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啦!”
大正捉住一律的莲花指往后扳扳扳,痛得一律哇哇叫。
“死心吧!”
“什么?”一律还跟大正奋斗着。
“我叫你死心吧!那个女人说……”
“小美!”
大正和海清两人同时出声,声音带着令一律起疑的严厉。
一律也不跟大正玩了,专心面对小美:“为什么?为什么叫我死心?”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说……”小美犹豫地看着其它两人。
大正和海清纷纷摇头,示意她别说。
一律回头,大正和海清却像有默契似的,一个看天空,一个看地板,一律索性站到小美面前,挡住小美看向两人的视线。
小美左右看了一下,豁出去说:“她说她是在惩罚你,她说你是自大的少爷,她是故意折磨你的。”
一律不信地望着小美。“怎么可能?”
大正只好说:“我们……瞒着你去找过你家教。”
一律猛然望向大正。
“场面好象有点……不愉快。”
讨厌,讨厌葱。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勿药就这么一路盯着袋子里的葱,为什么炒蛋要加葱呢?为什么有人要说葱能杀菌呢?
“勿药!”
表魅般的大少爷出现,勿药吓得退了一步,喘一口大气,不客气:“走开!”
一律伸手拿过了勿药提着的袋子,勿药推了两下,不动,也就随他了。
“今天又不是家教的日子!”
“妳为什么下告诉我他们来找过妳?”
勿药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我根本以为是你叫他们来给我下马威的。”
“不是我。”
她讽刺:“哦,那是谁?”
“不是我,我没有,我不会对妳这样,”
“这样?是哪样?”
一律一副被冤枉了,认为她应该明白的模样看着勿药。
勿药关紧自己的心门,拒绝相信,撇开视线。“说我年纪大,无趣的,不是你吗?”
一律一股气闷真不知何处发,难道勿药真的不了解他吗?“不是我!是谁说的?我回去说说他,大正对不对?还是小美?”
“你不用装腔作势了,我家到了,谢谢。”她接过袋子,忍不住又故意补了一句:“只要你少在我面前出现,不管你做了什么,都随便你,不关我的事,你也不用特地跑来解释。”
一律再也忍不住一把扯过勿药,害勿药东西掉了一地,勿药抬眼怒望一律,却发现一律眼中的火花不会比她少,她仓促地低下头,转移话题似地道:
“不要老是把人当沙包扯来扯去的。”
“我……对不起。”
不意外听到一律直率的说道歉,勿药蹲下来捡着散落一地的东西:心中却有所感触。她相信如果是以前,一律会说尽一切风花雪月、拐弯抹角的话,只为省掉“对不起”三个字,彷佛对不起三个字会损及他自大的自尊:可是现在的一律,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副不逃避、不退缩的模样,说着喜欢、说着对不起,让她完全被搞迷糊了。
乱七八槽的情况反转,好象她才是那个耍任性的人,她对他无理取闹,对他恶劣,他都能视而不见,接近忍耐的包容她。
这跟她预想的平静世界相差十万八千里,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原来无欲无求,对周遭人事不起半点波涛,现在却……
“勿药!小心!”
就在勿药要起身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律大叫。
之后只剩下满脑子嗡嗡的声音……
原来医院是这么折磨人的地方,他第一次发现。
消毒水的味道漫天向他席卷而来,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穿著白衣的医生护士,变得像随意漫游的生物,只让他觉得动作慢得让人忍不住想催促,经过他眼前的病患,都令他厌恶得看一眼也痛苦。
好想大声吼一下,好想捶墙壁……
手术室的灯就这样一直亮着,刺眼,让人想拆掉。
啪嚓!
暗了。
“你回去吧!勿药说她不想见你。”
传完话,当着沮丧、兼之青天霹雳的一律面前,贯谦把病房的门关上,回头直盯着躺在床上,看来郁郁不乐的勿药,用着一副“别装了!我了解妳”的表情,看得勿药忍不住带点防卫地问:
“什么啦?”
像是终于等到勿药这句话,贯谦兴高采烈地搬了张椅子坐到勿药床边。“勿药宝贝,妳应该见识一下刚刚那个小魔王的表情,他那世界末日的样子,大莽蛇看了眼泪都会决堤而出。”
勿药瞪他。“你想说我是冷血动物不必拐弯抹角。”
“我没说啊!不过如果有人要承认那又另当别论。”
“哼!”
被哼了一声,贯谦心痛似地皱眉望向勿药,不久就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演不下去的问:“妳为什么不见他?他看起来大受打击说。”
她闪避的:“他自己也知道我会这样对他吧!”说不出理由的回答。
“啧啧啧,李勿药,我抓到妳的小辫子喽!”
“神经。”
贬谦倒不以为意的自顾演起戏来:“李勿药不想见到横一律,为什么?因为李勿药不敢见横一律;为什么不敢见横一律?因为她怕自己会对横一律恶言相向;为什么她怕自己会对横一律恶言相向?因为她怕承认自己也是有感情的;为什么她怕承认自己是有感情的?因为她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对横一律恶劣的态度证明她对横一律有感觉。”
“你演够了没?我真是连你都不想见,请你同情一个需要安静的病人,可怜可怜她吧!”
“只希望那个病人不要欺瞒自己真正的病情。”
“够了没?现在不能扁你不表示我永远不能扁你。”
“我承认已经偷偷试过横一律几次,他对妳的在乎相信连瞎子都会拍手叫绝,我反而不明白妳,妳明明对他也不是没感觉……”
“我讨厌他。”
“是的、是的,李大小姐,请妳举起妳的手指头算算妳讨厌过几个人?我敢说他是唯一一个。就连国中那个联合全班抵制妳的人,妳都没把她放在心上一分一秒过,更别提有讨厌这种情绪了。”贯谦说得信心满满。
“他年纪比我小。”
“没差多少,而且他很纯情,不容易变心。”
“你又知道!”
“妳说的对,我不知道。”
“算了,你让我休息吧!不要连你也拿横一律的事情来烦我。”
贬谦叹口气,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就要出去之际,又忍不住转头补充:“我有这种感觉很久了,不过不确定,所以一直没说,今天妳就让我一次说个够。我觉得他真的喜欢你喜欢得紧,我之前看到他在等妳急救的时候,脸都皱在一起,像小老头儿,好可怜。妳对他的态度也超乎妳平常的范围,妳不觉得需要深思吗?”
勿药作势伸手抓住枕头。
贬谦两手平摊挡在脸前。“最后一句,刚刚医生宣布妳没事了的时候,他冲过去抱住医生,还亲了医生一下。”打个颤!“真恶心喔!”趁勿药没真的拿枕头砸他前,打开门走出去。
一出门,贯谦忍不住翻白眼,等在门外的是一双又嫉又凶的眼神,敢情他当他是头号大情敌。也对啦!他是勿药名义上的男朋友嘛!
一律没有回去,他就这么守在勿药病房门口,担心勿药要是临时需要什么,他能立刻帮上忙,可是看到贯谦能进勿药病房,他却被拒于门外,他真忍不住心中涩涩涌上的一股酸,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