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政署署长大人对我说,明天台北市的警察要执行扫黄任务,没时间理会我们这些『黑色』的东西,显然现在『黄色』比较吃香。”尹乔风故作满脸的遗憾。
其实署长大人聪明得很,既然鹰盟要清除一些社会垃圾,他又何必跟去湊热闹﹔他只要在事后出现,将那些死的送往殯仪馆,活的送往医院和警察局,然后对记者说警察英勇捕获几个火拼的小帮派,当然这些小帮派不会包括鹰盟在內,如此一来,所有的功劳归他,他又不须劳动半根指头,这种“好康”的事何乐不为?
“嗯。”慕容展满意地点头。“明天我带一隊人马假装南下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沉昊你带着红鹰支援各堂口,乔风你领着黑鹰及金鹰镇守总部,记得将战场尽量引离总部外围,我不希望如意听到槍声。”鹰盟在总部外围有几个隐藏的武装堂口,平时负责总堂安全,现在则成了主要战场。
“你放心!不会吓着那个小丫头。”尹乔风会心一笑,这个时候还净为她着想,慕容展呀!你陷得不浅啊!
“盟主,让我领导黑鹰对付飞虎帮吧!他们的弱点我最清楚。”听完慕容展的分派却没有他的分,湛昕知道慕容展担心他的伤势不准备让他出战,所以他只有自己争取。
“你的伤不要紧吗?”慕容展担忧地看着他。湛昕健壯,一点槍伤应难不了他,但是这次命中要害,让他差点就丟了一命,他可不能大意。
“已经不要紧了。”湛昕坚定地说。在鹰盟危机存亡的时刻,他岂能当个缩头乌龟?
“好吧!你领导黑鹰到半途拦堵飞虎帮,一见飞虎帮现身,我会立刻回头支援你。”见他坚定的眼神,慕容展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有湛昕领导黑鹰,他们胜利的希望就又多了一分。
“是。”湛昕高兴地领命,他与飞虎帮的恩怨也该做一个了结了。
“吩咐下去切记一点,尽可能地避开无辜的人群,我不希望见到无辜的人受到波及。”这对火爆的火拼场面来说是很难控制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战区引到无人的地方,才能保证没有无辜的人伤亡。
“我已经做过疏导了,在几个会成为战区的地方挖了几个小洞,用铁皮围了主要道路让人车无法进入,到时候只要将他们引入这个地区,就可防止波及旁人了。”从以往的经验中,尹乔风了解黑道血拼对寻常人的伤害,也学会了开闢战场避开路人的方法。
“好。没有其它问题的话,你们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慕容展以坚定的神情说完话,旋即起身回楼上。
其他人都明白现在是慕容展最痛苦的时候,刚刚的计画或许周详,但是诡譎的黑道斗争会有怎样的变化,是谁也料不定的,他们只要有一个疏忽,就可能遷动整盘的策略而使鹰盟惨遭滅绝﹔慕容展背负了几万眷属的感情压力,只要鹰盟內有弟兄伤亡,都会令他对其家属产生愧疚,而在血拼战场上无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
再则因林如意的出现,让他更无法豁然地将生死置于度外。他如何能让林如意经历这样残忍的訣别,他又如何捨得下林如意这个代表他全部生命的女人﹔对于这一点,其他人似乎要庆幸自己的生命中,还未有如此令他们割捨不下的人出现。
※※※
慕容展在林如意房外徘徊了许久,右手顫抖地握着门把,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门打开,见了她要如何对她说?要如何抹去她脸上的那层悲哀与冷顫?
这几天他极力避免与她独处,就怕他波涛洶湧的一时控制不住占有了她﹔在他生死未卜之前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个傻如意有可能为了一次的缠绵而认定他为她的一生。倘若他在这次战役中丧生了,不是让如意就此断送了她的幸福了吗?
慕容展收回了他的手,在他的情绪如此烦乱之际不能见她,他没有足够的自制力控制得住自己要她的,他不能害了她。
“展!”就在他正要转身离开时,房內传出了林如意无比坚定的声音。
慕容展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林如意像座女神般的坐在床沿,及肩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今日的她有别于以往的俏皮﹔她展现出她所有的柔媚,用她的眼神、她的气息、她的每一根发梢引诱着慕容展的灵魂,牵引着他所有的思绪。
慕容展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走向林如意,他看见了她脸上的坚强,不再有哀淒和害怕。是了!这就是他的如意,他摰爱的女人,她正用她的表情告诉他,她准备好了承受一切。
“就是明天吗?”她轻问,脸上没有半点怯懦。
“嗯。”他点头,也只能点头,他无法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他全部的力量都已用来抑制自己将她拥入怀里,而他现在只要轻碰她一下,所有压抑的自制力都会瓦解得一干二净。
“让我看看你背上的雪鹰。”林如意的声音中透着坚持。
慕容展凝视着林如意,迟疑了片刻,这只雪鹰代表着他的权力,也代表着他心中最脆弱的部分﹔若在这时候展现给林如意看,他还有什么力量去抑制自己不碰她。
可是林如意眼中不容撼动的坚持仍是说服了他,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林如意月兑掉上衣,让背上的雪鹰再次在林如意眼前活了起来。
林如意伸出手指沿着雪鹰优美的线条游移,在她的指尖轻触到慕容展的肌肤那剎那,慕容展忘了呼吸,心也忘了跳动,他全身似乎产生了电流怔了一下。
“你知道雪鹰有一个动人的传说吗?傅说它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若配偶不幸身亡,它便会在遇难的地点终日哀号盘旋,直到力尽气绝而亡。如果你是公雪鹰,我就是母雪鹰,我这一生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盘据我的心房。”
林如意边述说边让自己的手随着雪鹰的轮廓划着,每一处都细细地抚模,感受着慕容展身上的热度,话毕,她索性俯去亲吻着那雪白尊贵如皇族的雪鹰。
在林如意的唇触及他的背的那一刻,慕容展只能紧闭起眼来感受自己最后一丝自制力的崩漬,然后他紧握在手里的上衣滑落了,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林如意拥进怀里,吻住她的双唇夺去她所有的气息。
当林如意稍稍恢复一点意识时,她和慕容展已双双倒在床上,彼此用肢体诉说着缠绵的爱意,正炽,不断高张
“老大!老大!老大!”沉昊的叫门声急急地传了进来,声音大得全世界都可以听到了,不过他敲的不是林如意的房门,而是对面慕容展的门。
正高亢的慕容展,从林如意的发际间喘息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理会他时,他的大嗓门又传了进来。
“老大!你快出来,有紧急状況。”他一声比一声还大,彷若怕在世界的某个偏远角落里有人会听不到似的。
慕容展万般无奈,只得起来将他的上衣套回,深吸了几口气,抑住满月复的后开门出去见他。
“老大,你怎么会在如意的房里?”沉昊呆楞惊愕地看到慕容展从林如意房里走出来。
“找我什么事?”他不想回答他的蠢问题,不悦地反问他的来意。
“陈老提早行动,乔风让我来通知你。”沉昊先将他的疑惑拋开,正色地说着状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