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懒得应话,等小美一松手,一律立刻站起来,椅子因此被弄翻,发出好大一声响,吓了新老师一跳,一律只是径自坐到床上。
“横……一律,是吗?”新老师颤抖地说,悄悄走到一律面前,她当家教从没像今天一样觉得自己渺小而脆弱,她试着让因紧张而干燥的喉咙发出温和的声音:“老师先自我介绍……”
一律打断她:“不用!”
新老师惊愕了一下,又勉强自己露出温和的笑脸。“那我们先来上课……”
一律将一副不耐的脸转向新老师,她被一律的眼神一扫,竟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小美在一律身边坐下,用手肘顶顶一律:“你不要这样对老师啦!”
一律站起来。“我这还是客气的。”
“你去哪里?”
小美和新老师一起出声问。
“洗澡!”
“但是……”新老师错愕地出声:“我们要上课啊!”
一律看也没看她一眼,整个人就是一副要上妳自己上,关我什么事的模样。
“可是……”
一律拿了换洗衣物转身,新老师正好挡在浴室入口,一律向她踏进一步,原以为她会识趣地让开,谁知她被一律的气势吓住了,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只能呆呆站着不动。
一律不耐,索性丢了手里的衣服,两手按住浴室门框,将她逼进浴室中,一脸狰狞。“可是?但是?妳没别的词啊?老子不想让妳教。干嘛?妳想被强暴啊!不会闪啊!”
新老师被吓得全身僵住,动也不能动的立刻红了眼眶,一圈泪水就在眼里滚啊宾的。
小美立刻制止地大叫:“一律!”
一律平常不是这样的,只有在被惹毛的时候会变得很可怕,他本来就很少顾虑他人感受,这时候更不会。
一律沉默了一秒,这一秒更让新老师惶恐,最后一律只是吼了句:“滚啦!”就让新老师吓得屁滚尿流闪到一边,含在眼眶中的眼泪也哗啦哗啦的掉下来。
小美正不知如何控制眼前的场面的时候,一律的房门刷地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两个满脸得意的死党。
发现气氛不对,海清问:“怎么啦?”
小美看看一律,又看看哭个不停的新老师。
大正倒像习以为常:“又把老师弄哭啦?”
一律没吭声,小美求救似地站到海清旁边。
“横一呆。”
这时候还刺激一律,小美瞪了大正一眼。
大正笑笑:“看看我们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来。”
一律无聊地撇过头,大正则到外面抱进了一个手脚被绑住,嘴也被塞了布,只有一双杀人似的眼神还活动着的美人。
大正将她一拋,丢在一律床上。
“李勿药?”
谁准他这样叫她的?勿药想发出声音,不过隔着毛巾也不过是呜呜声罢了。
一律瞪了大正一眼,伸手取出了勿药口中的毛巾,大正露出一副“我都是为了你”的表情,转身就催促着海清快走,海清顺带将要出声闹场的小美一把抱住,摀了嘴带出一律房间。
吞了几口口水,勿药才能发出声音,其间勿药一直瞪着一律,他却像毫无所觉。
一律要管家送水上来,自己则坐到勿药旁边,问:“妳刚刚说什么?”
勿药双手被缚在背后,遂背对一律,示意他解开手中的绳子。
一律没动作,只是看着勿药,又问了一次:“妳刚刚说什么?”
勿药翻白眼:“我说,谁让你叫我李勿药?”
他哼了一声,管家拿水进来,一律捧着杯子到勿药面前。“喝了它。”
勿药见一律没解开自己手脚绳子的意思,加上自己又被摀住嘴太久,口渴极了,便乖乖就着杯缘喝完了整杯水。一律满意地将水杯放到一旁。
“你闹够了吧?快解开我的绳子。”一喝完水,勿药力气又来了。
一律赶忙解释:“不是我叫他们去……”
勿药懒得理他,挣扎着跳下床,想找能帮助解开绳子的东西,一律却误以为勿药在生他的气,就怕勿药认为他是流氓的儿子,会做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扶住跳下床因双脚被绑而站不稳的勿药,心急地说:
“我没叫他们这样做,我发誓啦!”
勿药想挣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勿药生气地说:“既然不是你,那你干嘛不帮我解开绳子?”
一律看了勿药冒火的眼睛,迅速低下头:“我怕妳会打我。”
“我打你?我还怕你打我呢。”
立即的--“我不可能打妳啦!”
“那解开我的绳子啊!”
犹豫着,一律缓缓解开绑住勿药的绳子,可是他还是抱着勿药。
“我不敢打你,放开我。”
一律这才松开抱着勿药的手。
第一次,他觉得勿药好香,而且全身都软软的,跟小美或其它女人靠近他时不一样,会让他有心跳加速,而且永远都不想放开的感觉。她是不是学了什么迷惑人心的法术,让他老想着她,一直想亲近她。
勿药甩开缠在身上的绳子,转头看到了站在房间一角,脸上犹带泪痕,惊愕地看着他们的女子。
勿药质疑地转头看向一律。
“臭老头请的新老师。”
“很好啊!旧的下去,新的下来。”
横一律这家伙在搞什么?她都还没辞职就请了新老师啦!还用这种方法把她带来,想耀武扬威也不是这种方式。
听到勿药冷淡的口气,一律心一惊,揪着新老师的领口扯到勿药面前:“妳没听清楚我的话?我说是『臭老头』请的。”
勿药拍掉一律扯着新老师的手:“你没看见人家哭了!”
“妳没听见我的话啊!”
“我管她是谁请的,你把人家弄哭了对不对?”
避她是谁请的?怎么可以不管?一律忿忿看着勿药,她就不能关心他一点点吗?不相千的女人哭了她紧张兮兮,她怎么就不了解他想要她留下来继续教。
“快跟人家道歉。”
勿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常这种事她根本管都不管,管他谁家死人谁家活,谁把谁怎么了。可是她就是不想看一律这样下去,她不想一律以为可以随心所欲的伤人,不想让一律放任自己的情绪主宰他的行为。
她也不过收他一份家教费而已,干嘛这么用心?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妳怎么能不管?”一律还沉浸在之前的气愤中。
“我凭什么管?你爱请谁是你的自由。”
一律简直要爆血管了!“是『臭老头』,是我家那个……”
“我知道,那你也不该把人家弄哭。”
“她都哭了妳要我怎样!”
“道歉啊!”
“那妳回来教我啊!”
“这跟那是两回事。”
咦?勿药看向一律,他要她回来教他?他不是讨厌她吗?他是真的要她教,还是他想到新方法整她?
不管怎样,她不想再接近横一律,他太危险,这一秒是小猫咪,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成大老虎。况且勿药也察觉自己对他过份关心,她对他的生活态度涉入太多,这与她无欲无求、平静的生活理想相违背,尤其对方有像一律这样的家庭背景,涉入过多,会让自己卷进怎样的未来中,自己都无法掌握,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令人害怕。
“对我来讲是一回事。”
勿药觉得一律简直是不可理喻,人没有权力任意去伤害别人,可是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她也知道这大概是因为一律从小就予取予求惯了,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不用去看人脸色,更不用去顾忌别人想法,他当然不觉得他伤了人,为此她放缓了语气:
“你需要道歉是因为你伤了她,你必须发自内心想道歉,不然这道歉就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