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容许自己十几年的用心计较、苦心栽培,最后落得功亏一篑。
她计画从那个叫幸福的野女孩身上下手。
她认为只要那个女孩愿意松手,风邑自然会变回原来的乖宝宝,认命的接受她的安排。
棒天一大早,她便展开了积极的行动,她约幸福到附近的咖啡店里见面。
“我是乔风邑的母亲乔敏华。”她自我介绍。
幸福吓了一跳,她问:“妳找我干嘛?”
“我希望妳离开风邑。”废话不多说,敏华直接切入主题。
“凭什么?”她反问。
“凭我是乔氏企业的董事长。”她想用头衔来压她。
没想到幸福哈了一声。
“原来董事长都是这么霸道的。”
敏华气结,却强自隐忍。
她凭直觉判断,这女孩巴着风邑无非是为了钱。用钱补钱,一点也不吃亏。
“离开风邑,我会给妳一大笔钱做为补偿。”
没想到幸福连价码都没问,就一口回绝了。
“不要用钱来砸我,我不吃妳这一套。”
“幸福,不要拒绝得太快。想想看,有了钱,妳就可以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此不必抛头露面卖槟榔。”
“乔大董事长,钱的好处不用妳多说,我清楚得很。”说着,她把右脚迭在左大腿上晃呀晃的。
幸福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敏华觉得很不顺眼,但为了达成目的,也只好视而不见。
“既然如此,妳要多少?”
“省省力气吧。我虽然穷,但还不至于把自己卖掉。”她一脸不屑。
“有骨气,但不够聪明。”敏华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幸福,妳可有想过,妳根本不适合风邑?”
她放下脚,脸转向另外一边,下发一语。
“风邑是未来乔氏企业的继承人,我计画送他到美国去深造,他有远大光明的前途,未来也必定会娶一个能够帮衬事业的名门淑女为妻。而妳……”
“够了,我懂妳的意思,我配不上他。”
幸福转过头来死命的瞪着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抬高下巴、倔强着脸——
“但是他和我在一起很快乐,他喜欢我。”
敏华冷冷一笑。多么幼稚无知的女孩啊,她当真以为爱情可以当饭吃呢!
“别傻了,那只是一时的新鲜感作祟,哪天他厌倦了,就会把妳给一脚踢开,到时候妳什么都得不到。”
看着幸福受挫的脸,敏华知道自己击中她的要害了。啪的一声,她将名片丢在桌上——
“喏,拿着,想通了来找我。”
然后她便先行离开。
虽然这次的谈判算不上成功,但她看得出来幸福这女孩并不笨。她一走会失去打听乔氏的底细,然后估算风邑的身价,再精算一个比合理价码高出两倍的数字。
她估计三天之内必有回音。
丙然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幸福的电话进来了。
“喂,我是幸福。”
“想通了吗?”她愉快的问:“说吧,妳要什么?”
“我……”幸福期期艾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吧,半个钟头以后老地方见,咱们当面谈。”
敏华到达咖啡店的时候,幸福已经等在那里了,惨淡的脸上少了初次见面时的那份不驯与傲气。
她怯懦的问:
“妳真的很有钱,对不对?”
“没错,尽避开出妳的价钱。”
敏华等着对方狮子大开口,然而当幸福鼓起勇气提出要求之后,她却傻住了。
在一个月内帮一整村的人搬家,并且负担三年的房租?
她没兴趣知道原因,但她得找多少间空房子才够啊?
此外,三年的房租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这比她原先预计的高出了许多,也麻烦许多。
“妳认为妳值得吗?”敏华思考着杀价的空间。
幸福愣了一下,黯然摇头,然后用企盼的眼光看着她。
“但现在只有妳能够帮助我。”
她瞅着眼前这个因为焦虑烦躁而不断绞着双手的女孩,默默在心里盘算着。
蓦然,她脑中念头一转——
若要儿子回头,搬家倒不失为一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如果搬得神不知鬼不觉,让风邑怎么样都找不到人,他便会死心的接受她的安排,考托福、出国读书、继承乔氏。
对,就让幸福消失。
“事成之后,妳保证离开风邑?”打定主意,她问。
幸福点点头,不发一语。
“妳保证一辈子不对任何人说出真相,尤其是风邑?”
她又点点头,头愈垂愈低。
“妳发誓。”敏华还是不放心。
幸福缓缓举起左手,哽咽的说:
“我发誓不再和乔风邑来往,也绝不会把乔董事长为我做的一切泄露出去,如果违背誓言,我愿意出门被车撞死……”
“不行,说妳如果违背誓言,全村的人会得癌症死光光,快说!”敏华逼她发重誓。
幸福掩住嘴猛摇头,但在敏华的逼视下,她还是说了:
“如果我违背誓言,全村的人都会得癌症死光光。”
“很好。”敏华满意的笑了。“幸福,妳放心,我一定信守承诺,让整村的人在一个月之内搬家。另外,我会再给妳一笔钱,扣除房租还有剩下,妳可以拿去家用或读书什么的。”
“谢谢。”她低声道谢。
“这件事我会交给一位许经理负责,以后就由他直接和妳联络。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妳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样够清楚了吗?”
随着幸福认命的点头,一切便成了定局。
就这样,幸福在八年前失去了乔风邑,而乔敏华则得回了她的宝贝儿子。
***独家制作***bbs.***
真相总算大白。
听完乔敏华叙述的真相,风邑毫不迟疑的便往外跑。
他一心想要见到幸福。
当他在大楼外面停好车,意外的竟看到守候的大批媒体记者。
他没时间和这些人周旋,于是他拨了手机。“阿志,我在大楼外面,告诉我怎样才能毫发无伤的通过火线?”
“难哪,谁叫你们当街演出热吻。真是的,苻苹家就在旁边也没多远,憋一下不行吗?”
“少废话,快说!”他低着头吼叫,担心被记者看到,难以月兑身。
“说你猴急还不承认。”阿志不放弃亏他。“听好啦,右转到东信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我会在入口处等你。”
他照做。阿志果然已经等在那里,原来这两栋建筑物的地下室是相通的。
阿志引他进去排练的场地,她正和其他模特儿一起练习,一遍又一遍。
怀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厘清的复杂情绪,他远远的看着她——这个与他短暂相处、却和他的人生纠结了八年之久的女子。
他很想对她生气,但他就是没办法。
她居然为了钱背弃他,害他度过了漫长的寂寥岁月。
但是只要想到当年她所背负的生活重担和毒誓压力,再想到这八年来她的孤军奋斗与力争上游,他便狠不下心来对她生气。
“续集筹备好了吗,风邑老弟?”
柳鹃看到了他,走过来坐到他旁边。
他知道她指的是他和幸福的感情发展,于是他说:
“续集昨晚就开演了,挺轰动的。我已经照妳的话,预约了一个浪漫唯美的结局。”
“哦?那我可要拭目以待喽!”她先是笑,然后蹙起了眉。“有把握吗?我看她对上报的事十分懊恼。”
“我倒很感谢那狗仔,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把刚获悉的真相告诉了她。
“真蠢哪,我早该想到是我母亲,她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说时间是感情的试金石,那么分离未必是坏事,而且那时候你们都太年轻,情路迢迢多险阻。”柳鹃语重心长的说:“风邑,别怪你母亲,她太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