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阎胤火居然来看她了!
“你……”话还没说出口,她开始有点鼻酸,不知道自己在难过委屈个什么劲,隐约觉得想掉泪,理智却让她忍住了莫名其妙的情绪,假装冷酷的开口。“有事吗?”
才说完,阎胤火一言不发地将她推入屋里,反手关上门,拉过她,倾身重重吻住了她的嘴。
在她错愕中,他炙烈的吮吻着她的柔软,大掌将她紧贴向自己坚实的身躯,密密实实的将她紧紧抱住。
略微粗暴的吻,是情人的相思。
温心棠只是在一开始惊吓的推拒了几秒后,马上融化在他的热情需索中,毫无招架之力。
“妳跟他合不来。”长长的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看着她娇喘不休的模样,有些孩子气的任性宣布着。
“什么?”她困惑地抬眼看他,才发觉自己居然因为一个吻而忘了矜持和抗拒,连忙想推开他,却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应该说,妳跟『他们』都合不来。”轻轻拨开她颊边的发,阎胤火慎重补充。
“什么合不来?”温心棠觉得自己在状况外。
“薛井华、阎御丞。”他阴阴开口。
来找她的路上,他一直处于暴躁的状态,他甚至预期自己一看到她,可能会将累积的怒气一迸爆发。却没想到,方才他一见到整整一星期没见的她时,唯一的冲动竟然是将她拥入怀中、狠狠的吻她,发泄比怒气更巨大的情绪--思念。
“哦!你知道了啊……”温心棠的反应没有他大,对她来说,那只是父执辈的玩笑话,没有实际意义。
而且她早听耿大哥说过,阎御丞等了某个女子十几年,怎么可能会跟她有瓜葛?
“什么叫做『哦』?”她的漫不在乎,在他眼底,却成了默认。
“什么叫做『哦』?”温心棠不明所以的重复。
他真奇怪,还在冷战期间,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跑到她家里,热烈地吻了她,然后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哦』就是语助词啊!无意义。”
“无意义?什么鬼啊!”
下巴搁在她颈项间撷取芬芳的阎胤火火了,抬起头想骂人,黑眸瞟到方才被他狠狠爱过的水亮红唇,忍不住开始不停的轻啄起来,还上了瘾似的舍不得挪开,一面进行软弱的抱怨。
“妳不要跟我装傻!”
“装什……傻?你……到底想……讲什么?”躲不开他的攻击,温心棠断断续续的问着。
“薛井华下个月回来,妳会跟他见面吗?”尽避心里很在意,阎胤火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
“薛大哥回来当然会见面……啊!你干嘛?”温心棠觉得颈窝一痛,被他突如其来的咬了一口,娇声惊呼。
“妳跟他很熟吗?喊什么薛大哥?”妒火炽炽延烧,粗砺的舌尖画过啃噬的记号,阎胤火阴沉地质问。
“不算太熟,不过我跟薛大哥有通过E-MAIL,约好他回国要替他接风,所以一定会见面。而且,他年纪比我大,我喊他薛大哥有什么好奇怪……”温心棠没好气的解释,话语至此,她忽然对他一连串奇怪的举动恍然大悟。“阎胤火,你在吃醋!”
吃醋?阎胤火先是对她的话语感到困惑,微微挑起眉,而后性格的脸庞竟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是,我是在吃醋。”
阎胤火直言不讳的承认了,低头抵着她的额,喉头沉沉滚出浑厚的低笑,嘴角恶意扯了下,黑眸紧紧瞅着她,像挑衅又似挑逗的轻问。
“那又怎么样?”
“没有……也没有怎么样。”他、他干嘛这么爽快的承认?温心棠看着他难得的性感笑颜,心慌得着恼了。“你不要一直笑!”
“笑?”阎胤火退开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咀嚼着这个字,敛起笑意转而凝重,开口控诉。“妳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嗄?”
怎么话题会跑到这里?温心棠对他态度和话题的大转变瞠目结舌。
“一次也没有!”阎胤火瞇起怒眸,显然是发火的前兆。“妳一次也没有对我笑过!”
“谁、谁会知道这种事啊?”温心棠莫名其妙地回答。
尽避用力回想,但毕竟她看不见自己在他眼中的模样,所以也对有没有对他笑过这件事毫无印象,最多只能记得以前合作的时候,她总是要极力克制杀死他或是跟他吵架的冲动。
--好吧!这样看来,显然对他笑过的机率偏低。
“为什么没对我笑过?”阎胤火开始进行质询。
把从前两人相处的火爆场面大约温习过之后,温心棠恢复平静,不甘示弱的堵回去。
“你以前也没对我笑过吧?”
对于她的反击,阎胤火不悦地蹙起眉,沉默地盯了她许久,认真宣布--
“可是我刚才对妳笑了。”
笑,是人类出现在脸部的微妙表情,大多出现在表达快乐情绪的时候,而笑又可有:微笑、傻笑、大笑、窃笑……等等。
而此刻出现在温心棠脸上的,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假笑”。
“心棠,妳的表情好奇怪。”一大早进办公室,耿行岸远远就看到美女一脸僵硬,眼神空茫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哦!雹主任,早安。”温心棠乖乖打了招呼,行尸走肉似的晃回自己的座位。
“妳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耿行岸跟进去,关切询问。
“我笑不出来。”温心棠哀声叹气的激活计算机。
她遇到人生中的难题了。
昨晚经过一夜折腾,搞到两人都快吵起来,她就是没办法对阎胤火笑出来。
阎胤火后来十分挫折又火大的离开了,临去之前,他还派了个作业给她,就是要她在下一次遇见他时,一定要对他笑。
可是她真的真的笑不出来啊!
昨晚她还尝试想一些好笑的事情,可是每次笑着笑着,一看到他的脸,她就非常自动的把脸绷起来。
这种状况是不是该洽询就近医院的精神科医生啊?
她一定是对阎胤火有什么心理阴影吧?
“什么笑不出来?”耿行岸被她的低落弄得一头雾水。
温心棠飞快键入使用者密码,才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打量了耿行岸半晌,决定求助。
“耿大哥,讲个笑话给我听……”
“好啊!”讲笑话也不算什么特殊才艺,耿行岸当场就用两句话解决了一个笑话。“有个人长得很机车,就被骑走了。”
“哦!拜托,太老了啦!”真是没诚意……这怎么笑得出来啊!
“那我讲个十八禁的。”发现美人不笑,被嫌弃了的耿行岸一点也不气馁,再接再厉。“有个人长得很像床,就被睡了。”
“低级!”温心棠瞪了他一眼,很没好气,嘴角却忍不住偷偷泄漏了一丝丝笑意。“这是什么白痴笑话啊~~”
“我再讲个恐怖的。”不错,有效果了。看她有点动摇了,耿行岸笑嘻嘻地跟着讲。“有个人长得很像冥纸,就被烧掉了。”
“被烧掉是悲情的吧?”笑意已经漾入眼底,闪烁动人,而温心棠似乎不觉。
“而且怎么还是跟上一个一样?”
“不然妳要像什么的,我都可以长给妳。”耿行岸讲得一脸无辜。
“明明都是同一个笑话。”温心棠抗议着。“不好笑啦!”
“妳不是笑了吗?”耿行岸俊朗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唉……”没错,就算不好笑,她还是笑了。温心棠长长叹了口气,要是阎胤火有耿大哥的一半……不,百分之一的幽默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