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展只是轻笑,他不必告诉林如意他要透过多少管道才探知林如意爱铃兰;也不必让她知道他费了多少功夫才能找到这把铃兰,他只要她高兴,其它的都无所谓了。
“刚才叹什么气?”慕容展举起她拿着糖果罐的手轻轻地摇晃,让里面的糖果左右地滚动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他刚才进门只见她正对着糖果罐叹气,可是这罐里有什么东西引发了她的愁绪?
“罐子里的糖果只剩一颗,好孤单!”林如意抬眼望向罐里的糖果,不料却透过罐身的玻璃与他热切的双眼对上。
“对不起!我忽略了你。”慕容展放下她的手,直接望入她的眼底,知道她藉糖果暗喻她的孤单,为自己大忙而忽略她感到抱歉。
林如意让慕容展炽热的眼神凝视得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羞涩地低下头去将眼光定在糖果罐上。
苞着林如意的眼光,慕容展看向糖果,这几天她喝了那么多伍詠寰的药,糖果应该早吃光,怎么还会有剩?
“不怕伍詠寰的苦药了?”他将手覆上林如意的小手与她一起把玩着罐子,轻声地对她问起。
“怕!”让慕容展握住手使她心里怦怦地跳,脑筋暂时失去反应,只能用最简单的字句来回答。
“怎么不把糖吃了?”慕容展的声音柔和得像乐章,语气里藏着无限的爱意和宠溺。
“我捨不得吃完它,因为这是你亲手交给我的。”林如意低垂着眼脸,用着她极小的声音说出自己的心情。
但慕容展听见了。他伸手将罐子拿了起来,林如意随着他的动作将眼光调高,却发现他打开罐子后竟将糖果放入他的嘴里。
他要用嘴喂她?!林如意震惊得几乎忘了呼吸,一抹红霞飞上双颊。哦!羞死她了,她一辈子还没有这么受窘过,他在等她用嘴过去接,这彷彿是要她主动吻他一样,令人羞得无地自容。
林如意心里像有千匹马在奔跑般的狂跳,她相信自己现在的脸一定比红番茄还红﹔她羞涩地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接,慕容展却用他的眼神告诉她他的坚決,无奈,林如意只好酡红着脸,怀着一颗像要跳出胸口狂乱的心,将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四唇接触后,慕容展用着极慢的速度将糖果送入林如意口中,接着又将舌头伸入林如意嘴里,和着糖与她的舌头纠缠了一会才放开她。
林如意因为刚才紧张得忘了呼吸而急速喘息着,脑袋嗡嗡作响无法思考任何东西,她发觉原来不用发烧也可以让人变成白痴,像她现在就是如此。
哦!她羞死了!这对毫无男女经验的她来说,实在太震撼了。不敢抬头看他,林如意将红煞的脸埋入他结实的胸膛中,以免自己窘斃了的表情尽收他的眼底。
“明天我帮你把糖果罐装满。”慕容展低下头看着怀中的林如意,轻抚着她的发柔情似水地说。
“嗯。”林如意轻应,澎湃的心跳未曾稍息。
这样温柔的慕容展好令她心动,她想她已深陷了,再也无法自爱他的漩渦中抽身。天啊!她用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在爱着他,爱他的蛮橫、爱他的霸道,更爱他这样的深情款款。老天!一个人竟然会这样深深地爱上一个人呢!
※※※
事情总算水落石出,背叛鹰盟的不只陈老,还有几位元老级人物及几个菁英干部。陈老聚结了上一代鹰盟成员的力量,想东山再起挽回他在鹰盟的地位与权势。
当初改革时,慕容展成功地贏了漂亮的一仗,对于这些失败的长辈们,他并没有绝情地斬断他们的生机,只是削去他们的权力,仍保留他们优渥的生活条件。他认为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伯叔辈长者,再怎样也要顾全这分中国的伦理,岂料一念之仁却种下了日后的祸端。
其实他并非不明瞭这些元老们的野心,为了新一代的鹰盟成员着想,他仍是处处提防他们﹔他让他们在鹰盟中除了享有好的生活外,完全没有任何驅使鹰盟组织
的权力,他们等于是被冰冻了起来,在鹰盟內部毫无发挥的余地。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上一代对权力的渴求,强烈到让他们做出背叛鹰盟、勾结外人的決定,宁愿让他们自己创立的鹰盟毀在外人手里,也要掌握权力中心。
那些元老们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否则也无法创立鹰盟。其中更以陈老为最,他用许多年的时间计画了这次的顛覆行动,彻底地蒐集慕容展的资料,暗中以人情势力策动了几个在鹰盟里尚有点权势的干部,无怪乎飞虎帮能对鹰盟那么了解,而金鹰会掌握不到他们行动的消息。
那些被策动的老干部们,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看过、什么样的事没遇过,对于男女情爱这档子事,他们只要稍微瞄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因为这样,在慕容展乍见林如意后,他们就认定林如意是慕容展的人,而決定用最低劣的手段挾持林如意来威胁慕容展﹔只可惜他们找错了合作对象,高估了飞虎帮的能力,而看低了慕容展所统治的鹰盟的实力。
面对元老们的叛变,慕容展只能感叹权力腐化人心的力量竟是那么的大,远超过了他的想像。而对于这些元老,他已无法再留情,一场血仗想是难以避免了。
因为有了血拼的共同体认,鹰盟上上下下都笼罩在一片沉闷的气息下﹔没有人对这件事敢轻言忽视,就连平日玩世不恭惯了的尹乔风,也收起了他那潇洒自若的笑容。
林如意隐约感受到这层气氛,不敢再到处惹事制造麻烦,顶多独自一个人到后院逛逛,舒解一下烦闷的呼吸。
“八、九、十、十一”沿着后院铺设的石板路,林如意一格一格仔细地数着﹔在无事可做的情況下,她也只能这样来娛乐自己。她已经算完了后院共有五座石凳,二十六棵大树,算完石板路石板的数目后,她下一个目标打算算算这片广大的草坪是由几棵草所组成的。
“又一个人到这边来?”慕容展低沉的声音传来,其中含着宠溺的责备。
林如意由第十二块石板处回头,讶异地看到慕容展今天异于平日优雅的装扮﹔一身连身劲装的他,俊朗帅逸,毫不逊色于湛昕的酷样。
“你今天好帅,这身衣服该不会是向湛昕借的吧?”林如意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奔入慕容展怀里,气喘连连地问他。
慕容展让她逗笑,爱怜地轻抚她因跑步而红通通的脸颊。
“平常不帅吗?”
“平常是英俊,今天是帅气!”林如意双手环着他的腰,仰头对他说。
“怎么今天嘴巴特别甜?”慕容展抚开一撮因风吹帖在她颊上的发丝,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唇问。
“你又没尝到,怎么知道?”林如意说完话才发现失言,但已来不及修正地看到慕容展脸上漾起一抹邪笑,低下头来覆上她的唇。
一阵缠绵过后,慕容展眷恋依依地抬起头。
“嗯!丙然特别甜!”
林如意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还为自己无意的大胆言辞感到害羞。
“刚才在做什么?”
慕容展用手抬起她害羞低垂的脸,看到她因羞涩而嫣红的脸颊及新月半闭的眼眸。他就爱瞧她这副难现的娇态,娇娇柔柔的,好不令人心动。
“数格子。我发现后院有五座石凳,二十六棵大树,等我算完了这些石板,我还要算算这里有几棵草。”林如意对他启唇微笑,轻快地发表着她的成绩。