,本以为一律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会就此不再出现,但他却出现了,还带着满脸善意求和的表情。她不期待他出现的,两人老死不相往来最好,可是,为什么?见到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有这样强烈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心虚地撇开头,勿药低嚷:“你太过份了,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呢?”
一律心慌地看着勿药的泪,伸手要帮勿药擦掉,勿药只是挥开一律的手,羞怒地说:
“一下对我好,一下要我难过,你究竟想怎样?”
一律抓住发着脾气的勿药,拼命道歉,一想到是自己让勿药这样,更是懊悔。
“妳不要再哭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妳还在发烧,先休息一下。”
“我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你的离开。”
苞以前一样的对白,好象只要他消失在勿药面前,勿药就会好过似的,可是……可是他不要这样,他不能接受这个要求。
“我知道是我不对,八年前,我以为妳是为了拿回妳爸爸的证据,才跟我在一起,我把证据交回给妳之后,妳就消失无踪。”
看见勿药抬头瞪他,一律苦笑:
“我知道是我误会妳了,可是我会这么轻易相信这件事,是因为我一直对自己没自信。我其实一直介意妳跟雷贯谦的关系,我嫉妒他可以一直在妳身边,我却只有被妳赶走的份。我在雷贯谦的婚礼上见到妳,我以为你们其实一直在一起……”
勿药眼神转为疑惑,不明白一律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我疑心太重,我太喜欢妳了,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听见一律掏心?肺的深情低语,勿药却只是转过身去,轻咳了两下。
没有意外的,一律立刻紧张地带着勿药到床上休息,盖被子、换毛巾。
勿药已经没办法听这些喜欢的话语了,她已经分辨不出真实与虚伪,是假的也罢,就算是真的,勿药也不以为自己真的适合一律,一律值得更好的人,至于她,已经死了这个心了。
见勿药如同上次一般,闭上了眼,要将他隔绝于外,一律冲动地握住勿药的手,要她即使不见他,还是感受得到他。
勿药果然睁开眼对视着一律,示意他放开她的手。
一律不放。“我要怎么做,妳才原谅我?”
她认真道:“我已经原谅你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都会有新的人生,你不用觉得对我亏欠或什么,我知道你喜欢过我,就够了。”
勿药的眼里,有坚决,她是真的这么想,即使伤心过、痛苦过,甚至觉得被欺骗了、被伤害了,她还是希望一律过幸福的日子!既然她不能是那个人,那么她相信,总会有适合的人,无论如何,她还能给一律祝福。
一律想听的不是这些,这些话只会使他心慌,只会使他觉得离勿药愈来愈远。
“不是!”一律反驳。“不是过去式,我喜欢妳,是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的事,过去喜欢,现在喜欢,未来也会一直喜欢,不是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